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雙手死死攥著馬桶邊,直到嘴裏出現一絲鹹腥才起身重重坐到地上。
傅時序過來扶起她,眼神裏帶著擔憂。
“怎麼了這是?”
“知晴姐,你沒事吧?”
珈洛站在門口,聲音滿是擔憂,可臉上卻掛著一絲得意。
江知晴麵色鐵青地看著她,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直衝上腦門,迅速在她血液中擴散,她支撐著站起身,朝著珈洛狠狠就是兩巴掌。
“你這個畜生!”
“啊——”珈洛被她打得後退了兩步,再次抬頭時,眼中已經蓄滿了眼淚。
“江知晴,你幹什麼!”
傅時序沒料到江知晴的動作,反應過來立即站在了珈洛身前。
江知晴眼神冰冷,咬著牙一字一字指著她道:“你故意的對嗎?你知道那個罐子裏裝著的是我弟弟的骨灰你還把她弄成糊給我喝,傅時序,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口中的好妹妹!”
傅時序眸色收緊,滿臉疑雲地看向珈洛。
“知晴說的是真的?”
珈洛捂著臉搖頭,“我沒有,哥,我真的不知道那裏麵是骨灰,我隻是想討好知晴姐,哥你相信我。”
“珈洛!這就是你的手段是嗎,你敢用傅時序發誓嗎!”
江知晴言辭犀利,珈洛卻虛弱地抓住傅時序的衣袖,“時序哥哥,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發誓。”
傅時序眉頭簇成一團,珈洛看著他懷疑的目光,漸漸鬆手。
“好,你不相信,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說罷,她竟然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狠狠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血噴湧出來,白色的睡裙上瞬間就紅了一片。
“珈洛!”
傅時序擔憂的聲音在別墅裏炸開。
他一把推開身前的江知晴,力道大得讓她整個後背都撞在了桌子上。
“她明明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麼要逼她!”傅時序厲聲質問,眼神裏露出殺氣,“不過是一堆灰罷了,死人還能比得過活人嗎!”
身後劇痛傳來,江知晴後背低著桌子,聲音冰冷,“那是我唯一的弟弟。”
“時序......”珈洛臉色蒼白,虛弱地抓住傅時序的胳膊,“是我自己太笨......你不要怪知晴姐......”
“你別說話了珈洛。”傅時序顧不上其他,彎腰打橫抱起珈洛,“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她的血是萬能的,我讓她給你輸血,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
江知晴站在原地,看著傅時序抱著珈洛匆匆離去的背影,任由手下將她帶去了醫院。
珈洛失血太多,醫院血庫不足,傅時序拉過江知晴的手,卻在看到她胳膊時愣住了。
江知晴細嫩的胳膊上滿是傷口,這都是這些年,她為傅時序換血時留下的。
“還抽不抽?”醫生催促道。
傅時序咬咬牙,摁住她的胳膊,“抽!”
江知晴看著胳膊上的淤青,眼底一片平靜。
這身血,給誰都是給,這次抽給珈洛了,那她就跟傅時序,兩清了。
江知晴已經記不清這是抽到第幾管血了,她隻聽到醫生說一聲不夠,傅時序便回一句抽。
直到她覺得自己快要死時,傅老爺子忽然趕到將她帶了回去。
江知晴醒來時,已經在傅老爺子府上了。
她目光渙散,掀開被子跪在傅老爺子膝下,腦袋“嘭”的一聲重重落地。
“爺爺,放我走吧,求您了。”
傅老爺子從下人那兒聽到了關於他們的事,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起身長歎了一口氣。
“唉!都是命啊!”
隨後,他掏出一份早就讓傅時序簽好的離婚協議跟一張支票,還有十幾張飛機票,一起遞到江知晴手裏。
“孩子,你辛苦了,你走吧,離開這兒,去幹自己想幹的事,時序那邊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她你的行蹤。”
身體恢複了兩天後,江知晴將弟弟的骨灰帶去做了一條項鏈戴在了胸口。
剛出門,手機就收到一條信息。
“江小姐,您要的東西做好了,給您寄出嗎?”
江知晴麵無表情地發了兩個字,“寄出。”
隨後,她拉著行李箱,在那一堆機票裏隨意抽了一張上了飛機。
傅時序,此後,你往陽關道,我向獨木橋。
再見,便是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