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雙眸通紅,一陣內視巨闕劍,望著其餘黯淡無光的劍竅,猶如一頭被封鎖了大半力量的凶獸,心中對蕭臨淵父子的仇恨達到極致。
若不是自己劍竅中的巨闕劍力大無窮,能夠彌補缺陷,現在怕是連家族中的雜役都不如,還談何報仇?
道:“我的九個劍竅被毀了八個,現在最多隻能發揮劍靈的一成之力。不過,既然此方天劍世界能夠讓我的第一劍竅恢複,那麼其餘劍竅應該也能恢複才對。”
有念及此,立馬運轉體內劍竅的劍氣,一陣反哺修煉起來。
呼吸吐納,氣息綿長。
劍氣彌漫,返璞歸真。
隨著一縷縷渾厚的劍氣吸納,蕭逸隻感覺修為一點點的恢複,可體內劍竅卻是一陣劍氣湧動,翻江倒海一般,像是觸動到了隱藏深處的其餘恐怖凶獸劍魄起來。
一竅。
三竅。
九竅。
翼展遮天的凶鳥,仿佛振翅便可降下雷霆之怒。
盤踞大地的陸怪,好像動爪便能觸發山崩地裂。
融合海洋的海妖,似乎褪鱗便會引發滔天海嘯。
個個麵目猙獰,光是泛出的劍魄之影便教人恐懼不已。
“我體內劍靈的凶獸果然遠不止一頭......”
蕭逸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大汗淋漓,全身血管凸起,仿佛經曆了一場大戰一般,一下虛脫倒地。
仰望星空,道:“一竅一劍魄......”
自己用了十四年都沒有弄明白的劍靈體,如今,正在一點點的揭開神秘的麵紗,心中又驚又喜。
熱血沸騰,躍躍欲試。
既然劍竅之中的劍影能夠鎮壓這群凶獸,那麼自己拚命修煉,恢複劍竅,豈不是能夠徹底掌控劍靈之力?
蕭逸想著,盤坐地麵,瘋狂汲取劍氣,開始恢複起來。
一炷香。
一刻鐘。
一整天。
蕭逸的修為一下恢複到通脈境三階,此時緩緩吐了一口濁氣,眼眸逐漸變為仇恨,幽幽道:“蕭雲海......你等著......”
說著,再次汲取天劍世界的劍氣起來。
劍意。
幻境。
蕭逸雙手掐著劍訣,盡可能的將此方世界的劍氣汲取多些,試圖在劍意的推動下,徹底激發劍靈的全部能量,恢複修為。
呼......
吸......
其人猶如深海巨獸一般,極力吞吐。
體內那恐怖的劍鳴之聲,直將幻境之中蟄伏的凶獸一一震懾,仿佛遇上了什麼逆天大能一般,心頭恐懼。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一息。
兩息。
三息。
很快,蕭逸便是將修為恢複到通脈境三階巔峰,充盈劍竅,整個人一下精神抖擻,就連力量也增強了多倍,霸道非常。
然。
這股充盈的劍氣僅僅維持片刻,便是被自己的劍魄一下掠奪,狼吞虎咽,風卷殘雲般的消耗起來。
道:“你......”
蕭逸隻感覺一陣心塞,望著頃刻間空空如也的劍竅,一陣無奈。
沒錯,自己倚仗劍靈體,汲取劍氣的速度已經是尋常修士的十倍之多,可劍竅消耗的速度卻遠不止這個數,尤其是汲取了那力量巨獸的劍魄之後,更是饑渴難耐,欲壑難填。
以至於,這一進一出,自己能夠用來煉化修煉的劍氣寥寥無幾,苦惱不已。
“呼......”
蕭逸極力甩了甩頭顱,好讓自己平複情緒。
雙拳緊握,測試力量起來。
轟......轟轟......
一連串的破空之聲響起,青筋暴現之下,力量驚人,猶如一頭嗜血猛獸一般,教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半點。
沉吟道:“六十馬之力......”
蕭逸對自己的力量並不算滿意,覺得以目前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跟蕭臨淵父子對抗。可一般的通脈境五階的修士,也不過五十馬之力,遠勝他們了。
大手猛地一抓,意念驅動,道:“劍來......”
頃刻間,劍竅之中的巨闕劍一下浮現,猶如泰山壓頂一般,教他差點脫手。
鐺。
劍尖下墜地麵,陷入深坑,一陣濃煙滾滾。
蕭逸深呼吸一口氣,感受著巨闕劍散發的氣息,逐漸掌控,將之力量發揮極致起來。
一劍:沉悶。
兩劍:破空。
三劍:巨力。
幾個來回,其人便是幾乎脫力,要不是這柄巨闕劍已經化作劍魄,自己甚至無法操控半點,簡直神兵。
道:“力量之劍......”
