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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病房。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縈繞在鼻尖，顧晚棠緩緩睜開眼，眼中再沒了光亮。

“棠棠......”

見她醒來，顧禦城急忙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卻在觸碰到紗布時像被火星燙著一般縮回手。

顧晚棠的目光默默從一臉心疼愧疚的顧禦城身上轉到自己的包紮著傷口的手上。

“醫生說，兩根手指骨節破碎了......”顧禦城開口，聲音沉重，帶著絲絲不忍，“不過沒關係棠棠，我已經派人找來全世界最頂尖的外科醫生，一定能讓你的手指恢複如初。”

“就算......就算無法完全恢複，也沒關係，棠棠，我以後會是你的雙手。”

說著，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動作輕柔地像是害怕要將她揉碎。

“蘇軟軟你打算怎麼處置？”

顧晚棠沒有抽回手，而是任他捧著，聲音冰冷，心臟已經痛到失去知覺。

顧禦城的雙手明顯一頓，躲著她的目光，言顧其他，“那群人已經全部被我趕出京市了，從此以後他們......不，就算是他們的頭發絲也不會再出現在京市。”

“照片我也全部燒毀了，又重新查了一遍，這次保證再也沒有人會有那些照片。”

“至於軟軟......”

他的聲音頓住，帶著自己都覺察不到的心虛，“我已經狠狠責罰過了，她也知道錯了，現在就在病房外，等著向你認錯道歉。”

聽他說完這些，顧晚棠對他最後一絲情意都像是沉入深不見底的寒潭，眼中再無半分波瀾。

病房外的蘇軟軟聽見動靜，像個受罰的小白 兔一樣，規規矩矩地走進來，走到顧晚棠的跟前，語氣誠懇地鞠躬道歉。

隻是還沒等她說出道歉的話，就被顧晚棠出言打斷。

“不夠。”

顧禦城和蘇軟軟皆是一頓，隨後，顧禦城站起身，站在了蘇軟軟的前麵，像是無聲地在替她撐腰。

“那群人都是軟軟的朋友，罰得太狠讓軟軟怎麼做？”

“認錯貴在知錯，軟軟她真的已經知道錯了，也是誠心要給你道歉的。”

“棠棠......我們就原諒......”

最後一次確認了顧禦城的心意，顧晚棠徹底心死，冷漠地開口打斷他的話。

“我要出院。”

“不行，你的傷......”

顧晚棠不顧勸阻，硬生生拖著受傷的身體強行出了院。

回到了顧家，她取來了一條藤鞭。

“蘇軟軟，按照顧家家法，以下犯上，要打五十鞭。”

顧晚棠看著臉色立馬蒼白的蘇軟軟，轉頭看向了臉色沉下來的顧禦城。

她的聲音染著寒霜，“你有異議嗎？”

顧禦城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時隱時現。

“蘇軟軟犯了錯，是該打。”

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這句話。

“禦城哥！”蘇軟軟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叫喊著，想撲過去求情，卻被保鏢攔下。

“保鏢，動手！”

兩名保鏢將蘇軟軟壓著，強行她跪下，然後拿著那條藤鞭，揮圓了手臂抽在蘇軟軟的後背上。

第一鞭子落下，疼得蘇軟軟厲聲尖叫，哭得梨花帶雨。

第二鞭落下，她的外衣上染了血，聲音驟然小了很多，隻剩下嗚咽的抽噎聲，唇色變得蒼白，人好像要暈倒。

第三鞭......

落在了顧禦城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