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京圈太子爺的世紀婚禮上。
我媽作為丈母娘上台表達對新人的祝福。
她抓起司儀的話筒,對著滿堂賓客高聲說道:
「我女兒終於學乖了!不再是當年那個,為了驗證『水火不容』,把鄰居家小孩按進開水裏再扔進冰櫃的孩子了!」
太子爺未婚夫的臉色有點綠。
「她現在對小動物多有愛心啊!再也不會為了好玩,把一窩小貓的毛用脫毛膏剃光,再用馬克筆給它們畫上老虎紋了!」
全場賓客的表情已經接近驚恐。
我媽看著太子爺,笑得更歡了:
「看看她現在對你多純情啊!哪像高中時,為了報複那個拒絕她的黑皮體育生,偷拍了一堆倆人的私密照,說要是不跟她好,就給他打印出來貼滿全校!」
我含淚微笑,努力維持人設,腦子裏的【小白花係統】瘋狂報警。
【警告!宿主聖母值即將清零!黑化曆史曝光度99%!建議當場假死脫身!】
1
司儀的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手裏的台本被捏成了一團廢紙。
我身旁新婚的丈夫,京圈聞名的太子爺陸宴辭,麵色黑的可怕。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
我強忍著劇痛,臉上依舊維持柔弱表情。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是小白花演技的精髓:破碎,但不狼狽。
台下的賓客已經炸開了鍋。
竊竊私語聲彙成一片嗡鳴,無數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的婆婆,陸家的主母,那個一向以端莊優雅示人的貴婦人,此刻臉色鐵青,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幾乎要當場厥過去。
「保安!保安呢!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拖出去!」她尖聲叫著。
我媽卻毫無懼色,她甚至對著我婆婆揮了揮手裏的麥克風,燦爛的笑著。
「親家母別激動,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們家晚晴啊,能嫁給宴辭,那是她的福氣!我這是告訴你們,她為了今天,改變了多少!這孩子,打小就主意大,認定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番話,如同火上澆油。
婆婆的眼白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現場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陸宴辭終於鬆開了我的手,
「蘇晚晴。」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我腦子裏的係統警報聲已經變成了刺耳的長鳴。
【警告!警告!聖母值-50!人設瀕臨崩潰!啟動緊急預案失敗!宿主,自求多福!】
我垂下眼,淚水終於順著臉頰滑落,無聲地砸在他昂貴的西裝上。
「宴辭,我......我不知道媽媽她為什麼......」
我哽咽著,身體微微顫抖,將一個被至親背叛的可憐小白花形象,演繹到了極致。
婚禮進行曲不知何時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救護車的鳴笛聲。
我的世紀婚禮,最終以我婆婆被抬上救護車,我媽被保安請出會場而狼狽收場。
我被陸宴辭麵無表情地攥著手腕,離開了這個本該是我人生最高光的舞台。
2
回到陸家那棟位於半山的別墅。
客廳裏空無一人,寂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經上。
陸宴辭鬆開我,徑直走到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我站在客廳中央,手腳冰涼,像一個等待審判的囚犯。
「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終於開口,冷得可怕。
「把小孩按進開水,再扔進冰櫃?」
「用脫毛膏給貓剃毛?」
「還有......」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我,「偷拍體育生的私密照?」
每一句,都讓我難堪。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中的淚水已經蓄滿。
「宴辭,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我媽媽她......她精神一直不太好,喜歡誇大其詞,她隻是想......」
「想什麼?」他打斷我,一步步向我走來,「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陸宴辭娶回家的,不是什麼名媛淑女,而是一個『魔童』?」
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他的眼睛很黑,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蘇晚晴,你那套楚楚可憐的把戲,對我沒用。」
「我給你一個晚上,想好怎麼跟我解釋。」
「明天早上,我希望聽到實話。」
說完,他鬆開我,轉身就上了樓,將我一個人丟在這。
