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銜月木然地往回走,她的淚已經流幹。
城市喧囂,燈紅酒綠。
但這個熱鬧的世界,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她連睡覺都隻蜷縮在床邊,期盼夢裏再逢戀人。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沈寒川從始至終都沒有過任何隻言片語。
這三年來,無數次的冷落,無數次的教訓,她也忍不住懷疑前世發生的那一切是不是她的夢。
隻有她一個人被困在夢裏。
愣神時,她關注的文物挖掘公眾號發布了一條新消息。
“據悉,在西牙山出土了一件新文物,經檢測是一名開朝將軍親手所繪,收藏價值達到數百億,將於今日十點開始拍賣。”
那是一塊鴛鴦玉佩,雕刻有些笨拙卻不失精美,仔細看上麵刻著一彎小小的月牙。
回憶霎時閃電般擊中了她。
精心打磨的青玉,握著刻刀的手,少年人紅透的耳根。
那是他的小將軍,親手刻給她的。
他說:“殿下,你是我的皎皎明月。”
蘇銜月眼眶頓時紅了。
她的小將軍,是真的存在過她的生命中。
那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她要拿回來。
蘇銜月聯係了拍賣行,兩個小時後就趕到了拍賣會。
剛走到豪華包廂外,就被一道聲音叫住。
“銜月,你這麼也在這?”
蘇銜月偏頭,看到一旁的人,居然是沈寒川和葉婉清。
她斂了斂眉,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攪緊。
原來,他一整晚,都和葉婉清在一起。
葉婉清的手勾在沈寒川的背上,注意到她的視線,才笑著放下。
“銜月你別介意,我和他從小都是這樣,習慣了。”
蘇銜月還沒說話,沈寒川就不耐煩地看著她:“你跟蹤我?我們都已經訂婚了,你怎麼還不消停?”
蘇銜月想要解釋。
葉婉清側過身親密地點了點他的鼻子,笑道打斷。
“寒川你別這樣說,銜月性格木訥敏感你又是不知道,到時候她又偷偷躲起來哭有的你好受的。”
“像她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最難哄了。”
“既然遇見了,那就坐一起吧。”
說著將她拉到了他們的包廂。
蘇銜月被迫坐到他們身邊。
沈寒川不耐煩皺眉。
她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找話題破冰。
一道鐘聲響起,拍賣會開始。
蘇銜月專心盯著台上,很快鴛鴦玉佩被帶上了拍賣台。
親眼看到實物,她的眼眸一瞬有些發燙。
在場的人一個個非富即貴,開的價也高的嚇人。
“五百萬。”
蘇銜月立馬跟上:“八百萬。”
葉婉清看了她一眼,笑著加價:“九百五十萬。”
一瞬間,整個拍賣會隻剩下葉婉清的聲音,就在主持人即將拍下錘子的瞬間。
蘇銜月咬牙,舉牌:“一億。”
……
葉婉清詫異地看著她,語氣失落:“這個玉佩我一直都很想要,但既然銜月這麼咄咄逼人,那我就看在寒川的麵子上,讓給你吧。”
蘇銜月還沒鬆口氣,就見沈寒川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葉婉清,舉牌。
“五億。”
一瞬間,整個拍賣行鴉雀無聲。
“恭喜這位先生,以最高價拿下鴛鴦玉佩!”
玉佩被帶上來時,沈寒川看也不看就丟給了葉婉清。
“你喜歡就拿著。”
蘇銜月臉色頓時一白:“不行!”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那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沈寒川先是一頓,低頭看了一眼。
他完全沒見過這件東西。
沈寒川眉眼一挑:“蘇銜月,你找的借口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我什麼時候送過這種東西?”
葉婉清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蘇銜月,笑著錘了他胸口一拳,接過。
“人家銜月喜歡的,寒川你真是太不解風情了。”
話這麼說,但她也沒有要遞給沈銜月的意思。
蘇銜月看著那枚專門給她雕刻的玉佩,此刻正掛在另一個女人身上,一滴淚毫無征兆滾落。
看著她這樣,沈寒川莫名煩躁。
正想拉著葉婉清離開,一個合作夥伴看見了他,走了進來。
“沈總,這麼巧?”
沈寒川笑著站起身和他握手,小聲對葉婉清說了一句,和男人去了隔壁。
他一走,葉婉清就收起了笑,一臉玩味地看著蘇銜月,朝她晃了晃手裏的玉佩。
“你就這麼喜歡寒川,找個這麼蹩腳的借口也不嫌丟人。”
“想要嗎?你跪下來求我,我就讓給你,怎麼樣?”
蘇銜月垂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掐進掌心。
她知道她在羞辱自己。
可是她沒有選擇。
蘇銜月起身,朝她跪下,語氣沙啞:“求你。”
可葉婉清隻是冷冷勾唇一笑。
蘇銜月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葉婉清語中帶笑:
“可是我不想給你了。”
“啪。”
玉佩被扔到了地上,頓時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