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江盈夏下樓時,看到阮曦正站在餐桌前擺弄碗筷。
一夜努力後,她成功換掉了樸素的工作服,穿上了一身修身的旗袍,盡顯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再加上她那張臉和江盈夏有幾分相似,怪不得池熠白會迷戀她。
見江盈夏身影出現,阮曦熱情招呼道:“夫人醒了,快來吃營養餐吧。”
她看似不經意地側了側身,露出脖子上斑駁的吻痕,纖細的手腕上,還戴著那串佛珠。
她知道阮曦故意炫耀,可江盈夏隻冷眼旁觀,嫉妒,憤怒,什麼表情都沒有。
阮曦有些不甘心,佯裝好意將一碗人參湯端上來,勉強微笑道:“夫人,滋補湯對身體好,池總囑咐你一定要喝下。”
江盈夏本想拒絕,可她一整晚沒吃東西,身體極度虛弱。
猶豫半分,她象征性喝了幾口。
可二十分鐘後,她的肚子開始不舒服。
池熠白慌了神,見江盈夏麵色蒼白,不由得緊張起來:“夏夏,你是不是昨天沒按時吃飯生病了,我要不今天不去公司了,留在家照顧你。”
現在的江盈夏巴不得池熠白趕緊就走,和池熠白相處的每分每秒都讓她感到窒息,肮臟。
“不用。”她不容置疑拒絕,“公司的事要緊,我在家休息就好了。”
池熠白皺了皺眉頭,心裏莫名有些慌亂。
往常江盈夏巴不得讓他片刻不離守著她,可這些天下來,她不僅冷淡得像對待陌生人,還處處反常。
可池熠白了解江盈夏,知道她此刻心意已決,隻得又叮囑了阮曦幾句。
“你多做夫人愛吃的菜,好好照顧她。”
“好的池總。”
阮曦垂眸遮住眼底的陰狠,扯出一抹惡毒的甜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夫人。”
池熠白前腳剛走,江盈夏的休息室便迎來不速之客。
“江盈夏,昨天你都看到了吧?就算他這幾天一直盡力照顧你又怎樣?他現在對我可不失偏愛,隻要我想,隨時能把他從你身邊搶走。”
江盈夏平靜看著她:“你想搶,盡管搶。”
這句話似乎激怒了阮曦。
她猛地攥住江盈夏的手腕,鋒利的美甲深深掐進皮肉:“江盈夏,你是不是以為他永遠也不會被我搶走?”
“我告訴你,你高估了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也低估了我在他心裏的分量。”
江盈夏用力甩開她的魔爪,正要趕人,卻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下一秒,江盈夏笑著從口袋掏出一個打火機,“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就來做個測試。”
“啪”的一聲,火苗轟然竄起。
江盈夏瞳孔驟縮:“你瘋了!”
阮曦笑的癲狂,隨手將打火機扔向窗簾,火舌瞬間吞噬了布料,濃煙滾滾而起。
“是啊,我是瘋了!”阮曦站在原地不動,“我不僅瘋了要縱火,我還早早在你的湯裏下了藥。”
“就算你想跑,也無處可跑!”
江盈夏如遭雷擊。
踉蹌往門口衝去,胃裏卻一陣翻江倒海痛苦得讓她跌倒。
濃煙嗆得她劇烈咳嗽,視線越來越模糊。
“放棄吧。”江盈夏的聲音從煙霧裏傳來,“別墅的火警警報已經發給熠白了,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在危機關頭,他到底先救誰?”
江盈夏的指甲深深摳進門框,卻還是支撐不住,慢慢滑倒在地。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聽到了踹門聲。
“夏夏!”
恍惚中,她看到池熠白破門而入。
他臉上滿是慌亂,目光在房間裏搜尋著。
江盈夏想伸手,卻被小孩子尖銳的哭叫打斷。
“爸爸,救媽媽,我不想媽媽死!”
池薇薇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使勁扯池熠白的褲腿往阮曦身邊拉,小臉滿是斑駁淚痕。
池熠白的腳步明顯遲疑了。
他看了看江盈夏,又看向阮曦的方向。
“夏夏,阿曦那邊更危險。”他的聲音嘶啞,“我先救她,馬上回來接你。”
江盈夏漠然看著他們消失在濃煙裏的背影,喉間溢出一聲嗤笑。
他看起來那麼“在意”她,可阮曦一出事,瞬間就將她拋棄。
她想起求婚那天,池熠白跪在她麵前說:“夏夏,這輩子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
可當初的愛已時過境遷,江盈夏也不稀罕了。
濃煙越來越重,江盈夏的意識開始模糊。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她仿佛看到有焦急的身影朝她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