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婆婆掰開我的嘴,毫不留情地給我灌紅花水。
在我被嗆了好幾口後,我聽見了一聲厲嗬。
“你們在對小雪做什麼!!”
我抬眸,對上我老公蔣銘川驚愕的眼神。
看見救星我更加委屈了:“老公,救救我們的孩子。”
將銘川快步走過來推開他爸媽,給我解綁後心疼地把我抱在懷裏。
他看見我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哄了眼眶,輕輕拍打著我的背哄我:“沒事了,小雪別怕,有我在呢!”
找到依靠的我放聲大哭起來。
蔣銘川很愛我,對我很好,從來都舍不得我受一丁點兒委屈。
他經常出差十天半個月,請好幾個保姆在家照顧我,生怕我過得不好。
他這次回來,也是我叫的。
蔣銘川把我哄得沒再哭得厲害,才看向公婆和我爸媽。
他怒瞪著公婆:“爸媽,小雪是你們兒媳婦,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她!你們難道忘記了當初說的,會把小雪當做親閨女看待嘛!”
他說完又看向我爸媽,語氣全是不滿:“你們是小雪的親生爸媽,就這樣看著小雪被欺負,還配做父母嘛!”
公婆和我爸媽沒反駁什麼,隻是闡述我懷孕的事實。
蔣銘川沒理會。
可就在蔣銘川把我抱起來準備去醫院的時候,那隻鸚鵡又說話了。
它張嘴就是:“打掉打掉,打掉打掉,孩子打掉!”
我條件反射地捂住蔣銘川的耳朵,含著淚對上他的眼睛:“老公,求你別聽。”
可我知道,蔣銘川聽見了。
果然,他的眼神變了。
他躲開我的視線,轉頭看向那隻鸚鵡。
鸚鵡的話回蕩在整個家裏,甚至快要嵌入我的腦神經。
我害怕得渾身顫抖,掰正蔣銘川的臉讓他跟我對視。
“老公,你別信,這隻鸚鵡胡說八道,你不要相信它!”
“我求你了,你別聽它的。”
我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
蔣銘川那麼愛我,他讀過書不迷信,我想他肯定不會逼著我打掉有孩子。
在我滿含希冀的眼神中,他卻說出了跟公婆我爸媽一樣的話。
他說:“小雪,把孩子打了!”
蔣銘川的話讓我頓感晴天霹靂,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我揪住他的衣領,雙手抖得不成樣子。
“蔣銘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蔣明川點頭:“這個孩子,必須打,你沒得選擇!”
聞言,我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我拿過地上的穿刺報告懟到他麵前,發了瘋一樣質問:“蔣銘川,這是你的親生孩子,他很健康,他一點問題也沒有!你也要跟他們一樣聽信這隻鸚鵡的話要弄死他嗎?”
蔣銘川看了眼報告,皺眉冷聲道:“你說什麼都沒用,這個孩子就是不能生下來,無論你願不願意,你都隻能流掉!”
聽到他的回答,我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忍不住冷笑。
我笑得淒慘:
“蔣銘川,我肚子裏這個是我們的第三個孩子!”
“第一個和第二個,都被你爸媽逼著流掉了!”
聽到這些話,蔣銘川的眼裏閃過錯愕和不可置信,失神怔愣。
前麵流掉的兩個孩子,我沒告訴他,甚至沒說過懷孕。
我想等他出差回來給他一個驚喜,可每次都被公婆和這隻鸚鵡扼殺。
蔣銘川愛我,我擔心他知道父母逼我流產會怨恨父母,跟父母鬧起來,所以一直瞞著他。
但如今看來,是我多此一舉。
他們都失敗一丘之貉。
此時,我小腹一陣絞痛,兩腿間流出刺目的鮮血。
我知道,那碗紅花奪走了我的孩子。
而他們五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那隻鸚鵡,也如願地閉上了嘴。
所有人都在慶幸這個孩子終於沒了,隻有我這個母親無比痛苦。
被送到醫院手術台清宮的時候,我的意識依舊清醒,再次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孩子從我的子宮剖離。
昏睡過去的時候,我後悔自己終究沒能保住這個孩子。
亦或者換句話說,我後悔懷上這個苦命的孩子。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而我正躺在公婆家的客房裏,蔣銘川正趴在我的床邊。
我想離開這個虛偽肮臟的家裏,於是悄悄起身。
經過書房的時候,聽見裏麵傳來那隻害死我孩子的鸚鵡嘰嘰的叫聲。
聽到它的聲音,我心中燃起恨意,鬼使神差地打開書房的門想要殺了它。
我打開門的那瞬間,卻看到了這輩子難為忘懷的一幕。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的公婆和爸媽以及老公都聽信這隻鸚鵡的話,非要逼迫我打掉三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