房門關上的聲音,像是給我判了死刑。
我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癱倒在沙發上。
腦子裏的係統發出機械的提示音。
【聖母值僅剩10點。請宿主盡快修複人設,否則係統將判定任務失敗,予以抹殺。】
抹殺。
這個詞讓我渾身一顫。
不,我不能失敗。
我花了五年時間,用這個係統把自己從一個街頭混混,改造成了完美的「純善小白花」,才終於走到了陸宴辭身邊。
我絕不能在最後一步功虧一簣。
我掙紮著站起來,一步步走上樓梯。
主臥的門緊閉著。
我試著擰了一下門把,鎖了。
他把我關在了外麵。
很好。
這反而給了我表演的機會。
我蜷縮在主臥門口的地毯上,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貓。
夜漸漸深了,別墅裏的冷氣開得很足,我身上單薄的婚紗根本無法禦寒。
我冷得瑟瑟發抖,卻固執地沒有離開。
我要讓他看到,他的冷漠,他的懷疑,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我要讓他心軟。
3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開門聲驚醒的。
陸宴辭穿著一身黑色的絲質睡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心軟了,還是更加厭惡。
我掙紮著想站起來,雙腿卻因為蜷縮了一夜而麻木不堪。
我低呼一聲,身體晃了晃,眼看就要摔倒。
就在我以為要和大理石地麵親密接觸時,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
是陸宴辭。
他的手很燙,隔著婚紗,那股熱度仿佛要將我的皮膚灼傷。
「起來。」他言簡意賅。
我順勢靠在他懷裏,聲音聽著隨時會斷氣。
「宴辭,我好冷......」
他沒有推開我,隻是扶著我站穩。
「想好了嗎?」他問。
我點點頭,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那些事......有一些是真的,但都是小時候的惡作劇,我早就知道錯了。」
「我媽媽她......她一直不喜歡我,她覺得我搶走了爸爸的愛,所以總想毀掉我。」
「她今天在婚禮上那麼說,就是想讓你討厭我,想讓陸家拋棄我。」
我一邊說,一邊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這套說辭,是我昨晚想了一夜的,半真半假,最容易讓人相信。
原生家庭的不幸,最能博取同情。
陸宴辭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我。
等我說完,他才緩緩開口。
「所以,你也是受害者?」
我拚命點頭,像小雞啄米。
「嗯。」
他突然笑了。
卻讓我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好一個受害者。」
他鬆開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機,點開一段視頻,遞到我麵前。
視頻裏,是我媽。
她坐在一個裝修豪華的包間裏,對麵坐著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
「事情辦妥了。」男人說,「陸家現在肯定對你女兒的印象差到了極服。接下來,就看陸宴辭的反應了。」
我媽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放心,我女兒的手段,我清楚得很。她現在肯定在陸宴辭麵前哭得梨花帶雨,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這個『惡毒』的母親身上。」
「陸宴辭那種男人,最吃這一套。」
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
我的血,一瞬間涼了。
我媽,她竟然和外人聯手,設計了這一切。
「這是......這是偽造的!」我失聲尖叫,伸手想去搶那個手機。
陸宴辭輕易地躲開了。
「偽造?」他挑了挑眉,「蘇晚晴,你覺得,我需要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你嗎?」
他收起手機,轉身走到窗邊。
「樓下,你母親派來的人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
「他說,隻要你簽了這份文件,你母親就能拿到一筆可觀的報酬。」
一份文件被扔在我腳邊。
是股權轉讓協議。
我母親,竟然想用我的婚姻,去換取陸家的商業利益。
【聖母值-5!警告!宿主已處於極度危險狀態!】
我看著那份協議,又看看窗邊那個冷漠的背影,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我以為最大的敵人是陸宴辭,是我那個虎視眈眈的婆婆。
沒想到,從背後給我最致命一刀的,竟然是我自己的親生母親。
4
「簽了它。」陸宴辭的冰冷的聲音從窗邊傳來。
我僵在原地,沒有動。
「怎麼,舍不得?」他轉過身,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意,
「還是說,你和你母親,早就串通好了,在我麵前演一出苦肉計?」
「不是的!」我脫口而出。
「那你就簽。」他走到我麵前,彎腰撿起那份協議,塞進我手裏,「向我證明,你和她不是一夥的。」
