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治癱瘓將軍未婚夫的雙腿，我離京日日剜心頭血為他煉藥，等我送藥回京時，卻得知他已經同醫族聖女成婚。

可醫族明明隻有我一個聖女。

我匆忙趕到將軍府，才發現是族中賤奴林歡頂替我的身份嫁給了未婚夫趙辰，成了將軍夫人。

林歡以血肉入藥，不過三副藥，便讓趙辰的雙腿恢複了知覺。

趙辰將我押入府中鞭打:“聖女不過是你抬高自己的手段，歡歡雖然出身低賤，醫術卻遠在你之上。”

“你卻因為嫉妒她，不準她行醫，還將她貶為賤奴，今日我便替她出了這口惡氣。”

他對外宣稱我是醫族賤奴，以我不敬聖女為由，將我雙手打斷後灌下毒藥活埋。

他自信葉歡能治好他的雙腿。

可他不知，世間能以血肉入藥的隻有我一人。

林歡熬製的湯藥中帶有劇毒，沒有我的心頭血中和毒性，不出七日趙辰便會雙腿潰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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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活埋後，我聽著趙辰輪椅轉動離開的聲音，不由得陷入絕望。

昨日我煉好最後一顆丹藥後匆忙回京，卻聽聞趙辰已經同醫族聖女成婚。

聖女婚後日日在將軍府前為窮人義診。

趙辰則陪在她身側，在輪椅上微微挪動雙腿，證明聖女醫術高超。

可醫族除了我之外絕無第二位聖女。

我趕去看時，發現是賤奴林歡頂替了我的身份在為眾人看診。

林歡喜用毒物治病，這些來找她看病的百姓，不出半月就會被她毒死。

我上前掀翻了藥攤，揭穿她賤奴的身份，嗬斥她停止義診。

趙辰當場大罵我是瘋婦，命人將我綁起來送出京城。

實則是給我灌下毒藥後活埋。

我被推進活埋的土坑後，忍痛掏出一粒丹藥：“趙辰，我用心頭血練了藥，隻需按照我的方法服藥，七日後你就能站起來。”

“你現在還不能殺我。”

可他滿臉不屑將丹藥蹍進了土裏。

他捶著自己雙腿，冷哼：“什麼心頭血，你給我治了半年，卻抵不過歡歡三副藥見效快，我看你這個聖女徒有虛名。”

“你我是先帝賜婚，可歡歡腹中有了我的孩子，所以你必須死。”

黃土落下，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就在我閉眼等死時，頭上的土卻被人挖開。

一個宮女伸手試探我的鼻息，發現我沒死後，她慌忙喊了兩個太監來刨我。

將我救出後，她跪在我麵前：“姑娘，我是萬貴妃的侍女青鸞，聽聞你治醒了趙將軍。”

“太子殿下與趙將軍傷勢相似，我們不求他能起身行走，隻求姑娘能救他一命。”

麵對我不解的目光，青鸞訕訕道：“我們也找過聖女林歡，可她說自己血肉有限，隻夠救將軍一人，我們便想找你試試。”

林歡不敢為太子治病，不過是因為禦醫中有醫族的長老，她怕自己賤奴的身份被人揭穿。

我忽然記起，那場戰事中，受重傷的不僅僅是趙辰，還有太子李衡。

隻是李衡沒有我的心頭血做藥引，至今沒有清醒。

可我怕了他們這些京中權貴了，我現在隻想回醫族。

想到這裏，我苦笑一聲舉起扭曲的雙手：“姑姑言重了，我自然願意救殿下一命。”

“隻是我雙手已斷，一個時辰前又被灌了毒藥，聖女血也為淨化毒素失去了治病的作用。”

“我已經無法為太子診治，姑姑請回吧。”

青鸞看著我的雙手，滿眼遺憾，卻也沒有逼我進宮。

她邀請我與她同乘馬車，將我送回了京中。

我被活埋時，身上的聖女信物和銀兩都被趙辰拿走了。

為了活命，我包紮好手腕，到藥鋪找了個替人熬藥的差事。

等攢夠了路費就離京回家。

可第二日清晨，一個婦人抱著孩子踹翻了我麵前的藥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