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時年立馬接話,語氣慌張,“黎黎,我錯了,我馬上過來好不好。”
話筒裏隻剩下他著急跑步的喘氣聲,門哢嗒一聲被打開。
閨蜜走了進來,滿臉擔心。
我眼圈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她抱住我氣到跺腳,“真是荒唐!真是萬幸在結婚前就認清他!”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舅舅專門幹死人行當的,一定給小狗送得風風光光!”
我把脫掉的婚紗又重新穿上,跟閨蜜說我倒是要去看看他怎麼收場。
我一個一個通知親朋好友,不用來參加婚禮。
就在此時,顧時年帶著他的幾個穿著短袖的伴郎就進了門,直接衝到了房間。
顧時年跪在我麵前滿臉的愧疚:“黎黎,我來晚了。”
他的身上還穿著和周歌訂婚的情侶西裝。
顧時年順著我的目光低頭,立馬把衣服脫了,“走得急,衣服還在酒店。”
閨蜜白了他一眼卻不拆穿,“哎喲,這麼著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今天要娶好幾個老婆!”
顧時年眼底閃過不自然,慌忙扯開話題,“伴娘去哪了?”
我冷笑一聲,“不用伴娘了,不是一切從簡嗎?”
顧時年眼睛一亮,“黎黎,這樣也好,這些習俗古板可要可不要。”
他看了眼手表時間,彎著背就要來背我,“那就直接走吧!流程也別走了!”
我伸出手,他一臉茫然。
“說好的,要給我寫一封親筆信。”
他臉色慘白一拍腦門,“壞了,我給忘了!”
果然。
我的眼睛有些發酸,即使已經決定跟眼前這個人割斷關係,也還是難免覺得心澀。
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
當年異地談戀愛時,顧時年給我寫了九十九封信,他說第一百封要在娶我那天給我。
可剛剛,在那場假訂婚裏,他讀著自己寫的和周歌相知相識的手寫信,情到深處還流下眼淚。
他拉著我的手道歉:“我錯了黎黎,我明天給你補一萬字好不好。”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像是有什麼人一直在催得他心慌意亂。
顧時年猛地把我放背上,就下樓往車裏去。
閨蜜對我比了個手勢,讓我放心地去。
在車上,我麵無表情地看窗外。
顧時年偷偷瞄我,“黎黎,我保證今天是最後一次幫周歌演戲。”
“小時候周歌媽媽對我像親生孩子一樣,我實在不忍心看她癌症晚期還要為周歌的事放不下心。”
我冷笑一聲,“那麼心疼,娶她不就完了!”
顧時年嚴肅將我扳正直視他眼睛,“黎黎,我不許你胡說,我喜歡的隻有你一人,周歌隻是妹妹。”
我聽得直犯惡心。
車開到了一個奢侈品商場,他突然喊停,說要去買個東西。
我正疑惑他買什麼,他回來時他媽媽打來電話,頗為不滿。
“時年,你讓小歌一個人怎麼應付?不是讓你去買小歌想要的卡地亞鑽戒順便接親嗎?怎麼要這麼久?”
我的火氣直冒天靈蓋,真是天大的笑話!
接我隻是順便,目的是為了給周歌買鑽戒。
他們一家人都在幫周歌演這出戲,隻有我被蒙在鼓裏。
“沈黎也太不善解人意了,小歌對我們家來說就像你的親妹妹一樣,幫親妹妹圓一個善意的謊言怎麼了?”
顧時年趕緊把聽筒的音量調低。
“別催了,我馬上就到酒店了,讓小歌再等等。”
仿佛是說給我聽一般,他義正言辭:“媽,你別說了,幫周歌是應該的,黎黎是我老婆!她不高興也是應該的!”
氣憤地把電話掛斷後,他小心翼翼地看我的表情。
可我早就對這一家的荒唐免疫,可我沒想到還有更荒唐的事。
一下車,他諂笑著拉我到學校進酒店,可走著走著我發現走的方向不對。
他一臉神秘,“黎黎,我跟酒店商量過了,換了一個廳辦婚禮。”
他推開眼前的大門,我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