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林靜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
消毒水混著海水的味道刺鼻。
坐在床邊的老太太身邊的秦姨,一看見林靜安醒了,小心翼翼的過來攙扶。
“少夫人,你終於醒了。”
“秦姨,這是哪裏?今天幾號了?”
“這是穆家的醫院,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今天是23號。”
林靜安長籲一口氣,還好,飛機票是明天的。
一切都來得及。
“你放心,少爺沒事,他被直升機救下,現在很安全。”
現在的這個穆鶴言有些陌生,和之前她認識的不太一樣。像個魔鬼。
“他沒事就好。”
林靜安隻覺得自己虛弱無力,渾身打著冷戰,麵色慘白。
秦姨幫林靜安掖了掖被角,“你在海上飄了好幾個小時,醫生說你受了很嚴重的風寒,需要好好休息。”
“老太太那邊我打過招呼了,你安心養病。”
林靜安點頭示意,送走秦姨。
隔壁的小姑娘議論的聲音傳到林靜安的耳朵。
“你知道嗎,隔壁有個女的給主任塞了這個數,讓主任說她懷孕了。”
“這不是很容易被拆穿的麼?給錢就有用?”
“那我就不知道了,聽說這個女的可以靠這個孩子上位,男方是穆氏集團的繼承人!如果上位成功了的話,那可就不止這個數了。”
“我看那個女生一直纏著男的,她什麼毛病都沒有,早就能出院了。”
“噓!聽說咱們這屋的才是正宮。”
......
一聽就知道是穆鶴言和沈娜娜。
她把頭轉向窗外,碧藍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讓她心情大好。
她似乎能預見見到簡讓的樣子。
一切紛紛擾擾早就該結束。
林靜安什麼都不想管,她隻在乎自己能不能趕上明天下午的飛機。
第二天一早,林靜安拔掉手上的輸液管,想要偷偷溜回家拿行李。
剛出門就遇見了在穆氏當醫生的蕭然。
穆鶴言狗腿子的其中一個。
“喲,這不是我們林小舔麼?”
林靜安不想和他糾纏,卻被他直接薅著脖領子拽到了沈娜娜的病房。
“穆哥被你氣的心臟病都要犯了,你還不去給他道個歉?或許他今天大發慈悲,能饒你一條命!”
蕭然擰開病房門,林靜安被推了進去,重重的摔在穆鶴言腳邊。
抬頭環顧四周,裏邊不僅有穆鶴言,還有他另外的兩個兄弟。
病床上躺著容光煥發帶著全妝的沈娜娜。
相比之下,林靜安的臉色慘白如紙,周身都散發著寒意。
“林靜安想跑,穆哥你看你要怎麼處置?”
穆鶴言眼睛都沒抬,把弄著手裏的珠串。
“跑去哪?再坐一次熱氣球麼?”
“穆哥說的是!林靜安不管跑去哪,隻要穆哥勾勾手指,就會屁顛屁顛的回來搖尾乞憐。”
“你看這不就跪下了麼?”
之前穆鶴言情緒失控的樣子曆曆在目,她不敢再激怒他。
“你們說完了麼?我可以走了?”林靜安轉身想走,被蕭然攔住。
穆鶴言抬手,“林靜安,你考慮清楚,今天你離開這,就別想再進穆家的門。”
她打掉蕭然的手,隻留下一句。
“求之不得。”
林靜安回到別墅的時候,穆家果然進不去了。
她被保安攔在別墅外。天
上下起了大雨,幾乎是一瞬間,林靜安全身都被淋濕。
她沒有辦法,行禮和機票證件都在別墅裏,再耽擱下去,就真的趕不上飛機了。
林靜安去哀求保安。
“你讓我進去,如果穆鶴言怪罪下來,都算我的。”
保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他做保安這麼久,就沒見過活的這麼窩囊的富豪夫人。
“您當我傻麼?您頂著穆夫人的頭銜吹個枕邊風,什麼都沒事了。”
“我可是會丟掉工作的。”
雨水澆得她睜不開眼睛,低下頭,淚水混著雨水滴在地上。
“那你給穆鶴言打個電話,我來求他。”
另一個保安有些看不下去,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大概描述了一下情況後,助理把電話遞給穆鶴言。
電話裏傳來穆鶴言冷冰冰的五個字。
“讓她滾遠點!”
保安白了同事一眼,“我就說吧,多管閑事。”
雨漸漸停了,秦姨拿著她的行李箱出現在門口。
“去吧靜安,老太太已經準備好了司機送你去機場。”
直到半夜穆鶴言才回到別墅。車子駛進別墅也沒看到林靜安的身影,他皺了皺眉頭。
從前他不允許保安放她進門,林靜安總是乖乖地蹲在門口等他回來。
穆鶴言隻有看著她那副可憐兮兮求他原諒的模樣,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是真的愛他。
不管他做了多過分的事,林靜安開口的第一句話總是關心。
可這次,卻沒有看到半分她的影子。
穆鶴言揉著眉心,問司機:“誰允許你們放她進去了?”
司機一臉無辜,“夫人沒在別墅裏。”
沒在別墅裏?那她還能去哪?
此時的林靜安已經順利登上了去往伊斯坦布爾的飛機,飛機劃破雲層露出刺眼的光芒。
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真正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