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第三天,我登錄係統幫老婆請婚假。
卻顯示她的十五天婚假已休完。
我呆愣在原地,朝夕相處怎麼不知她何時休過婚假?
我立刻撥通老婆的電話:“你婚假怎麼沒了?”
電話那頭,老婆語氣極其溫柔:“剛當上總經理就請假不好,我把婚假注銷了,怎麼了?”
我笑著說沒事。
掛斷電話後,調出係統裏她的婚姻狀態,走樓梯直奔配偶欄上那個實習生顧雲飛的工位。
......
五樓轉角,我和顧雲飛撞了個滿懷。
他手裏的牛皮紙袋散開,雲城特產滾了一地。
抬頭看清是我時,他眼神坦蕩,彎腰撿起一個禮盒遞給我。
“周哥,這是我和老婆去雲城度蜜月帶的特產,你嘗嘗。”
“雲城”兩個字像一把銀針紮進我心口。
林悅薇曾無數次牽著我的手說:“等項目結束我們就一起去雲城,看雪山腳下的花海,吃最地道的玫瑰餅。”
這句話她說了八年,從藉藉無名加班的深夜到領導層的意氣風發,卻從未真正兌現。
最近一次提起是走出婚姻登記處,她含糊地嘟囔了句:“雲城有什麼好玩的?”
原來是早已陪別的男人看過了雪山花海。
喉嚨像被什麼堵住,呼吸都帶著澀味。
我啞著嗓子開門見山:“你知道我和林悅薇領證了嗎?”
顧雲飛笑得漫不經心:“知道啊。”
我盯著他的眼睛,拚命想從裏麵找到一絲無辜。
他年紀不大,也許隻是被林悅薇用權力蒙騙的無知實習生。
我甚至在心裏盤算,隻要他願意主動離開,我可以托關係送他進更好的上市公司。
可顧雲飛的話,澆滅了我所有的自欺欺人。
“她跟我說過你們領的是假證。”
我慌忙掏出藏在包裏的結婚證,揚起來想讓他看清:“民政局蓋了章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顧雲飛抬手狠狠拍掉紅本本,嗤笑出聲:“笑死,悅薇說你有精神病,總幻想她是你老婆,現在看來還真沒說錯。”
他故意踩了一腳,鞋底在照片上留下個清晰的黑印。
“她陪你去領證,不過是身為總經理關愛精神病下屬的責任。”
說完他轉身就走,把我的自尊心碾在腳下。
一下子抽走了所有力氣,我蹲在地上起不來。
我明明是千億豪門少爺,為了不讓林悅薇自卑假裝平民打工族。
八年啊,我們在茶水間偷偷牽手,在加班的深夜共享一碗泡麵,在出租屋的小床上規劃未來。
背後,我悄悄幫她改策劃書,求爸爸給她跨級晉升,拉富二代朋友給她投資。
我陪她熬過最難的日子,好不容易等到領證結婚,怎麼就成了精神病的幻想?
我用袖子拚命擦那個鞋印,可汙漬像長在了上麵,越擦越明顯。
我咬緊牙,給爸爸的特助打去電話:“李特助,幫我查一下林悅薇的婚姻狀態。”
有氣無力地回到工位,很快收到了李特助的回複。
“少爺,您和林悅薇是已婚狀態。”
“但是林總命人在係統上將她的配偶登記成顧雲飛。”
“一旦鬧離婚,她可以輕飄飄說成是工作人員的失誤,並分走您一半財產。”
我攥緊了拳頭。
林悅薇所有的光環都是我給的。
她敢對不起我,我就親手把她從雲端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