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雅依偎在陸衍懷裏,聲音又軟又委屈:
“真的沒事的,阿衍。慕堯姐畢竟是病人,我已經原諒她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的推開,主治醫生帶著護士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醫生一進來,焦急的目光就投向了還在病床上的我。
“站住!”
陸衍冰冷的的聲音如同一條鞭子。
醫生的腳步猛的頓住。
陸衍的手臂依然保護性地環著李詩雅,他朝著醫生抬了抬下巴:“先過來給詩雅處理傷口!”
醫生看向李詩雅那幾乎要放大鏡才能看清的細微紅痕。
又看了看我痛苦蜷縮的身影,職業操守和眼前這荒謬的場景激烈的衝突著。
但最終,他還是在陸衍那雙壓迫感十足的黑眸注視下,妥協了。
醫生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為李詩雅處理傷口,包紮的嚴嚴實實。
整個過程,病房裏都安靜的可怕。
陸衍的目光始終盯著醫生的動作,眉頭緊鎖,仿佛在進行一場至關重要的手術。
醫生脫身之後,立刻快步走到我床邊:“快,吸氧!準備止血針和檢查!”
陸衍隻是皺著眉往這邊瞥了一眼,眼神裏沒有任何擔憂。
他攬著李詩雅,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地上的狼藉:“這裏太吵了,空氣也不好,對你養傷不好,我帶你回去,讓私人醫生在給你仔細看看。”
他說的養傷,隻是為了那道連貼創可貼都嫌誇張的劃痕。
李詩雅乖巧的點了點頭,依偎著他。
眼神裏仿佛在說:看吧,無論你是死是活,他的眼裏,都隻有我。
病房門輕輕的關上,隔絕了他們離去的背影。
而我這邊,兵荒馬亂,正墜入無盡深淵。
[係統提示:抹殺程序進行中......剩餘時間24小時。]
我還沒閉上眼緩一口氣,病房門外就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醫生說了!病人現在絕對不能移動,否則會有生病危險!”
“少廢話,衍哥的命令,必須接嫂子回家休養!讓開!”
門被粗暴的推開,兩個黑衣男人走了進來,眼神冷漠:“嫂子,衍哥吩咐,接您出院。”
醫生還想阻攔,卻被他們一把推開。
我像是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被他們架著,粗暴地拔掉手上的針頭,裹上一件外衣,帶離了醫院。
再次回到陸衍那棟冰冷的別墅,我被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還沒等我緩過這口氣。
李詩雅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身上穿著柔軟的家居服。
她看到我,臉上立刻浮現出擔憂的神色:“慕堯姐,你回來了就好,醫院環境哪有家裏好養病。”
陸衍跟在她身後,目光落在我身上:“詩雅說擔心你的身體,執意要來照顧你。”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廚房的方向,補充了一句:“我讓保姆給詩雅熬了雞湯,你也喝點吧。”
我點了點頭。
胃裏空得發疼,確實很久沒正經吃過東西了。
掙紮著走到餐廳,自己盛了一碗已經有些溫涼的雞湯,默默地坐在巨大的餐桌旁,小口小口地喝著。
湯很油膩,喝下去並不舒服,但能補充一點體力。
樓上,主臥室的門沒有關。
我能清晰地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
李詩雅嬌聲說:“阿衍,這湯好鮮呀,你喂我!”
陸衍低沉帶著寵溺的回應:“好,慢點喝,小心燙。”
我握著湯勺的手指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