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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弟弟？

我苦笑一聲。

同學繼續補充道：“他們好像拿了你桌肚裏麵的錢，然後走了。”

我像離弦的箭一樣狂奔了出去。

那是我的生活費！那是我在學校裏麵生活的保障！

媽媽的新家，離我的學校很近。

我飛快地朝著媽媽的新家跑去。

在門口看到了昏黃的燈光，媽媽快活的聲音傳了出來。

“寶寶，我們又有奶粉喝了，你姐姐現在去了孤兒院，可以拿國家2000塊錢的補助呢，錢我們拿過來，我就不信國家會讓她就這樣活活餓死，到時候，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錢了！”

我站在門口，身體從頭頂到腳底板，一寸寸地發冷。

我體諒媽媽在家帶弟弟困難，繼父對我做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和媽媽說過。

可是媽媽卻在盤算我僅有的希望......

我衝了進去，看向媽媽那張操勞的臉，心中再沒餘下一絲溫情。

“媽，你是不是拿了我的補助？”

媽媽眼神躲閃，“什麼補助，你身上不是沒錢嗎？”

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神，“媽媽......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我的補助在哪裏，你快點還給我！”

媽媽死鴨子嘴硬，“我是你媽，怎麼可能拿你什麼補助？”

我見文的不成，伸手朝媽媽身上摸索。

“我的錢，你到底藏在哪裏了！”

可摸透了上下口袋，哪裏都沒有。

絕望在我胸口蔓延，淚水沾濕了我的胸襟。

為什麼每次都是在幸福距離我一點點的時候，爸媽就要來破壞我的幸福生活。

媽媽突然嫌棄道。

“不就要了你2000塊錢，你一副哭喪的樣子，你人還是我生的，現在過來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我透過模糊的淚水問媽媽，“難道我隻是你生下來一個沒有靈魂的胎盤嗎？我也有心，我也會難受啊。”

媽媽說，“你是我生的，你生是我的女兒，死了也是我的鬼！你的錢也是我的！”

“弟弟現在才幾歲，他都沒有奶粉，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他嗎？你有手有腳，就算去賣，也能拿到兩千塊錢回來！”

我心臟猶如受到了重擊，淚水就像是斷了線，讓我原本理智的質問變得像是歇斯底裏。

“你們總說要我體諒爸爸、體諒媽媽，你們吵架總是我在中間做傳話筒，就連你們離婚，我也成了你們兩人推來阻去的拖油瓶。”

“現在還要我可憐弟弟......我可憐你們，誰來可憐我呢？”

媽媽像是被我說中了，大喊道：“蔡餘年，你怎麼這麼自私啊？一說到錢的事情，就想著你自己。”

“今天這錢，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一拿到錢就給你弟弟買了三瓶奶粉。現在我一分錢都掏不出來。你要是想要錢，就在這等著吧，等到天黑你也等不到一分錢的。”

我看著媽媽擺在桌上那三瓶奶粉。

還是進口的。

媽媽的這幅態度，我知道，她這裏我是找不出什麼了。

我頹然低下頭。

“媽媽，請記住你今天做的一切，我們恩斷義絕。”

我媽冷笑，“恩斷義絕也得等你還完我的恩情再說！”

我頓了一下，向著門外走去，再沒有回頭。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午飯的時候了。

同學們不是去了食堂搶飯，就是帶了自己的飯菜在吃。

我聞著飯菜香，腦海裏全是媽媽剛剛說的話。

眼淚將本子上的字跡暈開，肚子咕嚕嚕地發出難堪的聲音，其他人看向我。

在其他人沒注意我的時候，我忍不住看向了那個天台。

如果跳下去，所有的困難就消失了吧。

從出生到現在，15年，我想過了很多遍。

如果爸媽沒有做好迎接我的準備，為什麼要這樣不負責任的把我生下來。

每次煎熬的時候，我看向別人的萬家燈火。

從來沒有一盞燈是為我點亮的。

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我下意識站起來，朝著窗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