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統統拒接,陳言又開始拿朋友的手機轟炸我。
煩不勝煩,我倒想聽聽他說什麼。
剛接起,就傳來他暴怒的聲音。
“周珂,你死哪兒去了?”
“怎麼不在家照顧我媽?要不是我及時趕回來,她死在家裏都沒人知道!”
“我都答應你和青青保持距離了,你還在鬧什麼?”
聽他一連串的指責,我牽唇笑笑。
“陳言,你別裝了,很惡心。”
“我走了,你不正好把柳青青接回家養胎嗎?”
“我成全你們,希望你也能在離婚協議上痛快簽字。”
想必他今天就會收到寄件。
手機那邊一陣死寂。
接著,傳來他慌亂急切的解釋聲:
“你......你誤會了,孩子不是我的......”
我當然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他倒是想,也得有能力不是。
我嗤笑一聲,提醒他:
“你不是說,隻要是柳青青生的孩子,都視若己出嗎?”
他訝然,沉默片刻後,惱羞成怒般吼叫:
“你跟蹤我?你對我就沒有一點信任嗎?”
“我那隻是口頭說辭,就因為這點小事,你就要和我鬧離婚?還把我媽一個人——”
嘟一聲,我直接掛斷拉黑。
懶得繼續聽他狡辯。
但凡他能跟我坦誠,愛的人是柳青青,我都絕不糾纏。
可他一邊愛著柳青青,一邊欺騙我。
讓我安心地待在家裏,幫他照顧癱瘓的母親、幫他料理瑣碎的家事。
這樣,他就可以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和柳青青談情說愛。
這麼多年,我都被蒙在鼓裏。
要不是柳青青死了丈夫,我到現在還看不清他的真麵目。
陳言真的太會算計。
我照顧他癱瘓的媽還不夠,還妄想我幫柳青青養孩子!
我聯係離婚律師。
財產平分太便宜他了,他是過錯方,我還賺得比他多。
我起碼得分八成。
帶著新擬好的離婚協議回去。
陳言回家看到我,又驚又喜。
幾天不見,他頹廢了很多。
他是高中數學老師,上課備課本來就忙。
現在又要照顧癱瘓的老母親,又要照顧孕吐的柳青青。
肯定分身乏術。
“沒問題就簽了吧。”我把離婚協議遞給他。
他愣了愣,看清那幾個字後,板著一張臉,目光沉沉地看我。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快步走進書房。
手上拿著一張單子走出來,憤怒地甩到我身上。
紅著眼低吼:
“你憑什麼瞞著我打掉孩子?”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期待孩子的到來,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難道就因為我陪青青產檢?你就賭氣打掉孩子,離家出走,還用離婚威脅我?周珂,你真的作過頭了!”
我冷眼看著他發瘋,淡淡開口:
“陳言,我給過你機會的。”
“既然你選了柳青青,那我們就離婚,孩子自然沒必要留著。”
“抓緊簽字吧。”
見我態度嚴肅認真, 沒像以往那樣哭鬧、逼他遠離柳青青。
陳言肉眼可見地慌了。
他終於意識到,我說離婚是真的。
“老婆......”他撲通一下跪在我麵前,拉著我的手哭,“不離婚好不好?”
“孩子,我們可以再要,柳青青,我保證不再見她。”
我嫌惡地掙開手,後退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我隻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別逼我鬧到你學校去!”
說完,我扭頭就往門外走。
關上門前,陳言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周珂,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第二天,我知道了他這話的意思。
我的美食賬號炸了。
全網都是我虐待癱瘓婆婆,騙婚分財產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