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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小琅

1

爸爸為了幫嫂子一家蓋新房病倒了。

嫂子為了省錢不但不給爸爸治病,還聯合哥哥騙走了老人的錢。

最後爸爸不治身亡。

她和哥哥都慶幸少了個拖累,

可年後,她的報應卻來了。

1.

「還不醒,真是耽誤事。」

嫂子站在床前,一臉的不耐煩,瞪了眼躺在床上的爸爸,轉身就走了。

家裏正大張旗鼓的蓋新房,嫂子揚言要蓋二層小樓,又不肯花錢找施工隊,爸爸隻能拉下老臉挨家挨戶的求著別人幫工。

四叔說:「別人家有事你兒子從來不幫,現在哪裏好找人的。」

最後隻有家裏的親戚肯來幫忙,房子不好蓋,爸爸沒日沒夜的忙活,一下暈倒了。

大家七手八腳的剛把爸爸抬進屋,嫂子就跟了過來。

「這怎麼都進屋了,西頭的牆才剛壘了一半。」

「爸都暈倒了!」我忍不住說。

「大驚小怪的幹什麼,躺一會兒不就好了。你去把門口的磚再搬過來點。」嫂子不忘指使我。

我站著沒動,哥哥推了我一把:「快點的,你嫂子說話沒聽見啊!」

我磨蹭著走到門外,看著那一排排的磚,心想這不是爸爸第一次暈倒了。

去年秋天,家裏剛收完玉米,嫂子讓爸爸跟著一塊兒去賣。

到了地方,哥哥跟嫂子都站在一邊呆著,爸爸一個人一袋一袋的往下扛玉米。扛到最後,爸爸累的直不起腰,猛然起身的瞬間,暈倒在地。

嫂子隻是掃了一眼,就說:「都別動啊,不能動,這麼躺一會兒就好了。」

爸爸在冰冷的地上躺了半個小時,才恢複意識。

而距離他暈倒的地方不到500米,就是醫院。

2.

晚上爸爸沒有出來吃飯,家裏卻沒人在意。

哥哥嫂子在盤算著房子什麼時候能蓋完,哪裏還能再省錢,媽媽唉聲歎氣,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而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管說什麼都沒人聽。

