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笙?”
傅雲洲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兩個字像平地驚雷,讓周圍原本絕望的同事們齊刷刷地看向我,眼神裏仿佛看到了一絲生機。
可那絲生機,轉瞬即逝。
傅雲洲臉上的驚訝,很快被一種更深的不耐和煩躁所取代。
他甚至沒有鬆開摟著許安然肩膀的手,隻是用另一隻手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
“你怎麼在這裏?”
“你跟我說找了份工作體驗生活,就是來我們酒店當實習生?”
我平靜地點點頭。
傅雲洲的目光掃過我身上略顯寬大的製服,聲音一沉。
“別胡鬧了,趕緊按許先生說的做,給他道個歉。有什麼事,等下了班回家再說。”
這話一出口。
不僅是我,連周圍的同事們都呆住了。
他們的眼神從震驚,再次滑向絕望,最後隻剩下麻木的死寂。
許安然見狀,立刻又往傅雲洲懷裏縮了縮,用一種天真無邪的語氣火上澆油。
“雲洲哥,原來這位就是嫂子啊,她剛才好凶,我弟弟肯定是被她嚇到了!”
傅雲洲立刻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
“安然和他弟弟都很單純,沒什麼壞心思,他們隻是想要一個道歉而已。”
他看著我,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慕笙,聽話,先跪下給許先生道個歉。別讓我難做。”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傅雲洲,你還記得我們結婚前,你在我爸的書房裏,跪著向我保證過什麼嗎?”
“現在,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說完,我不等他有任何反應。
直接掛斷了視頻。
我沒有絲毫停留,利落轉身,走向禮賓部的後台辦公室。
從我的私人儲物櫃裏,拿出手機。
“爸。”
“有人在君悅旗艦店幹擾正常運營流程,擾亂公共秩序,並涉嫌危害酒店信息安全。”
“通知安保部,立刻對頂層進行清場。”
“還有,過來的時候,帶上我和傅雲洲的離婚證。”
許嘉銘盯著我手裏的手機,先是愣了兩秒,然後捂著肚子誇張地笑出了聲。
“哎喲喂,新來的你擱這兒演諜戰片呢?拿個破電話就演上繼承人了?還打給你爸?”
他眼神裏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知不知道傅雲洲傅總是誰?在這海城,尤其是在酒店這個圈子裏,他跺跺腳,地都得抖三抖!”
我冷笑一聲,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給他。
“傅雲洲?他也配?”
不過是我們慕家養的一條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