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瑾是個瘋子,是個惡魔。
為了讓我留下,他在我身上嵌入微型定時炸彈。
若是我想離開。
他便輕輕按下,讓我聽見倒計時的聲音。
再笑著對我說:
“乖乖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隻是要讓你知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被逼瘋了。
我割開血肉,生生挖出微型炸彈,並將他推下樓梯。
他卻滿身是血地撐起身子,笑得溫柔。
“你看,你和我一樣了,手上也沾了血。”
後來七年,我們互相折磨。
卻也是彼此最堅強的護盾。
我們並肩走過刀光劍影,屍骨鋪路。
直到那天,一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出現。
她捧著花,一襲白裙。
“阿瑾說我幹淨得像個天使,隻有我才配留在他身邊。”
我歪著頭。
下一秒,我用刀片劃斷她的手筋。
“天使?我很好奇,天使的血是什麼顏色的?”
血濺在我的眼睛裏,更加讓我興奮。
我掏出手機,給他發去女人淒慘的照片。
“你的寵物,好像死了。”
......
我剛把身上的血洗幹淨,孟瑾就來了。
客廳裏還飄著未散幹淨的血腥味,混著他身上的雪鬆味。
像兩種毒藥摻在一起。
他靜靜看著我,也沒提所謂的“天使”。
隻突然彎腰,指尖碰了碰我耳後。
那裏還沾著點沒洗幹淨的血跡。
他用拇指輕輕蹭掉,力道輕得像在撫摸這稀世珍寶。
“你這次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沈清靈?”
他聲音低啞,聽不出什麼情緒。
孟瑾很風流。
所有人都說他愛慘了我。
但不影響他在外養女人。
從前他的女人們也沒少鬧到我麵前來。
我都沒當回事。
孟瑾眼眸黑沉。
“我還以為你不會把她當一回事。”
他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好像真的不在乎那個女人。
可我太了解孟瑾。
他要是不在乎,就不會專門來這一趟了。
他來了,恰恰說明他很在乎。
我抬眼,掐住他的脖頸。
“你心疼?”
他沒掙紮,反而往前湊近,額頭幾乎和我相抵。
客廳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將我籠住,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心疼什麼?她不配。”他指腹劃過我眼睛。
我笑了,用力甩開他。
孟瑾在我額上落下一吻,柔聲道:
“你剛才發照片時的興奮,我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
“孟瑾,她懷孕了是嗎?”
我問他。
孟瑾眼睛微顫,有一閃而過的慌亂和無措。
他沒回答,反而從口袋裏掏出個小盒子,遞給我。
裏麵是瓶血紅色的香水。
像是流動的血水。
“送你的,你消消氣。”他哄著我。
我盯著那瓶香水,突然伸手,將盒子掃到地上。
香水落地,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看著我,眼底的偏執裏翻湧著瘋狂的光,像摻了毒的蜜餞。
他突然俯身,咬住我耳垂,“怎麼,不喜歡?”
我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一時,空氣凝滯起來。
視線相對間,我們都看見瞳孔裏的彼此——
滿身戾氣,滿眼瘋狂和偏執。
“你怎麼不去死呢,孟瑾?”
我聲音極輕,卻帶著徹骨的狠——他分明清楚今天對我意味著什麼。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他竟然讓他的小情人,闖進家裏來惡心我。
這棟別墅是我家的舊居。
我父母被仇家害死,死後留下巨額債務。
這裏就被法院拍賣了。
那時他抱著我,身體都在顫抖。
【別怕,清靈,我會為你都討回來。】
他沒食言。
後來孟瑾帶著我東山再起。
這棟別墅,被他重新買回來送給我。
害死我爸媽的人,也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他幫我報了仇。
也囚禁了我。
對上我怨恨的目光,他的唇角卻慢慢勾起。
“清靈,我們真是越來越像了。”
我瞳孔驟然放大,猛地後退一步。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
我想推開他,卻被他死死按在牆上。
耳邊是他蘊含著危險的嗓音,像子彈在玻璃上劃過——
“你爸媽的仇,是我幫你報。這棟別墅,也是我買回來的。”
“所以,清靈,你得聽話。”
“黎悅和你不一樣,她很純潔,受不得刺激。”
我猛地推開他,聲音更冷。
“若是我不聽呢?若是我就是不願意放過她呢?”
他卻笑了。
笑聲從喉嚨裏擠出來。
“那你一定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