我盛了飯進屋,「爸,起來吃點飯吧。」

「不吃了,我最近牙疼,連帶著耳底子也疼。」爸爸麵露痛苦。

「要不咱們去醫院看看吧。」我不放心。

話音剛落,嫂子在外間屋就說了:「去什麼醫院啊,牙疼就是上火,吃點藥得了,這點小毛病,再說房子還沒蓋完呢。」

聽到這,爸爸垂下眼說:「不去了,沒啥事。」

一個月後,房子終於蓋好了,嫂子卻說不習慣跟別人一起住,把爸爸媽媽從新房趕了出來,讓他們住回了之前的老房子。

後來我才知道,嫂子哄著他們拿出了全部的積蓄用來蓋房,說好的給兩個老人留一間一起住,結果房子剛蓋好,就把人攆了出來。

這天我接到媽媽的電話,「娟啊,你爸這兩天牙疼的厲害,你給買點藥拿回來吧。」

我以為隻是普通的發炎,就買了點消炎去火的藥帶回去了。

一進屋,就看到爸爸躺在床上,一手捂著臉,哎呦哎呦的喊。

我感覺不對勁,再次提出去醫院,媽媽卻說:「去醫院太麻煩了,我哪都不認識,之前你哥就說醫院都是騙錢的。」一邊說一邊抬手抹眼淚。

「我去跟我哥說」話還沒說完,媽媽壓著嗓子說:「你嫂子。。。算了吧,還是先吃藥看看,萬一管用呢,就不折騰了。」

我無奈,隻能把藥留下,而後匆匆趕回去上班了。

心裏一直惦記著這事,周末我一早就回去了,期待爸爸的情況能有所好轉,結果一看,他半張臉都腫了起來,牙疼的已經吃不下飯,眼睛也腫的隻剩一條縫,睜都睜不開。

我的眼圈一下就紅了,「不行,現在必須得去醫院了。」

我去新房找到哥哥,跟他說:「爸現在這樣吃藥不管用,得去醫院。」

哥哥抬頭看著嫂子,嫂子緩緩的說:「去醫院也行,我這剛蓋完房子,可沒有錢。」

父母都是農民,一輩子也沒有什麼積蓄。

我結婚之後就在家帶孩子,直到最近才出來上班,這才剛剛3個月。

我咬了咬牙,「不管怎麼樣,先去醫院看了再說。」

3.

我拿上手裏僅有的2千塊錢,帶著爸爸去了縣城的醫院,哥哥在一旁陪同。

到了醫院,掛號,開單,檢查,我拿著繳費單一趟趟的跑,忙了一天,結果什麼都沒查出來。

大夫建議我們去市裏大醫院再看看。

在我的堅持下,我們去了市中心醫院,大夫建議我們住院,然後做一個全方麵的檢查。

哥哥說要跟嫂子商量一下,就去打電話了。

過了一會兒回來說:「大夫,我爸就是牙疼,這麼個小毛病沒必要住院,你給開點藥得了。」

大夫認真的說:「現在來看不是牙的問題,得具體檢查之後才能對症下藥。」

哥哥還要繼續反對,我鼓起勇氣說:「那就先住院吧。」

等我繳費回到病房之後,哥哥已經不在了,爸爸孤零零的蜷縮在病床上,疼的說不出話。

我知道哥哥氣我自作主張,從小到大,因為他是男孩,更受家裏重視,我處處都要讓著他,等到他結了婚,家裏更是變成嫂子的天下,說一不二。

在醫院住了兩天,做了大大小小的檢查,期間哥哥一次也沒來過,我一個人忙的腳不沾地。

終於結果出來了,可是卻讓人大失所望,還是沒有查出具體病因,最後隻能開了一些止痛藥,然後回去了。

「怎麼著,我就說沒什麼事,牙疼而已。平時老說沒錢沒錢的,這去醫院就有錢了,顯得你孝順。」嫂子依在門框,一邊嗑瓜子,一邊嘲諷我。

我想反駁她,可是我知道等我走了之後,她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對待我的父母,於是隻能低著頭默不作聲。

4.

連續請了3天假,再回去上班的時候,主管說:「大家都不容易,但是馬上銷售旺季,不再允許隨意請假了。」

我再三保證,以後一定不會了。麵對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我小心翼翼。

沒過一周,姑姑給我打來電話,「娟子,你爸都成這樣了,你怎麼不管他呢,趕緊回來吧。」

掛了電話,我的手腳一片冰冷,強撐到下班,就往家裏趕去。

房間裏圍了一圈人,姑姑,叔叔,嬸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聽了半天我才知道,從醫院回來後爸爸還是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已經好幾天都沒法吃東西。

「去北京吧,北京一定能看好。」「對,早就應該去北京了,就這麼一直拖著。」

不知是誰開了個頭,大家七嘴八舌的仿佛炸開了鍋。

最後在長輩的壓力下,哥哥同意跟我一起帶著爸爸去北京看病。

當晚我住在家裏,半夜起身上廁所的時候,聽見嫂子在屋裏嚷嚷:「這幫人就是沒安好心,閑的他們跑來管我們家的事,禍害我的錢來了。我告訴你劉家輝,我可沒錢給那老不死的看病,去了北京,你知道啥該幹啥不該幹。」

「知道知道,花錢的事都不幹。」

我很清楚,這次看病,他們也是一分錢都不會出的。

感覺很悲哀,可憐爸爸辛苦了一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給兒子蓋房娶媳婦,到最後生病了都不願意管。

然後又開始發愁,這些錢肯定是不夠的,上次都是自己拿的錢,婆家這邊已經很不高興了,老公抱怨「你爸又不是沒兒子,憑什麼都讓你出錢。」

還有工作,這次也不知道去幾天,我僥幸的想,再跟主管好好說說吧。

5.