蕭逸說著,忽然發現自己這柄力量之劍的巨人劍魄一下鏈接血脈,竟然還能夠操控妖物,不禁意外起來。
一竅一劍魄,一竅一能力。
如此說來,自己掌控的不僅僅是九竅劍影,還有相對應的未知能量,倘若全部覺醒,心魔海將不再可怕。
道:“爹......”
“逸兒......你已經昏迷一個月了,怎麼還不醒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娘親替你買回來了,再不吃就涼了。”
蕭逸的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呢喃不斷,臉頰被一滴滴滑落的淚珠打濕,晶瑩剔透,隨即滑落床榻,滲透被子起來。
母親?
這是母親的聲音!
蕭逸一陣興奮,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然。
一時半會,無法醒來。
這時,美婦人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擦拭兒子臉頰的淚痕,自顧自的繼續呢喃起來。
道:“乖,你父親一定會從心魔海安然無恙的回來的,所以逸兒也要堅強......”
說著,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夫君遇害,兒子遭難。
饒是任何一個婦人也承受不住這等打擊,可為了照顧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兒子,她隻能堅持著,十分淒涼。
“母親......”
蕭逸一陣揪心。
自己的母親不過尋常凡人,短短一月,既是喪夫,又是兒子被掠奪劍靈,重創昏迷,如何承受?
嘴上說著自己的夫君會平安歸來,可任誰都知道這機會渺茫到了極點。
心魔海乃是極險之地,一旦傳來噩耗,等同無力回天。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仆人老張在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急忙推門而進,畢恭畢敬的彎腰,手捧一株回靈草,安慰道:“夫人,小的好不容易弄回來這株回靈草,您趕緊替蕭逸少爺熬上藥湯,好恢複劍靈之氣,早日醒來。”
“張伯,麻煩你了。”
美婦人一臉感激,歉意道:“我們母子二人借住你家,已經給你帶來麻煩,現在還要勞煩你自掏腰包購置藥材,實在過意不去。”
“夫人說的什麼話?小的這些年承蒙堂主跟您的照顧,才不至妻兒挨餓,這一株小小藥草不必記掛心上。”
仆人老張滿是褶皺的臉一陣感激,發自肺腑道。
知恩圖報。
忠仆侍奉。
蕭逸聽得兩人對話,心中對張伯這個忠仆一陣感激,同時,對蕭臨淵父子的仇恨也一下加深起來。
這對父子不僅設計謀害自己父親,搶奪劍靈,還將母親逐出名劍山莊的主府,可謂心狠手辣到了極點。
心中憎恨,咬牙道:“蕭臨淵,蕭雲海......”
劈啪。
這時,惡奴蕭三率領一眾小弟,氣勢洶洶的一腳踹開木門,將美婦人跟床榻一陣團團包圍,目露凶光起來。
陰險道:“嘿嘿,夫人,如何?想了足足一個月,可把雲海少主的劍靈體訣竅給記起了?”
“什麼訣竅?沒有!”
美婦人一臉怨恨,怒道。
這蕭雲海活生生的將自己兒子的劍靈掠奪,導致他癱瘓在床,昏迷不醒。如今無法兼容,煉化磅礴的劍氣,就想著從自己嘴裏套出秘訣。
甭說自己一介凡人,什麼都不懂,就算知曉,也絕不可能告知此等仇人。
惡毒的蕭三聞言一笑,仿佛早有所料一般。
目露邪光,上下打量了美婦人一番,仿佛要將她一襲錦繡長裙下的玉軀徹底看透一般,淫笑道:“敬酒不喝喝罰酒的婊子,那就不要怪我了。來,咱們哥幾個讓她爽爽,沒準她就記起來了。”
說著,搓著手掌,招呼幾個小弟,朝著美婦人步步壓迫而來。
“放肆......”
仆人老張一臉氣憤,張開雙臂,擋在了蕭逸的床榻前。
下意識道:“你們這群狗雜碎,難道就不怕蕭逸少爺打斷你們的狗腿嗎?”
“蕭逸?哈哈哈......”
“老鬼,你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指望床榻上的這個廢物?”
“就是,一個廢物有什麼好怕的?”
幾人一陣哄堂大笑,極盡羞辱起來。
蕭三說著,一臉歹毒的朝老張的大腿抓去,一下折斷,接著重重扔到床榻之上,砸在了蕭逸身上起來。
囂張道:“怎的?今兒我不光要當著這廢物的麵辦她娘,完了還要賞給其他弟兄一同嘗嘗鮮。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狗雜碎......”
蕭逸心中一陣怒吼,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