我捏著那幾張薄薄的紙,感覺有千斤重。
簽了,我就徹底和母親撕破了臉,坐實了她為了錢出賣女兒的事實。
不簽,我就坐實了和她同流合汙的罪名。
這是一個死局。
陸宴辭,好狠。
他根本不是要我解釋,他是在逼我站隊。
我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忽然明白,從婚禮上我媽開口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書桌前,拿起了筆。
筆尖落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簽下自己名字的最後一筆,我感覺像是簽下了自己的賣身契。
我把簽好的協議遞給他。
「現在,你相信我了嗎?」
他接過協議,隨意地掃了一眼,然後扔在了桌上。
「這隻是開始。」
他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盒子,打開。
裏麵是一隻手機,款式和我之前用的一模一樣。
「你的手機,在婚禮的混亂中『丟』了。」他說,
「這是新的,號碼也換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和外界聯係,尤其是你母親。」
這是要軟禁我。
我咬著唇,點了點頭。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很好。」他似乎很滿意我的順從。
「既然你這麼想當陸太太,那就要有陸太太的樣子。」
「從今天起,學學插花、茶藝,或者畫畫。」
「收起你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小聰明。」
「安分一點,別給我惹麻煩。」
他像是在訓誡一隻不聽話的寵物。
我垂下眼,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緒,柔順地應了一聲:「好。」
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
陸宴辭,你等著。
今天我所受的屈辱,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
腦子裏的係統,警報聲已經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冰冷的紅字。
【人設修複失敗。啟動懲罰機製。】
下一秒,一股尖銳的疼痛從我的太陽穴傳來,像是有人用鋼針在狠狠地紮。
我痛得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怎麼了?」陸宴辭察覺到我的異樣。
「沒什麼。」我扶著桌子,強忍著劇痛,「可能......昨晚著涼了,頭有點疼。」
他看了我幾秒鐘,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書房。
我終於支撐不住,癱坐在地毯上,冷汗濕透了背脊。
這個係統,比陸宴辭更狠。
它不僅要我維持人設,還要在我失敗時,給予我肉體上的折磨。
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必須想辦法,擺脫這個困境。
5
陸宴辭說到做到。
第二天,他就給我請來了插花和茶藝老師。
兩位老師都是業界頂尖,氣質溫婉,說話輕聲細語。
我坐在她們麵前,努力扮演一個對傳統文化充滿興趣的豪門乖媳。
我的頭還在一陣陣地抽痛,那是係統給我的懲罰。
但我必須忍著。
陸宴辭的書房就在茶室隔壁,我能感覺到,他那雙眼睛,時刻都在監視著我。
「陸太太,您的心不靜。」
茶藝老師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說道。
我勉強笑了笑:「抱歉,老師,我......」
「茶道,講究的是心神合一。」她打斷我,
「您心裏裝著事,是泡不好這杯茶的。」
我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是啊,我心裏裝著事。
下午,插花老師教我修剪花枝。
她遞給我一把鋒利的花剪。
我握著那冰冷的剪刀,看著眼前嬌豔欲滴的玫瑰,腦子裏不受控製地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用這把剪刀,剪斷陸宴辭的喉嚨,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這個念頭讓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連忙甩甩頭,想把這可怕的想法趕出去。
【警告!檢測到宿主出現暴力傾向!聖母值-2!懲罰加倍!】
腦子裏的劇痛瞬間又加重了幾分。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手一抖,剪刀掉在了地上。
「太太,您沒事吧?」插花老師擔憂地看著我。
「沒事,手滑了。」我彎腰去撿,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一連幾天,我都過著這種被監視、被改造的生活。
陸宴辭每天都會出現在茶室或花房,像一個幽靈,安靜地看著我笨拙地擺弄那些花草茶具。
他不說話,也不靠近,就那麼遠遠地看著。
這天晚上,他破天荒地留在了主臥。
我洗完澡出來,看到他靠在床頭看書,心頭一緊。
他想幹什麼?
