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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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然買了我最喜歡的皮蛋餛飩來找我。

我開了門，接過他手中的早餐，在他含著喜色的視線下攔住了他。

我沒打算讓他進門。

“青青，”他微微皺眉，“我替小梨來給你道歉，昨天她心理創傷犯了，不是故意的。”

“她摔斷腿了嗎？”我冷聲問他，“自己不能來，讓你來？”

肖然愣了愣。

“她是我妹妹，你知道的，她身體不好。”

“算了，青青我們不提她了。先說說昨天的訂婚宴，你肯定幫我和親戚朋友解釋了吧？”

他略帶期待地看著我。

“沒關係，下次，下次我們再補辦一個，你放心，你是我永遠的妻子。”

“補辦？”

我笑了。

“我們辦了99次了，我被你拋下，被人看笑話99次了。”

“可總是要辦的呀，青青。”肖然拉過我的手，五指強行擠入我的指縫中。

“我知道你委屈，但畢竟是我小時候把小梨弄丟了。她年紀那麼小，就被人拿皮帶打得渾身傷，心理有了陰影。你就體諒體諒她好不好？”

又是體諒。

“你還記得上次你走之後，我和你說什麼了嗎？”

他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笑著捏了捏我的手。

“我知道你是說笑的，我倆從小定的娃娃親，彼此都是初戀，你怎麼會有私奔對象呢。”

“乖，不要鬧啦。”

我皮笑肉不笑地抽出手。

“好啊，那你就先回去吧，妹妹一個人在醫院，需要你。”

肖然鬆了口氣，以為我原諒她了。

“我就知道你會心軟的，你放心，等安撫好她了，我一定好好和你過日子。”

他走了。

我轉身把早餐扔到垃圾桶裏，看了眼那個號碼發來的消息，抬眼掃過屋內。

肖家還有一些我的東西。

正好，肖然父母也想給我道歉。

午飯後，我去了肖家老宅時。

剛進門，就聽見下人們湊在一塊兒聊天。

“昨天小姐又跳樓了呢！”

“哪算哪門子跳樓，小姐把二樓都轉了一圈，找準了泳池跳的，一看就是故意的！”

“嘖嘖，可不是嗎，當時少爺急得要命，聽說又把唐家小姐丟在訂婚宴了！”

“要我說啊，少爺就是更在乎我們小姐。”

“那個唐家的千金，不就是仗著有婚約，這才拆散我們少爺小姐嘛！”

我麵色陰沉，悄無聲息地從他們身後路過。

肖家父母的說辭和肖然無非是一樣的。

他們都偏愛這個養女。

不管她做什麼，都能被原諒。

可為什麼要連帶我一起去諒解？

就因為我從小和肖然定了娃娃親？

因為我一定會嫁給他嗎？

那可未必。

夜裏，肖然半摟著肖梨回來了。

看見我後，才戀戀不舍地鬆開，當著我的麵低頭叮囑著自己的妹妹。

好半晌，才朝我走來。

“青青，你來了。”

“對不起，我們欠你太多了，等小梨情緒好起來了，我一定給你辦一個更盛大的訂婚宴。”

我冷淡地看向他。

“上一次，她割腕，傷口一個指節長都沒有，但你急匆匆走了。”

“再上一次，她跑出去淋雨一晚上，感冒發燒還不讓下人照顧，你又拋下我親力親為地去了。”

“還有紀念日給我定製的獨家包包，因為她看上了，所以你送給她了。”

“你就打算拋下我，然後繼續養著你二十多歲的好妹妹？”

“青青，”他眉頭緊，“別說這種話。”

“不是養，我隻是對她存有愧疚，在彌補她。”

“她不是成年人嗎？”我笑了，“有手有腳為什麼要你去做這些事來彌補。”

“青青......”

我後撤一步，門又合上不少。

“她沒有別的事情做嗎，一直關注著自己哥哥結不結婚？”

肖然撐著門扉，歎息一聲。

“曾經有的，隻是這兩年創傷反應越來越頻繁，她狀態很差。”

“所以你一直養著她？”

這話聽著陰陽怪氣，肖然和煦的麵色終於繃不住了。

“青青！你說的什麼話，這是我作為哥哥該做的！她被我弄丟，差點命都沒了，我對她好一點，哪裏有錯？”

我與他相顧無言。

看我麵無表情，他也稍稍平息了下怒火，帶我走到車庫。

剛插上車鑰匙，專屬電話鈴瞬間炸響。

他急匆匆接過電話，語氣柔和下來：“怎麼了小梨，有哪裏不舒服嗎？”

“痛經？你等著，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他衝我笑了笑，伸手翻起了我的包。

“我記得你包裏裝了止痛藥和暖寶寶的，我先拿去給小梨用吧。”

我看著他。

“婚戒在夾層裏，你也一起拿去給她用吧。”

他動作一頓，捏著止痛藥和暖寶寶的手收緊。

“青青，你別鬧。”

“她不舒服，這種時候了你還要這麼斤斤計較嗎？”

我笑了笑：“沒什麼好計較的，未婚夫不行我就換，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他皺眉：“又來了，我還不知道你嗎？”

“五年來，你一直跟著我，身邊連個異性朋友都沒有。”

肖然不知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笑起來。

“好了，我知道你在和我開玩笑，想讓我也吃醋對不對？”

“我不會生你氣的，你聽話好不好？”

我拉開車門。

“你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了，你妹妹還在等你。”

我用力關上車門，踩下油門。

開出去沒多久，手機屏幕就跳出個名字。

我掃了一眼，抬手接通。

“喂，明天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