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幾天,趙辭媽媽和陳敏徹底瘋狂了。
她們以“教師節集資,為孩子爭取最好的教育資源”為名,在家長群裏掀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斂財風暴。
趙辭媽媽利用她家委會會長的身份,軟硬兼施。
對那些家庭條件好的,她就畫大餅,許諾他們的孩子能得到陳敏的“特殊照顧”,成為班幹部,參加各種競賽。
對那些家庭條件一般、敢怒不敢言的,她就威脅,暗示如果不表示,孩子就會被邊緣化,甚至成為下一個不合群的對象。
陳敏則在學校裏全力配合。
交了錢的家長,他們的孩子立刻受到了表揚,作業本上全是鮮紅的“優”;沒交錢或者交得少的,孩子則會被以各種理由罰站、批評。
一時間,整個班級烏煙瘴氣,孩子們小小的世界裏,也被劃分出了三六九等。
我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上一世,我也是被壓榨的一員,為了讓檸檸不被孤立,我掏空了本就不多的積蓄。
而這一次,我成了這場風暴的中心。
我每天都會接到趙辭媽媽興奮的電話,告訴我今天又籌集到了多少資金。
“檸檸媽媽,已經一百五十萬了!我們班家長真有錢!”
“今天又多了三十萬!有個家長為了讓他兒子當班長,直接刷了十萬!”
她們的聲音裏充滿了貪婪的狂喜,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鈔票在向她們招手。
短短五天,她們就籌集到了二百三十七萬。
這個數字,是她們過去幾年斂財的總和。
期間,我也在做著我的準備。
我聯係了老徐,讓他不僅準備好殯葬禮賓車,還要雇幾個專業的哭喪團隊,教師節那天,就在學校門口給我表演。
我又找了一個私人偵探,讓他二十四小時盯著趙辭媽媽和陳敏,將她們所有威逼利誘家長的電話錄音、轉賬記錄,全都收集起來。
我還以“投資需要”為名,引導趙辭媽媽將那二百多萬現金,全部存入了一個我指定的、以她自己名字開的銀行賬戶裏。
這個賬戶,早就處在警方的監控之下。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教師節的前一天,我去接檸檸放學。
在校門口,我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張涵媽媽。
上一世,張涵是班裏唯一一個敢和檸檸說話的孩子。
也因此,張涵和她的媽媽,同樣遭到了排擠和打壓。
最後,她們被迫轉學,不知所蹤。
這一世,我因為自己的瘋批人設,反而讓檸檸免受了大部分的傷害,也就忽略了這對同樣善良的母女。
此刻,張涵媽媽正被趙辭媽媽堵在角落裏,眼圈泛紅。
“張涵媽媽,不是我說你,全班就你家一分錢沒出,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陳老師,還是覺得你家孩子高人一等?”趙辭媽媽的聲音尖酸刻薄。
“我......我家裏最近真的有困難......”張涵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
“困難?誰家沒困難?我看你就是自私!我告訴你,明天教師節晚宴,你要是再空著手來,以後你家張涵在班裏,就別想抬起頭走路!”
說完,趙辭媽媽扭著腰,趾高氣昂地走了。
張涵媽媽蹲在地上,捂著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我牽著檸檸,靜靜地站在不遠處。
檸檸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說:“媽媽,張涵媽媽哭了。”
我看著張涵媽媽無助的背影,心中某個角落被觸動了。
複仇,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
也是為了上一世,所有像張涵媽媽一樣,被這個利益團體欺壓、霸淩過的普通人。
我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起頭,看到是我,眼神裏閃過一絲畏懼。
畢竟,我在學校裏瘋名遠揚。
我沒有多說,隻是將一張銀行卡塞進她的手裏,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明天晚宴,有好戲看。保護好你的孩子。”
說完,我便帶著檸檸離開了。
然而,我以為最壞的不過如此,卻低估了人性的惡。
回到家,我給檸檸洗澡時,發現她一直沉默著,情緒低落。
我再三追問,她才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告訴我。
今天下午,陳敏把她一個人叫到了空無一人的音樂教室。
她沒有打她,也沒有罵她,隻是蹲下來,惡狠狠地說:“周檸,你知道嗎?全班同學都討厭你,因為你媽媽是個瘋子。你就像個垃圾一樣,沒人喜歡。你為什麼不去死呢?你死了,你媽媽就解脫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一模一樣的話!和上一世,壓垮檸檸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模一樣!
我死死地攥著拳頭,抱住瑟瑟發抖的女兒。
眼前浮現出她上一世從高樓墜落的畫麵,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將我淹沒。
我原本的計劃,是讓她們在法律的審判下,在牢獄中度過餘生。
但現在,不夠了。
遠遠不夠!
我要你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