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景爍是在兩天後回來的,臉上寫著疲憊,一回來就抱住了我。
我一時沒掙脫開,有些急的拍打他的背。
他紅著眼,一如之前為了徐晚求我的模樣,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胳膊下滲出了血,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掙紮的力道更大了些,“江景爍,你放開!”
江景爍像是沒聽到,手死死攥著。
“初初,晚晚被人劃了臉,她要是留疤就毀容了,你再找係統換一次藥好不好?”
我掙紮的動作頓住了,盯著他有些難以置信。
他兩天不回來,回來就是為了徐晚讓我跟係統換藥?
“江景爍,我換不了藥。”
“換不了?你怎麼就換不了!”江景爍的聲音陡然拔高,紅著眼眶瞪著我,語氣裏滿是指責。
“以前我受傷、晚晚被捅刀,你都能換出藥來,現在晚晚臉要毀了,你卻說換不了?顧清初,你就是見死不救!”
我看著他為了徐晚歇斯底裏的樣子,隻覺得喉嚨發緊,卻突然笑出了聲,眼淚跟著掉了下來。
“見死不救?江景爍,她受的傷會比我更嚴重嗎?”
我抬手扯了扯身上的繃帶,繃帶下的皮膚還在隱隱作痛,每動一下都像有針在紮。
“在我的生日宴上,我被硫酸淋了全身,差點連命都沒了!她的傷有我的重嗎?她會像我這樣,連鏡子都不敢照嗎?”
江景爍一下子被噎住了,嘴張張合合半天說不出話。
似乎是被我盯得難堪了,梗著脖子反駁。
“晚晚和你不一樣,你有係統,幫幫她怎麼了!”
“那如果代價是我會死呢?”我打斷他。
江景爍的身體猛地一僵,抓著我胳膊的手鬆了鬆,眼神裏再一次露出猶豫。
他張了張嘴,之前的理直氣壯瞬間消散,隻剩下幾分慌亂的閃躲,“你......你說什麼?怎麼會......”
“如果代價是我會死呢?”
我又重複了一遍,目光死死鎖住他,不肯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江景爍的喉結滾了滾,眼神飄向窗外,避開了我的視線,嘴裏含糊地嘟囔。
“你別胡說......係統怎麼會讓你死?之前換藥不都好好的嗎?”
他根本不敢正麵回答,連看我的勇氣都沒有。
我心裏最後一點溫度徹底涼透了。
“我換不了......”
我話音剛落,他的臉色一白,突然煩躁地揮了揮手。
“夠了!顧清初,你別總拿這些有的沒的嚇唬我!不就是不想換藥嗎?你直接說就行,何必編這種要死要活的理由!”
他猛地鬆開我的胳膊,力道之大讓我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撞到了身後的茶幾,傷口傳來一陣尖銳的疼。
“晚晚還在醫院等著!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耗!”江景爍的眼神裏滿是失望和怒意,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你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他轉頭就走,關門時帶起一陣風,吹得我心涼了大半。
徐晚隻是被劃了臉他就這麼緊張,那如果徐晚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