糾結的一宿沒睡,第二天出發去了北京。

這個時候爸爸已經意識昏沉,不能走路了,我們借了輪椅,推他到門診。

「你們現在這個情況,需要做個手術。」大夫看著片子說。

「手術得多少錢?」哥哥上來就問。

「大概4-5萬吧,他現在這個情況不太好,手術有風險,你父親這個炎症拖的太久了。」

「那就是不能保證好啊,到時候我人財兩空怎麼辦!這手術不能做。」哥哥當即拒絕。

「不做手術回去就是等死,做了還有希望,你們家屬商量一下吧。」大夫對哥哥的態度很不滿。

哥哥把我拽出門外,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爸爸,扭頭對我說:「這手術不能做,做了好不了,白花這個錢。」

「大夫說了,回去就是等死。」我雙眼通紅,緊緊的攥著輪椅扶手不肯鬆開。

「我是他兒子,我說了算!就不治了,回家。」哥哥搶過輪椅,推起爸爸就走。

邊走邊指著我罵:「你個賠錢貨,滾一邊去。」

我跑過去想攔住他,他一把推開我,罵罵咧咧的走了。

眼看強不過他,我哭著給家裏打電話,想找人勸勸他。媽媽說:「娟子,你哥走之前讓我把家裏的錢都給他拿上了,他還不給治,真是沒良心啊。」

那錢是爸爸生病期間去鄰村幹活掙來的。

此時的我萬念俱灰跌坐在地上,手機叮的一聲收到一條短信:我被辭退了。

6.

回到老家的第二天,爸爸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偶爾清醒的時候也很痛苦,一直喊疼。

人也瘦的不成樣子,東西吃不下,勉強吃下去也會馬上吐出來,嫂子就不讓再喂了。

這天四叔和嬸子趁著爸爸清醒的時候過來看他,「可憐啊,好好的人突然病成這個樣子,」嬸子說。

「可不是呢,去了北京都看不好,沒治了。」嫂子在一旁搭腔。

聽到這話,爸爸一下就哭了。

四叔不忍心看爸爸這樣,想辦法買了一些止疼的特效藥,一天三次,讓按時吃。

藥很管用,爸爸吃完之後就沒有那麼疼了。

可是吃了一天之後,藥卻不見了。

爸爸半夜被疼醒,我心急如焚的四處翻找,然而怎麼都找不到。

動靜太大,媽媽也醒了,看著我哭哭啼啼的,媽媽看著爸爸說:「娟子啊,這就是你爸的命,就是我們的命啊。你看他現在這樣,活著也是受罪。」

我哽咽著說:「媽,本來可以手術的。」

「做手術得要錢啊,我們沒本事,這輩子也沒攢下錢,現在老了還要拖累你。」媽媽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

哥哥從媽媽這拿走的錢,一口咬定說是看病花了。媽媽心裏明白,這錢是要不回來了。自己的親兒子,到底不能怎麼樣。

「媽,別這麼說。」我上前抱住了她,這個夜晚格外的冰冷而漫長。

7.

後半夜的時候,爸爸忽睡忽醒,一直說胡話,很快就開始大口喘氣。

我心道不好,連忙把大家都叫了過來。

爸爸拉著我的手,一直含糊的說著什麼,我湊近了聽見他是在喊孫子的名字。

都說老人快死的時候,想把親近的人都看一遍。

我轉頭問哥哥:「侄子回來了嗎?」

侄子在外地上學,幾天前我跟哥哥說,讓他告訴侄子爺爺的情況,回來一趟。

嫂子馬上說:「回來幹什麼,來回多耽誤時間,路費就得不少錢,再說了,上學呢哪有多餘的時間。」

我狠狠地看著她,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爸爸一直緊緊的攥著我的手,偶爾清明的時候雙眼定定的看著我,沒過一會兒就沒了氣息。

