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爺爺通話後,溫靜姝翻出日曆本,在婚禮的日子重重畫了個圈。
“在做什麼?”
溫靜姝回頭,江聿風正往她身邊走,襯衫領口鬆開兩顆扣子,露出鎖骨處若隱若現的淺淡紅痕。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勾唇笑了笑,“這麼期待?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溫靜姝不由得僵住,抬頭看向江聿風,神色複雜,“是嗎,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大驚喜。”
江聿風啞然失笑,他伸手想要捏她的臉,溫靜姝卻側身避過。
“你身上酒氣好重,去洗個澡。”江聿風愣了一下,收回了手,轉身進了浴室。
溫靜姝的目光落在江聿風丟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鬼使神差的拿了起來。
指尖懸在解鎖界麵,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輸入了溫知夏的生日。
“哢嗒” 一聲,手機解鎖成功,溫靜姝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該慶幸還是難過。
打開聊天軟件,“知夏” 的對話框排在第一位。
溫靜姝的手指微微顫抖,點開對話框的瞬間,密密麻麻的文字瞬間將她淹沒,翻不到盡頭。
“今天陪她去看了電影,她牽了我的手。對不起夏夏,我會洗幹淨再來見你,不要生我的氣。”
溫靜姝的心被猛地攥緊,呼吸都幾乎停滯。
原來那晚他獨自衝進洗手間待了半小時,是嫌她牽過的手“臟”,要一遍遍洗到另一個人原諒為止。
“她織了條圍巾送我,醜死了,我扔掉了。夏夏,我隻會戴你送的。”
那條圍巾她整整織了三個月,那時他說“太珍貴舍不得戴,要珍藏起來”,她還偷偷開心許久。
如今才知,它早早被扔進垃圾桶。
她的真心,她的愛慕,她的禮物,對江聿風來說——都隻是無用的廢品。
“溫靜姝說想要和我去旅遊,好煩,我拒絕了。夏夏,我帶你去巴厘島逛幾天好不好。”
江聿風的話像一把尖利的刀,狠狠紮進溫靜姝心裏,刺得人生疼。
戀愛五年,每一次她提出旅遊,江聿風都會以工作為由推脫,她一直以為他是更看重事業,從來不敢輕易打擾。
可原來江聿風的原則隻針對她起效,麵對溫知夏,他的一切條條框框都不算數。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砸在屏幕上。
第二天一早,生物鐘準時叫醒了溫靜姝。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正在鏡子前整理著裝的江聿風,他回過頭問她:“靜姝覺得這套怎麼樣?”
她知道他是為了溫知夏的生日宴才特意裝扮,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嗯,很帥。”
江聿風沒看出她的異樣,勾了勾唇,“你的禮服也送來了,去換上吧,我們可不能遲到。”
溫靜姝看著他眼裏藏不住的欣喜,心不由得刺痛。
能見到溫知夏,他就那麼高興嗎?原來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她沒心思挑選妝容,隨便描了層薄眉,換上那件米白色禮服,就跟著江聿風往溫家別墅去。
車子剛停穩,就聽見別墅裏傳來熱鬧的談笑聲。
溫靜姝的父母早已在門口等候,一看見江聿風,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上去,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
“聿風來了?快進來,知夏盼你好久了。”
轉頭看到溫靜姝,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隻淡淡瞥了她一眼,隨口道:
“來了就進去坐著,別杵在這兒擋路。”
溫靜姝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冷待,她沉默地跟著走進客廳,找了個角落的沙發坐下。
目光掃過滿室的水晶裝飾、纏繞著絲帶的鮮花,每一處細節都透著精心準備的痕跡 ——
這些,都是她從未擁有過,心口又泛起一陣熟悉的酸澀,她垂下眼,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裙擺。
樓梯口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
溫知夏穿著一條香檳色的紗裙,長發被挽成精致的公主頭,頸間戴著一條珍珠項鏈,走下樓來。
江聿風原本還站在客廳中央和賓客寒暄,一看見溫知夏,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他幾乎是立刻邁開腳步,快步走到樓梯旁,伸出手穩穩地扶住溫知夏的胳膊:“慢點。”
溫靜姝的心像被扔進了冰水裏,從頭涼到腳,自嘲的笑了笑。
江聿風的心思從來都這麼明顯,隻要稍微留意就能發現。
可她卻蠢到被江聿風拙劣的演技蒙蔽了整整五年。
客廳另一角,溫父看到溫靜姝的表情變化,瞬間冷了臉,“溫靜姝!你過來!”
溫靜姝茫然地抬起頭,朝著溫父走了過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