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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開學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斬斷與校草的氣運金線,將積攢的十年運勢全部捐給了國家。

我的好閨蜜林青衣卻慌了。

上一世校慶,她哭著求我把氣運借給“倒黴蛋”校草,助他贏得創業大賽,逆天改命。

我被吸幹氣運,喝水都塞牙,找她理論。

她卻滿眼無辜,

“初初,我都是為了你好,誰讓你倆八字絕配呢?你就當做善事了。”

就連校草,也攬住她,嫌惡地看著我,

“你自己的好運怎麼沒的,心裏沒數?別來糾纏衣衣,滾!”

我崩潰之下衝出馬路,卻被八輛車連環撞死,死無全屍。

校草卻對媒體說,是我因愛生恨,精神失常,自己尋了短見。

再睜眼,我回到了閨蜜哭著求我綁上氣運金線這一天。

......

“初初,求求你了,你就幫幫知啟吧!”

林青衣抓著我的胳膊,哭得眼圈通紅。

“他真的太可憐了,喝水嗆到,走路摔跤,馬上就是創業大賽了,他要是再這麼倒黴下去,這輩子就毀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馬上要完蛋了。

我看著她,抽回自己的手。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這副樣子說動,動用了我們蔣家代代相傳的錦鯉氣運,將金線係在了梅知啟身上。

從此,他平步青雲,從一個倒黴蛋,成了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

而我,則被吸幹了所有好運,連喝口涼水都塞牙縫。

最後,在他和林青衣的冷嘲熱諷中,心神恍惚,被八輛車連環撞死,慘死街頭。

見我遲遲不語,林青衣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初初,你怎麼能這麼鐵石心腸?你可是天生的錦鯉命格,分他一點氣運又不會怎麼樣!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我差點笑出聲。

日行一善?

拿我的命去行善,你們可真是慷慨。

“不幫。”

我冷冷吐出兩個字。

林青衣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說什麼?初初,你是不是還在生上次的氣?我替他跟你道歉好不好?他不是故意把墨水甩到你裙子上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陰鬱的身影走了過來。

是梅知啟。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頭發有些淩亂,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審判我。

“蔣月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聲音沙啞,透著一股窮途末路的倔強。

林青衣急了,連忙跑過去拉住他,“知啟你別這樣!初初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

“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打斷她,掃過他們緊緊拉在一起的手。

“我的氣運,就算是喂路邊的野狗,也不會分給你一星半點。”

梅知啟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林青衣也變了臉色,指著我,聲音尖銳,“蔣月初,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惡毒!”

自私?惡毒?

跟害死我的人相比,這兩個詞簡直是褒獎。

我懶得再跟他們廢話。

我轉身,大步走向學校中心那個人工湖。

湖中心有個小小的亭子,叫“祈願亭”,是我們學校一個很玄學的地方。

據說隻要在這裏許下不為自己的願望,就能溝通天地,獲得回應。

我站在亭子中央,閉上眼,調動起我體內那股與生俱來的金色氣運。

“我,蔣月初,願將此後十年氣運,全部捐獻給國家。”

“祝我祖國,山河錦繡,國泰民安,繁榮昌盛!”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金光從我身上衝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隨後融入了這片廣闊的天地。

我感覺渾身一輕。

雖然沒了十年氣運,但我不再是別人可以隨意汲取的血包。

身後,傳來林青衣和梅知啟驚恐的尖叫。

“蔣月初,你瘋了!”

瘋?

不,我是清醒了。

林青衣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臉上滿是驚恐和憤怒。

“那可是你十年的氣運!你怎麼能說捐就捐了?那對梅知啟有多重要!”

她的話,好像我捐的不是我自己的東西,而是她家的祖產。

梅知啟也跟了上來,他臉色鐵青,整個人陰沉得可怕。

“蔣月初,你就是故意的。”

他死死盯著我,一字一頓。

“你就這麼看不得我好?就因為衣衣多關心我幾句,你就嫉妒得發狂?”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隻覺得可笑。

“嫉妒你?嫉妒你喝水嗆死,出門被鳥屎砸死嗎?”

“你!”

梅知啟氣得渾身發抖,揚手就要朝我打來。

就在這時,他頭頂“嗖”的一聲,一個不知道從哪飛來的籃球,直直地朝著他的天靈蓋砸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

梅知啟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正好倒進了旁邊澆花用的水坑裏。

濺起的泥水,糊了林青衣一身。

球場那邊傳來幾個男生的驚呼和道歉。

林青衣尖叫著撲到水坑邊,“知啟!知啟你怎麼樣了!”

我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出鬧劇。

這就是沒了我的氣運金線庇護的他。

連地球引力都在跟他作對。

林青衣手忙腳亂地把梅知啟從水坑裏扶起來,他額頭上一個碩大的紅包,配上滿臉的泥點子,狼狽又滑稽。

她回頭,用殺人般的眼神剜著我。

“你看你幹的好事!”