我放聲大哭,我的爸爸,辛苦了一輩子,就這麼走了。

葬禮一切從簡,哥哥和嫂子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悲傷。

我的侄子,直到他的爺爺下葬,都沒有回來。

一切結束後,嫂子清點帛金,眼裏冒著亮光。

四叔趁機說:「之前看病娟子花了不少錢,她生活也挺困難,現在收了帛金,把之前花的錢給她吧。」

嫂子一下就變了臉,「那花一千她說一萬,誰知道到底是多少。」

我冷冷的看著她,「所有的發票收據我都有,你可以一個個核對。」

「哼,給你爸花點錢還要計較,什麼玩意。」

「這錢我可以給我爸用,但是不能給別人用。」我盯著她說。

看我居然敢反駁,嫂子一時愣住了,最後不得不把錢還給我。

8.

家裏的事情忙完,我平複好心情,生活還得繼續。

陸陸續續的找了幾份工作,都沒有成功,被拒絕的理由是:學曆太低。

當年我學習成績很好,可是最終卻隻有初中畢業。

明明考上了高中,卻不能去讀,因為家裏沒錢。

媽媽說:「兩個人讀書供不起,你哥哥還要娶媳婦,媽媽對不起你,你一個女孩兒,讀太多書也沒有用,將來總是要嫁人的。」

現在沒有學曆,工作也找不到,日子過得更加拮據。

這天我在外麵跑了一天,剛進屋,就接到嫂子的電話。

「娟子,媽把腰扭了,躺著起不來,你回來一趟。」

我掛了電話就往家裏趕。

剛下完雪,路麵一層冰,進屋的時候看見門口散落著幾根劈柴。

媽媽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屋裏冷冰冰的,凍得人直打哆嗦。

這麼冷的天,爐子都沒生火。

「我去外麵撿柴,到門口的時候滑了一跤,半天起不來。」媽媽的聲音很虛弱。

「地上這麼滑,你走路也不注意,這大冷天的我可沒功夫伺候你。娟子要不你把媽接走吧,這一摔十天半個月的下不來床,也沒法幹活。」嫂子在一旁說。

我看著冷冰冰的屋子,想到爸爸彌留之際,囑咐我要照顧媽媽。

從小爸爸對我最好,我不能讓他走的不安心。

「我可以把媽接走照顧,以後我也可以養著她。」我看向嫂子,「但是,這間老房子要歸我。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你們蓋了新房,也不願意給媽養老,不會還想占著老房子吧。」

聽到前半句,嫂子明顯高興了起來,但我說要老房子,她猶豫了一下。

似乎是覺得這個破舊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大用處了,相比給媽媽養老,她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但我知道她的為人,保險起見,我準備了一份協議書,還找了四叔和一些長輩做見證。

嫂子簽字的那一刻,肉眼可見的開心,像是終於擺脫了什麼包袱。

簽好字,我正給媽媽收拾東西,門外閃過一輛嶄新的小轎車。

車上下來一個人,我的哥哥。

此時我才知道,我的哥哥,在父親去世後不到一周,就迫不及待的去提了一輛新車。

9.

