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桂花糕香氣撲鼻，這具身體因為過敏起了反應。

我漸漸呼吸不暢，身上泛起紅疹。

謝臨被迫從回憶中清醒，眉宇間盛滿怒氣。

他一抬手掀翻了茶桌，精致的糕點和瓷器盡數摔碎。

“沒用的東西！連雲舒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摁住穴位解毒。

謝臨冰涼的手攫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仰望他。

對上我沉靜的眼神，他的眼裏有一瞬間恍惚，指尖的力道微微鬆了些許。

但下一刻，短暫的恍惚被更深的暴怒取代，謝臨猛地甩開我。

“誰準你用這種眼神看我！”他厲聲訓斥，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憎恨。

“收起你這副故作沉靜的嘴臉！”

“你不過是個卑賤的婢女，也配像她？”

“真是臟了我的手！”

謝臨怒氣衝衝離去。

我咽下如鶯遞來的肥皂水，強迫自己吐出胃中留存的桂花糕。

如柳在我身旁著急地來回踱步，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阿蕪！你不要命了？你怎麼能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呢？”

我胡亂擦幹眼淚，強顏歡笑，“死不了，我命大著呢！”

“若我不順從，嬤嬤定會連帶著如鶯和你也一同受罰。”

“那又如何？我們扛下便是了......”

如鶯緊緊握著我的手。

“今夜太子再讓你去，你便稱病，千萬不要逞強。”

太子本就有夢魘的毛病，自從我墜馬身亡後愈演愈烈。

因我的聲音最像太子妃，府中派我夜晚守著太子入眠。

如柳用攢下的銀子為我請了大夫，撿回一條命。

我再三答應如鶯如柳，夜晚不會去太子那，她們才肯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