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屹的消息回複很快。
【作數,六天後我來接你。】
江雨濃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和許肆同一天結婚?
也好,從今以後她與許肆再無半點關係。
退出與沈屹的聊天後,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江小姐,您母親情況不太好,現在正在搶救,麻煩你盡快過來!”
江雨濃焦急地衝到醫院,聲音發顫:“醫生,我媽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抱歉江小姐,我們已經盡力了,請您節哀。”
猶如一道雷忽然劈了下來,江雨濃僵硬在原地不敢相信,那一瞬間隻感覺耳朵轟鳴!
怎麼會......怎麼會......醫生不是說還有幾個月的光景嗎!怎麼會突然這樣!
“不會的,醫生,明明之前我媽媽還跟我說話,醫生,你是騙我的是嗎?”
江雨濃拽著醫生的衣袖懇求,懇求自己媽媽能夠醒過來看自己一眼。
她再也忍不住了,巨大的悲傷淹沒了她,眼淚決堤般落下。
直到不遠處兩個小護士的談話飄進耳中。
“楚小姐也太幸福了吧?就被玻璃劃了個小口子,她老公就直接把咱們醫院內外科所有專家都叫了過去,生怕她出現什麼意外!”
“可不是,聽說他老公是港城許家的繼承人,對她寵得可沒邊了,哪像剛才那個江小姐,她媽還在搶救呢,結果手術醫生都被喊走了,手術被迫中止導致。”
“誰說不是呢,本來還能救呢......快看,那是不是他們?”
江雨濃順著她們手指著的方向望過去,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隻見走廊盡頭,許肆正扶著剛才試婚紗的女人,低頭跟她說些什麼,女人嬌羞地靠在許肆懷中。
搶救室的紅燈熄滅,護士推著蓋著白布的病床走出來。
江雨濃來不及多想,踉蹌著撲過去,掀開白布的一角,看著母親緊閉的雙眼,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連呼吸都帶著窒息的疼。
“媽媽!”
她撲在媽媽身上,眼淚洶湧。
“對不起媽媽,是我讓你失望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她沒有認識許肆,如果沒有把媽媽安排在這裏,那麼媽媽就不會這麼痛苦地死去了。
不知哭了多久,江雨濃隻覺自己渾身已經麻木。
擦幹眼淚,她顫抖著點開許肆的頭像,最終敲下一行字。
【許肆,分手吧。】
這場十年的感情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消息剛剛發出去,許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江雨濃沒有再看,便掛了電話。
隨之而來的是許肆接二連三的消息。
“濃濃,你怎麼了?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你接電話,好不好?”
“濃濃,我不能沒有你。”
江雨濃索性將手機關機。
直到夜晚,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去。
推開門,客廳一片漆黑,許肆不在家。
她轉身走進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十年相處,攢下的衣物和雜物並不算少。
收拾完東西時,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淩晨一點,門也被從外麵推開。
看著空蕩蕩的臥室,許肆渾身一僵。
“濃濃,你收拾東西幹什麼?”他聲音沙啞,起身想拉江雨濃的手。
江雨濃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觸碰。
許肆臉色沉了沉,而後想到什麼,又放緩了語氣。
“還在介意早上的事情?”
“許家祖訓擺在那兒,奶奶把規矩看得比什麼都重,我總不能為了一時衝動,跟整個家族作對,你懂點事,不要一鬧脾氣就把分手掛在嘴邊,這樣不好。”
江雨濃張了張嘴,剛想說她沒有在鬧,分手也是認真的。
可還沒等她開口,門口忽然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下一秒,楚筱筱走了進來。
在見到楚筱筱的那一刻,江雨濃明顯看到許肆麵色刷的一變:“你怎麼來了?”
說完後,許肆像是意識到什麼,立刻向江雨濃解釋:“濃濃,這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妹。”
楚筱筱站在原地,嘴角帶著笑容,朝江雨濃伸出了手:“你就是雨濃姐吧?你好,我是楚筱筱。”
若不是今早在婚紗店見到這兩人,江雨濃或許真就信了。
江雨濃沒有理會,也沒有拆穿他們,而是轉身上樓回到了房間。
畢竟,在所有人眼中。
楚筱筱才是許家明正言順的少夫人,而江雨濃隻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可現在,江雨濃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