我把媽媽接回了家,老公對此意見很大,他在工地幹活,非常不穩定,現在已經在家呆了好幾個月了。

家裏沒有了收入來源,生活更加困難了。

「又多一個吃閑飯的。」婆婆背著我抱怨。

我沒有辦法,隻能假裝不知道,心裏想著一定要趕緊找份工作。

媽媽在床上一直躺了3個多月才能下地,我剛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婆婆來了。

她把我跟老公叫到一起,開門見山的說:「你們年紀都不小了,該要二胎了。」

老大是女兒,她認為應該再生個兒子才能延續香火。

我想都不想的拒絕:「現在不合適,等過一陣穩定的吧」

這個話題婆婆不止一次提過,之前因為各種原因我都敷衍過去了。

但是這次她明顯有備而來。

婆婆指著老公恨恨的說:「你爸現在身體也不好,說不定哪天就走了,走之前連孫子都看不著,死都不能瞑目!」

這話一下戳中了我的痛處,心臟像針紮一樣細密的疼。

我想到我的爸爸,盼了那麼久的孫子,到死都沒見到。

無奈之下我跟老公開始備孕。

找工作的事隻能擱置,我不得不精打細算,節省家裏的開支。

備孕半年,沒有任何消息,婆婆又催著我們去醫院體檢。

結果檢查出來我的排卵有問題,於是開始了漫長的吃藥調理之路。

每個月我都要跑好幾趟醫院,做各種檢查,吃藥打針。

促排的藥有激素,吃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的身材開始嚴重變形。

臉腫了一圈,身體像充氣的氣球一樣快速膨脹。

行動變動吃力,半夜常常睡不著,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10.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我以為終於可以看到希望了,現實卻給我狠狠一擊。

醫院的電梯擁擠,我站在角落拿著檢查單,心裏想著醫生的話「卵泡質量有問題,基本無法再懷孕了。」

一樓到了,周圍的人魚貫而出,我看著空曠的電梯,腦海裏一片空白。

外麵的人奇怪的看著我,「你不下嗎?」

我回過神,視線慢慢聚焦,快步走了出去。

婆婆為此鬧了一場,大罵娶了我真是倒黴,生不出來兒子,現在還帶著拖累。

老公坐在一旁,一言不發,滿臉的頹然。

媽媽站在門口偷偷的流淚,說是自己連累了我。

我轉頭看向鏡子,一時不敢相信裏麵的人是我自己。

浮腫的臉,濃重的黑眼圈,稀疏的頭發,看著像長時間沒有休息的鬼。

隨即又想到自己因為壓力太大經常整宿的睡不著,好像也差不多。

突然腿上傳來刺痛,低頭一看,女兒嚇得瑟瑟發抖,抱著我的腿,指甲深陷肉裏,放聲大哭。我平靜的看向還在滔滔不絕的婆婆,轉頭跟老公說:「我們離婚。」

世界終於安靜了。

離婚很順利,婆婆巴不得我趕緊走,別耽誤她給兒子再找一個。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下起了小雨,我抬頭看著烏黑的天,腦海一片空白。

回去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帶著女兒和媽媽搬回了老房子。

在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

眼下最重要的是需要一份工作,可是我卻屢屢碰壁。最後是四叔看不下去,托人在親戚飯店幫我找了一份刷碗的活,我很知足,工資雖然不高,但是可以讓我維持生活。

11.

每天早上我做好飯出門,天黑了才回來,偶爾還會帶回來一些剩飯剩菜。

剛回來的時候,鄰居街坊對我指指點點。

「芳家的娟子離婚回來了,還帶著累贅,又是孩子又是媽的,這日子可怎麼過呦。」

「誰知道怎麼回事呢,說不定是自己不檢點,被婆家趕回來了。」

大家把我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沒事就八卦幾句。

我從來不跟她們辯解,因為我知道說了也沒用,我還要上班,做家務,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根本沒有時間浪費。

時間長了,見我不理她們,漸漸的說的也就少了,畢竟在她們的圈子裏從來不缺新鮮事。

但還是有好事的人,轉頭就去告訴了嫂子。

這天晚上我剛下班回來,嫂子就上門了。

我拎著一兜子剩菜,準備熱一下當晚飯吃的時候,嫂子直接推開了門。

「這麼晚了,你過來有事嗎?」我停下手裏的動作,疑惑的看著她。

「我還想問你呢,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不是我的房子麼。」拿不準她要幹什麼,我漫不經心的說。

被我噎了一下,嫂子明顯開始不耐煩了,「回來了也不說一聲,現在家裏都挺困難的,我們也沒錢幫襯你。」

我心下明了,這是聽別人說了什麼,怕我跟她借錢。

從她進屋,沒有問過媽媽一句,更不會考慮我們的生活會有多辛苦。我看著她避之不及的樣子說:「錢,你們留著自己花吧。」

沒想到,我一語成戳,過了一年後,她的報應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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