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目送皇上離開金鑾殿,也是紛紛起身離開。
隻不過,在離開的時候,都是麵色複雜的看向葉建明父女和站在當中的江寒。
不得了啊不得了。
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膽氣,假以時日,培養一下還不得氣吞山河。
“江寒!”
葉初語看著江寒,低吼一聲,看著樣子,竟是想要上去撓那江寒。
“夠了!”
葉建明直接一把將葉初語給拉了回來,低聲吼道:“你瘋了?還敢在金鑾殿上傷人?你是不是非要把你爹給氣死才算啊!”
說完這些話後,葉建明又將目光看向江寒,目光陰厲的說道:“小子,你很好,我記住你了,希望你接下來還能像今天這麼硬。”
葉初語被葉建明拽走了。
江寒站在殿口,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脊背挺的筆直。
他知道,事情當然沒完,這不過是個開始。
周圍的官員們竊竊私語,看向江寒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
有驚訝,有忌憚,也有幸災樂禍。
這個曾經被他們嘲笑的廢物,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鋒利了起來。
就在大殿門口,江寒正準備離開,一道帶著陰冷笑意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嗬嗬,真是精彩啊。”
江寒腳步一頓,轉過身,隻見平津侯江河海正緩緩走來。
那笑容裏沒有一絲對兒子的關心。
“江寒,你真是讓為父......刮目相看啊。”
江河海走近,壓低聲音,但語氣裏的寒意卻像是冰錐,直刺人心,“竟然敢在金鑾殿上如此胡鬧,為了那點可憐的臉麵,不惜與葉家撕破臉皮。你以為這樣,就能讓你擺脫廢物的名聲了嗎?”
“幼稚!”
江河海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隻留下江寒一個人站在原地。
周圍的官員們識趣地避開,沒有人敢靠近這對看起來關係冰冷的父子。
江寒看著他父親遠去的背影,眼神沒有任何波動,仿佛那個人隻是一個陌生人。他穿越過來,原本隻想安安靜靜地活下去,但既然有人不讓他安生,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葉家父女想要踩著他上位?
侯府想要放棄他?
那就看看,最後踩著誰,誰又會被放棄......
與此同時,葉初語和葉建明氣衝衝地離開了皇宮。
剛走出宮門,葉初語就再也忍不住,一把甩開葉建明的手,哭喊道:“爹!你聽見了嗎?那個廢物!他竟然敢這樣對我!他要休了我!還要昭告天下!這讓我以後怎麼活啊!”
她蹲下身子,雙手抱頭,哭得梨花帶雨,卻不是因為傷心,是因為屈辱。
葉建明也是氣得臉色發白,胸膛劇烈起伏。
他今天丟人丟大了,不僅女兒的退婚沒成功,反而可能要背上一個女兒被廢物休棄的巨大恥辱!
“別哭了!”
葉建明低吼一聲,“哭有什麼用!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讓他得逞!絕不!”
而此時,江寒已經走出了宮門,站在長街上。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古代京城的氣息。
“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
江寒的心中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今天在金鑾殿上的表現,必然會引起多方的注意,尤其是那些原本輕視他的人。
不過,這還不夠。
他需要更大的動靜,更響亮的耳光,才能徹底改變這個世界對他的看法。
他抬起頭,看著頭頂蔚藍的天空,眼中閃爍著一種屬於現代人的,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野心。
“逆子......真是翅膀硬了!”
看著離開的江寒,江河海在心裏惡狠狠地罵道。
今天這事,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江寒這個廢物,竟然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硬剛葉家,還搬出了什麼勞什子軍功。
這意味著,他之前想通過運作,將江寒的軍功“合理”地歸到江毅名下的想法,徹底泡湯了。
風險太大了!
聖旨已下,軍功已認。
再想動手腳,那就是打皇上的臉,別說他這個平津侯,就是整個侯府,都可能被連根拔起。
但就這麼算了?
看著那個廢物扶搖直上?
絕不可能!
江河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暴怒。
他還有別的辦法,隻是......需要一個更有分量的人幫忙。
陳太傅!
這位剛從邊疆回京,暫時未曾上朝的老大人,卻是朝中最有權勢和地位的幾人之一。
門生故吏遍天下,在朝中一言九鼎。
若是能得到他的助力,對付一個沒有根基、空有軍功的江寒,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裏,江河海不再猶豫。
匆匆離開了皇宮,直接坐上馬車,向著陳太傅的府邸疾馳而去。
陳府坐落在京城東街,朱紅大門。
江河海下了馬車,整了整衣袍,深吸一口氣。
他心裏多少有些忐忑,按理說,他一個侯爵,雖然頂著個“平津”的名頭,但實權遠不能和陳太傅相比。
陳宏傑那可是伴隨著先帝和當今聖上兩代君王走過來的老臣,真正的朝廷頂梁柱。
平日裏他想見陳太傅一麵都難,今日冒昧拜訪,也不知會不會被拒之門外。
好在,門房通報後沒多久,便恭敬地請他進府了。
進入陳府,假山流水,亭台樓閣,無不透著一股子底蘊深厚的味道。
仆從們個個見了江河海都躬身行禮。
江河海被領到一座雅致的偏廳。
沒過多久,一位頭發花白,麵容清臒,卻精神矍鑠的老者,邁著緩慢而沉穩的步子走了進來。
正是陳太傅,陳宏傑。
讓江河海有些意外的是,陳宏傑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見到他進來,竟然主動上前了幾步。
“哎呀,這不是平津侯嗎?侯爺今日怎麼有空到老夫這裏來啊?”
陳宏傑語氣親切,完全不像對待一個普通的侯爵,倒像是對待多年未見的老友。
“太傅!”
江河海趕忙上前行禮,“冒昧打擾,還請太傅見諒。”
“哪裏哪裏,請坐請坐。”
陳宏傑擺擺手,示意他在主位旁的椅子上落座,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
仆人很快奉上了上好的龍井茶。
陳宏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
“侯爺今日不忙朝事,特意來府上看望老夫,真是讓老夫這張老臉都跟著添光啊。”
這話聽著像是誇獎,但江河海心裏卻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