我掏了掏耳朵。

“他自己頭鐵要去接球,關我什麼事?真是屎殼郎上高速——玩命帶節奏。”

說完,我轉身就走,懶得再看他們一眼。

回到宿舍,我把我所有帶“錦鯉”、“好運”字樣的掛件、擺設,全部打包扔進了垃圾桶。

包括林青衣送我的那對“閨蜜”錦鯉手機鏈。

上輩子,我就是通過這個手機鏈,將氣運源源不斷地輸送給了梅知啟。

剛清理完,宿舍門就被一腳踹開。

林青衣和換了身衣服但依舊狼狽的梅知啟衝了進來。

“蔣月初!你把那十年的氣運還回來!”

林青衣雙眼通紅,狀若瘋癲。

我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捐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怎麼還?”

“我不管!你必須想辦法!不然我就把你操控氣運的事情告訴全校!”

她開始威脅我。

我笑了。

“你去說啊,你看有沒有人信你。”

“正好讓大家看看,你這個所謂的校花,是怎麼為了一個男人發瘋的。”

林青衣被我噎得說不出話,隻能求助地看向梅知啟。

梅知啟的臉色黑得難看。

他往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蔣月初,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電影票。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看電影嗎?隻要你把氣運弄回來,我就答應跟你約會。”

他臉上帶著施舍般的傲慢。

我看著那張電影票,胃裏一陣惡心。

上一世,我就是為了這麼一張廉價的電影票,傻傻地開心了好幾天。

我站起身,從他手裏拿過電影票。

在他和林青衣以為我妥協了的注視中,我當著他們的麵,把電影票撕得粉碎。

“想屁吃呢,還約會。”

我把紙屑揚在他們臉上。

“就你這尊容,狗路過都得踹你兩腳。”

梅知啟的臉徹底黑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捏碎我的骨頭。

“蔣月初,你別給臉不要臉!”

林青衣也在一旁尖叫,“初初你怎麼能這樣!梅知啟都願意為你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看著他們,一個暴怒,一個癲狂。

“放手。”

我冷冷地說。

“不放!今天你不把氣運還回來,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梅知啟咬牙切齒。

我抬起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朝他臉上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宿舍。

梅知啟被打懵了,林青衣也驚呆了。

他們大概從沒想過,一向溫順的我,竟然敢動手。

“我讓你放手,你聽不懂人話?”

我甩開他的手,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

梅知啟捂著臉,恨不得吃了我,“你敢打我?!”

他怒吼著朝我撲過來。

我早有防備,側身一躲,順便伸腳絆了他一下。

“噗通!”

梅知啟一頭栽倒在地,臉正好磕在我的床腳上,鼻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林青衣發出刺耳的尖叫,衝過來想扶他。

可她腳下一滑,高跟鞋的鞋跟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梅知啟的手背上。

“嗷——!”

梅知啟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整個宿舍樓都安靜了。

我看著這對“患難與共”的狗男女,麵無表情。

沒了我的氣運加持,他們連站穩都費勁。

“蔣月初,你這個毒婦!我要殺了你!”

林青衣扶起梅知啟,兩人狼狽不堪,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掏出手機,對準他們。

“繼續罵,聲音大點,我給校報投個稿,標題就叫《論校花與校草的瘋癲日常》。”

兩人瞬間閉嘴,又驚又怒地看著我。

我晃了晃手機,笑得燦爛。

“滾。”

他們最終還是夾著尾巴滾了。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上一世,他們為了奪取我的氣運,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世,隻會更瘋狂。

果然,沒過幾天,林青衣和梅知啟就找到了新的方法。

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本邪門的古書,上麵記載著一種“奪運陣”。

隻要拿到我的貼身之物,在校慶晚會那天,以血為引,就能強行奪取我的運勢。

林青衣假惺惺地來找我,說要為那天在宿舍的衝動道歉,想約我一起準備校慶的節目。

“初初,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她拉著我的手,表情“真誠”。

“之前是我和梅知啟不對,我們太著急了,你別生我們的氣了。”

我看著她拙劣的表演,差點當場吐出來。

她見我沒反應,又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這是我特意給你挑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她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條項鏈。

“你戴上試試?真好看。”

她熱情地要幫我戴上。

我一眼就看出,項鏈的搭扣上,刻著一個微小的詭異符文。

隻要我戴上,我的氣息就會被這符文鎖定。

我笑了笑,推開她的手。

“不用了,我對金屬過敏。”

林青衣的臉色僵了一下。

“怎麼會?你以前不過敏的啊。”

“哦,可能是最近體質變了。”

我隨口胡扯。

她不死心,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從小戴到大的那枚家傳玉簪上。

“初初,你那個玉簪好漂亮,借我戴一下好不好?就校慶晚會那一晚,我的禮服正好配這個!”

她眼睛發亮,死死盯著我的頭發。

這玉簪是我蔣家氣運的凝聚之物,是我的本命法器,怎麼可能借她。

我勾起嘴角。

“可以啊。”

林青衣和躲在門外偷聽的梅知啟,眼中都閃過一絲喜色。

“不過,拿你的十年陽壽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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