
江時淵點燃一根煙,姿態傲慢無比。
“空了大師,我請你來不是編故事的。”
對麵的道士不緊不慢道:“江先生,我說的很明白,這張美人皮的主人,早已往生。”
“主人已故,美人皮也會日漸潰爛,直到血肉模糊,爛為一灘血水。”
江時淵怒極反笑,“這個故事編的很妙。不知道喬菀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幫著她騙我?”
空了一甩手中浮塵,“江先生何苦為難我,我與你口中的小姐素不相識,隻從八字便可得知此人命數已盡,若不信我,江先生大可自行去查。”
江時淵氣的趕走空了,又命助理開始查證我的消息。
不過幾日,他就收到一張診所門口的照片。
“江總,我們找到一家私人診所,老板是幾年前在江氏醫院的實習生,就是他給喬小姐做的術後縫針。”
“他承認當時醫術不精,又怕江家找他麻煩,確認喬小姐死後他就跑了。至於後續屍體怎麼處置他就不知道了。”
江時淵撕碎那張照片,冷哼道:“把那個醫生處理了。”
“至於喬菀,屍體都沒有,那肯定是被喬家人帶走了!她那張臉廢了,肯定躲在哪個角落不敢見人!”
我欲哭無淚,當年發現自己傷口感染時,我確實一度自卑不敢見江時淵。
我怕他更討厭我。
可當看到那張臉在鄭凝身上,他對她笑的那麼溫柔燦爛,我又心有不甘。
在他某次喝酒喝到胃痛時,我顧不得還在疼痛的傷口,終於敢趁著黑夜靠近去照顧他。
我累了一夜,高燒不止,他卻以為夜晚在床邊忙碌的身影是鄭凝。
他感激鄭凝的體貼,為了懲罰我的不懂事停了我一周的止痛藥。
我死在痛苦中,也死在最恨他的那一刻。
助理遲疑地開口:“或許喬小姐真的已經......”
江時淵一巴掌甩在助理臉上,“在跟我說一句她死了,你就給我去死!”
“找不到她就去把喬家那對父子綁回來!她不是喜歡玩嗎?就拿她家裏人的命陪她玩!”
助理忍不住歎氣:“可上次您把喬老爺子一條腿打斷,喬小姐都沒出現......”
“是嗎?”江時淵猛吸一口煙,“那不是還有另一條腿嗎?”
助理無奈道,“是,我這就去辦。”
“等等!”江時淵勾了勾嘴角,“喬家現在的經濟來源全靠喬懸吧?他的工作,全部停掉。”
助理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離去。
我蒼白的麵容上留下血淚。
我對他的愛不僅是自掘墳墓,更讓家人陷入萬劫不複。
又過了些時日,助理再次匆忙來報。
“江總,不好了,喬老爺子跳樓了。”
江時淵眉頭微皺,“你說什麼?”
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助理繼續道,“前幾天我們的人剛到喬家,還沒做什麼,喬老爺子就爬到樓頂上跳了下來,幸好樓層不高,也及時送到醫院,目前已經脫離危險。”
“不過,他跳下來的時候手裏抱著一個遺像,是......喬小姐的。”
江時淵呼吸一滯,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
“好!喬菀,這場戲,我陪你演到底!”
接下來的時間,江時淵的人還是查到了藏著我屍體的醫院。
我的美人皮是祖上恩德,執念不了,下葬便會禍及整個喬家。
加之父親一直無法接受喪女的事實,便一直將我屍體停在此處。
此刻江時淵來到停屍間,找到屬於我的那一層。
那上麵還有我的照片——
那張照片,是初識那年,江時淵為我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