我磨磨蹭蹭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身體繃得像一塊石頭。
他放下書,轉頭看我。
「過來。」
我僵著身體,一動不動。
「怎麼,還要我請你?」
我咬了咬牙,慢慢地向他挪過去。
他伸出手,將我攬進懷裏。
他的胸膛很硬,也很燙,帶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和我慣用的花香沐浴露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種奇怪的氣息。
「蘇晚晴,別再耍花樣。」他貼在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的手,開始在我背上遊走。
我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
【警告!拒絕與任務目標親密接觸,判定為背離人設!聖“母值-10!】
熟悉的劇痛再次襲來。
我疼得眼前發黑,推拒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陸宴辭察覺到我的僵硬,動作停頓了一下。
「怕我?」
我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帶著哭腔:
「宴辭,你別這樣......我害怕。」
我當然害怕。
我怕他,也怕這個該死的係統。
他似乎很享受我的恐懼,低低地笑了一聲。
「怕就對了。」
他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粗暴地落了下來。
我被困在這座金絲籠裏,成了一隻供人觀賞和擺布的金絲雀。
直到一個星期後,陸宴辭的表弟,齊峰,從國外回來了。
陸宴辭在家裏設宴,為他接風。
宴會上,我第一次見到了陸家的旁係親戚。
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探究和輕蔑。
婚禮上的那場鬧劇,顯然已經成了整個上流圈子的笑柄。
我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努力扮演著溫順得體的陸太太。
齊峰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一頭黃毛,耳朵上戴著一排鑽石耳釘,看人的眼神帶著一股痞氣。
他端著酒杯,大喇喇地坐到我旁邊。
「表嫂,久仰大名啊。」他衝我擠了擠眼,「聽說你以前挺野的啊?」
我端著果汁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差點沒掛住。
陸宴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齊峰。」
齊峰立刻舉手投降:「得得得,表哥我錯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他轉而跟我聊起了別的。
「表嫂,你喜歡小動物嗎?我這次從非洲回來,帶了隻好東西。」
他說著,打了個響指。
一個保鏢立刻提著一個蒙著黑布的籠子走了過來。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黑布掀開,籠子裏,是一隻通體雪白的波斯貓。
那貓有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漂亮得像個假娃娃。
但此刻,在我眼裏,它就是催命的閻王。
「怎麼樣,漂亮吧?」齊峰得意洋洋地說,「送你了,表嫂。」
我看著那隻貓,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怎麼,不喜歡?」齊峰見我沒反應,挑了挑眉。
我能說不喜歡嗎?
我的人設是「純善小白花」,我愛世間萬物,尤其愛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我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喜歡,它......很可愛。」
「可愛吧?」齊峰笑得更開心了,「它還沒名字呢,表嫂給起一個唄。」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隻想離它遠一點。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陸宴辭突然開了口。
「既然是你送的,就叫峰峰吧。」
齊峰的臉瞬間垮了下來:「表哥,你認真的?」
陸宴辭沒理他,隻是玩味的看著我,眼神裏帶著一絲玩味。
「晚晴,你覺得呢?」
我能說什麼。
我隻能硬著頭皮點頭:「好......好聽。」
那隻叫「峰峰」的貓,就這麼順理成章地住進了我們的家。
陸宴辭把它交給我,美其名曰,培養我的愛心。
我每天都要硬著頭皮給它喂食,給它梳毛,陪它玩耍。
我甚至要在陸宴辭的注視下,抱著它,親昵地叫它「峰峰」。
每一次觸碰它那身柔軟的毛發,我都會想起我媽說的,我曾用脫毛膏給一窩小貓剃光了毛。
我怕我一個控製不住,就會重蹈覆轍。
係統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危險想法,每天24小時不間斷地在我腦子裏播放警告。
【警告!宿主對任務目標寵物產生惡意!聖母值持續下降中!】
【請宿主立刻停止危險想法!否則將啟動電擊懲罰!】
我被折磨得快要瘋了。
這天下午,我正在花園裏給峰峰梳毛,它突然掙脫我的懷抱,竄上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樹。
我急得在樹下團團轉。
「峰峰,快下來!」
它蹲在樹枝上,衝我「喵嗚」叫喚,就是不下來。
要是讓陸宴辭知道我把他表弟送的貓弄丟了,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一咬牙,脫掉高跟鞋,提起裙擺,手腳並用地開始爬樹。
我從小在街頭巷尾打架鬥毆,爬樹掏鳥窩是我的強項。
三兩下,我就爬到了峰峰所在的樹枝。
「小東西,看你還往哪兒跑。」我伸手去抓它。
它卻靈活地一閃,跳到了另一根更細的樹枝上。
那樹枝根本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劇烈地晃動起來。
「喵嗚!」峰峰嚇得尖叫,四隻爪子死死地抓住樹枝。
說時遲那時快,我幾乎是本能地撲了過去,在它掉下去的前一秒,抓住了它的後頸。
但我也因為重心不穩,腳下一滑。
「啊!」
我尖叫著,和那隻貓一起,從三米多高的樹上摔了下去。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我落入了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