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一這年我被我媽綁定了共感係統。
此後,但凡我上課開小差,她就會狂扇自己耳光。
把自己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偶爾打個瞌睡,她就又要用錐子狂紮自己。
更是在我收到男同學情書時,把自己電成尿失禁。
那天,我成了學校裏最大的笑話,可披頭散發的她卻在質問我。
“你以為我這樣是為了誰?”
“你經曆的那些痛苦我同樣也經曆了,怎麼偏偏就你忍受不了?!”
最終,因為她的一千兩百次自虐,我成了讓她引以為傲的省狀元。
拿著那張來自清北的入學通知書,她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決定明天一早就解除你的共感係統。”
“你已經長大成材了,媽媽真的為你感到驕傲。”
可是她不知道,就在剛剛我遭到了入室搶劫。
因為她最後一次自虐失去了逃生的機會。
現在,屍體就被人藏在她的床下。
媽媽,我已經死了呀......
......
異樣的觸感突然襲來,我媽立馬放下酒杯發來短信。
“林夏!”
“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他為什麼要碰你?”
“你才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就這麼饑渴難耐?!”
彼時我媽正因為我考上省狀元和其他幾個姐妹組局。
眼見我遲遲沒有回應,便毫不猶豫地掏出電擊器朝大腿內側戳去。
以往電擊這裏,我勢必會要尿失禁的。
可如今即便是她把電量調成最大伏,遊走在我身上的大手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氣的她當場砸碎酒瓶,發來語音質問,“林夏!你怎麼就這麼浪?!”
“是不是我再不管你,你就要出去賣了?!”
然而,更臟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突然傳來的劇痛,就險些讓她昏死過去。
疼的她當場摔下凳子,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林夏?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這是在報複媽媽?!”
“媽媽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不心疼媽媽也就算了。”
“現在居然還敢用這種辦法來反抗我?”
“你是覺得把媽媽弄疼了,就能向你低頭了?”
可下一秒,伴隨著劇痛的逐漸消散,我媽也徹底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了。
共感係統竟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地則是莫大的空虛。
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她當場愣住。
伴著指尖傳來的顫抖,整個人像是隻炸了毛的母雞。
“林夏!”
“怎麼回事?!”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共感係統為什麼消失了?!”
“你到底是在急什麼?居然連一天都等不了?”
盛怒之下,她撈起了手邊的挎包。
連酒局也顧不上喝,就氣急敗壞地朝著家裏趕去。
而這一切,也全都被漂浮在半空的我看在了眼裏。
眼睜睜看著她一遍遍地撥打那個無法接通的電話。
一次次發來短信質問我到底在幹些什麼。
伴著窒息感的不斷湧現。
我想告訴她我早就死了。
是被她剛剛的電擊害死的。
可聲音傳出去,卻像是一段找不到接受裝置的電波。
沒有歸宿地飄蕩在我的四周。
就在剛剛,我媽趕著去赴酒局的時候,家裏遭到了入室搶劫。
而抓準時機想要逃命的我,卻突然失去了行動能力。
伴著大腿內側的一陣痙攣,我失禁了。
也讓那名歹徒惱羞成怒,舉著魚缸裏的假山,一下又一下地將我活活砸死。
屍體就被人藏在她的床下,再也沒了半點呼吸。
如今,見到我媽急著找我的模樣。
我忽然大笑出聲。
笑著笑著就逐漸模糊了視線。
滾燙的眼淚落下,我瞬間啞了嗓子。
對著那道氣急敗壞地身影,費力地擠出一句,“媽媽,我已經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