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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了，不是失憶了。”

“你把我的私密照片寄去政審，還在我的橡皮擦鉛筆上偽造作弊的痕跡。”

我眼睛澀疼，“以前你還能用親情道德綁架我，現在我們都死了，誰跟誰都沒有關係。”

她扇了我一巴掌，這回是實實在在打在我臉上。

剛粘好的血肉都被打開了，就連旁邊的鬼差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而她卻視若無睹。

“我養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我隻要你聽話乖巧完美懂事優秀，按我的意願吃飯穿衣上學找工作結婚生孩子，我對你還有過其他的要求嗎？”

我笑出了聲，“這些要求我都做到了，但稍不聽話你就拳打腳踢毀了我，連死了都不放過我。”

她開始哭訴，“淼淼，媽媽隻是想讓你聽話，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你要是這麼討厭我，媽媽就去死好了，我們母女緣分這輩子就盡了。”

哭著就拿出刀子，結果半天沒有動靜。

“你捅 進去啊，都在地府裏了，再死也死不到哪去了。”

我譏諷道，“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把戲在這裏沒用，我都是敢死的人了，還怕你做什麼。”

見我不為所動，她的態度馬上改變，看著我身邊的鬼差。

“你以為找了個靠山就能離開我嗎？不過就是個窮光蛋，連你流血都沒錢買粘合劑，等你爛掉就知道來求我了。”

“我把所有的家產都賣了買紙錢，現在是地府最有錢的鬼，隻要我給他幾千萬，他還不是乖乖離開你。”

鬼差突然開口，“你都知道她要買粘合劑，為什麼隻給她一萬的紙錢呢，寧願看她疼死爛掉，隻為了享受她求你的快感是嗎？”

“你是她的母親，不是她的仇人。”

“她是你的女兒，不是手裏的橡皮泥。”

媽媽的臉變得煞白，衝過來想打他卻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定住。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說，“媽媽給你錢，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不用再給我看發票。”

“你隻要聽我的話，我還跟以前一樣疼你愛你，淼淼寶貝。”

我別開眼，她總是這樣，哭鬧威脅示弱，一整套流程下來，我就算再有反抗的心都累了。

“你一直在燒東西招魂，你知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嗎？”

她頓了一下，想到快被自己燒個精光的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想要自由，能說不的自由。”

我深吸一口氣，“隻要你放棄招魂，我就會回到你的夢裏。”

“這些是沒用的東西，媽媽的愛才是實實在在的，我又不會關著你不讓你出門，你是自由的。”

我搖了搖頭，以為我的死會讓她醒悟，以為她死了會自己醒悟，但並沒有。

“在這裏大家都是死過的鬼，按下地府的時間你還要叫我一聲姐姐。”

“我要是還會聽你的話，你還用自殺下來找我？”

她猛地爆發，“楚淼，我既然給了你生命，你就要一輩子聽我的話，死了也要聽。”

“我問過你表姐了，你不聽話我就去告你！”

我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微笑搖了搖頭。

“媽媽，我通過投胎考試了，馬上就要離開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