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
“你現在立刻馬上到醫院給月月賠罪!”
那頭命令一般的口吻,惹的我無端發笑。
我像是一次重新認識了他,第一次知道他的臉怎麼能那麼大。
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若是沒有他幾次三番的偷拿我外賣,若是李婉月但凡不是來者不拒,那份“加料外賣”也不會如此精準的砸中了他們。
電話那頭的怒吼還在繼續,我卻突然覺得內心越發平靜。
“賠罪?”我輕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賠罪?”
他被我問得一愣,隨即更加氣急敗壞。
“你少裝傻!月月吃了你那份紅糖銀耳蓮子羹,現在疼得在醫院掛水!你安的什麼心你自己不知道?”
“我安的什麼心?”
我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隻覺得疲憊。
果然,跟蠢人說話就是這樣,話不投機半句多。
“沈靳軒,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那是我的外賣,是我花錢買的,我有任何處置權。你連續七天,不問自取,拿我的東西去討好你的小師妹,這叫什麼?這叫偷。”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
但很快,他又找到了新的說辭。
“不就幾份外賣嗎?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我也是看你每天吃不完了浪費。況且你前段時間不是還說要減肥嗎?這也算幫——”
“我吃不吃得完,減不減肥,是我的事。”
我打斷了他,
“好,那其他的先不說。就說今天,你明知道我經期,旁敲側擊讓我點了熱飲後,還能再一次不小心拿錯?”
“沈靳軒,你那是關心我嗎?還是想白嫖我的東西去你師妹那裏大獻殷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惱羞成怒。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隻是……隻是覺得你經期吃冰的不好!”
“哦?”我拖長了語調,“所以你關心的是我,還是關心我那杯‘適合經期’的熱飲,能不能準確無誤地送到你小師妹手上?”
他被我堵得說不出話,隻能用更大的分貝掩飾心虛。
“林霧!你別無理取鬧!現在月月人還在醫院!你都不說來道個歉,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惡毒?”
我覺得這個詞用在我身上,真是荒謬。
“沈靳軒,偷拿別人東西的人不惡毒,縱容偷竊、倒打一耙的人也不惡毒,反倒是我,點了自己想吃的口味,就成了惡毒?”
“還是說你習慣了拿我的東西去做人情,習慣了我無條件的付出,所以當我不再配合的時候,你就覺得我惡毒?”
電話那頭沉默了,隻有電流的滋滋聲在空氣中回蕩。
過了好一會兒,伴隨著哭鬧聲的消停,那頭重新傳來了沈靳軒的聲音。
“林霧,我替你跟月月道過歉了,月月已經同意了,隻要你把那篇一區SCI的一作署名讓給月月,”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
“這次的事,月月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