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晚,親生父母將我尋回。
假聖女的未婚夫祁野出城迎戰被喪屍咬爛雙腿,致其癱瘓,醫師斷言他這輩子再難站起來。
父母偏愛莊婉清,將我綁去替嫁。
可莊婉清偏偏不死心,大鬧新婚夜向祁野哭訴是我霸占了她的婚約。
祁野聽信挑撥,捏著我下巴:「一個沒異能的廢物也配當我夫人?」
給我注射喪屍病毒血清後,下令將我丟出去喂喪屍犬,
婚後更是以變著法子折磨我為樂。
他說自己雙腿無法行動,
追求冒險刺激的他逼我跳下深崖徒手挖喪屍晶核、把我扔進變異植物叢取解藥。
每次看到我遍體鱗傷、跪地不起的模樣,他才露出一絲微笑。
莊婉清假意阻攔:「姐姐不要怪阿祁,他腿疼才這麼脾氣不好。」
可我依舊不怕死地留在他身邊。
隻因我簽了一份密約。
直到一次,他不顧我苦苦哀求,將我綁在裝甲車上飆過喪屍潮。
一陣瘋狂的極限操作後,我昏死小產。
我找到祁老夫人,平靜地說:
「期限已到,請放我一條生路。」
「祁老夫人,當初您說過若是傷及性命,你會放我走。」
我麵色慘白,小產過後的身體非常虛弱,說話的聲音氣若遊絲。
還不明真相的祁老夫人也難掩祁野行事太過瘋魔。
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和安撫:
「雨曦,小野這個孩子本性其實不壞,隻是因為從小失去雙親,加上現在雙腿受傷,性格才變得這般偏激的,這些年來多虧了有你在他身邊。」
說著,她起身走到保險櫃前,取出一個金屬盒子。
打開是一枚純度極高泛著藍色熒光的能量晶核。
「雨曦,這次流產你身體大傷,這枚晶核我培育了十年,算作對你的補償。」
我原地沉默,隻是把手機遞到她麵前,放出了一段偷拍視頻。
手機裏,祁野和戰車隊長的對話清晰地傳了出來。
「城主,您的吩咐都已完成,您從監控中看到了,戰車在荒野那樣的衝擊顛簸,夫人已經血流不止,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祁野冰冷的聲音響起:
「辦的很好,那一副快要被嚇死的樣子我看得很過癮,而且她肚子裏的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如今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莊婉清依偎在祁野身上,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笑意:
「難道阿祁哥哥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祁野冷哼:
「我隻要我們的孩子,其他的女人不配生。」
緊著這,兩人迫不及待地擁吻,糾纏在一起,發出的聲音簡直不堪入耳。
祁老夫人一臉慍怒,拄著拐杖的手被氣得發抖,連連深呼吸試圖平複情緒。
「小野......怎麼會變成這樣?實在太過分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難以置信的痛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麼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我閉上眼睛,心臟抽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那日的噩夢深深刻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祁野腿受傷後,麵對著城外大批喪屍,城中人心惶惶。
那日隊長研發的新型裝甲戰車大功告成。
祁野將我摟進懷裏,在我耳邊低聲說:
「大難當前,城主夫人與夫一心,義不容辭為民消災解難。」
我來不及反應,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隨即向眾人宣布:
「我腿傷未愈,城主夫人自告奮勇,親自隨戰車出城查探險情。」
我慌得不行,急忙推脫:
「我不行,我已經懷孕了,這麼危險的任務我不能冒險。」
聽到我的拒絕他瞬間冷下臉,雙手用力鉗住我,動彈不得。
我用盡全力掙紮,仍是被他拖向裝甲車。
我被手下死死按在副駕駛上,反綁住雙手,祁野勒緊我的安全帶。
我拚命搖頭向祁野苦苦哀求。
不相信他會一點不顧及我肚子裏的孩子。
「祁野,求你放我下來吧,孩子真的會出事的。」
2
「閉嘴!裝成這個樣子給誰看,能有什麼事?」
祁野臉上沒有半點擔心,反而鄙夷地看著我的醜態。
「出城吧!」
隊長聽到指令,猛地一腳油門。
強大的推背力,接著我感覺自己像是原地飛了出去,我反綁的雙手動彈不得,聲音在飛速中斷斷續續喊著:「求你,慢點開.......」
城外徘徊的喪屍聞聲齊齊從四麵八方衝向戰車。
隊長見狀興奮難抑繼續加速,全然不顧我的求饒,我隻感覺自己天旋地轉。
戰車的全力前進,將喪屍撞成一個屍堆。
緊接著急速後退數十米,繼而,隊長發了瘋一樣駛著戰車向前衝去。
我越來越害怕,求饒聲都說不出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駛上喪屍堆,顛簸的車身突然騰空而起,重重地落在十米開外的空地上,揚起漫天黃塵。
與此同時,我的小腹瞬間傳來墜脹的感覺。
潮熱的液體從下身流出。
我緊皺眉頭,小臉霎時褪去血色蒼如白紙。
我望向駕駛艙內置遠程攝像頭,拚命搖頭乞饒。
我知道此時祁野盡將我的狼狽慘狀一收眼底。
可是戰車飛馳了一圈又一圈,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我喉嚨喊得生疼,求救的聲音在飛馳中破碎。
小腹撕裂的痛疼得抽走了我渾身的力氣。
監控的另一頭,莊婉清不知何時出現在祁野身側。
他們二人竟笑著看我從哭喊,到麵如土色,直至我終於承受不住昏死過去。
被人抬出來的時候,我下半身鮮血淋漓。
「才這麼一會兒就禁不住了,真夠沒用的。」
祁野的目光一秒鐘都不願多停留。
「阿祁哥哥,裝甲車好厲害婉清還沒看過癮呢!」
莊婉清調笑著向祁野撒嬌。
祁野一臉寵溺地望著莊婉清,貼近女人耳側低語道:
「等下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視線掃過我時冷漠地吩咐道:
「把這個死女人拖下去吧,別讓大家沾了晦氣。」
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在手術室昏暗的燈光下,我模模糊糊看到了從前。
三年前我還隻是城中無名無姓的卑賤女奴。
親生父母尋到我時,我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躺在鐵籠之中。
原來我是被換走的真聖女,我的生父是這末日百姓尊崇信仰的全健教主。
我戰戰兢兢出現在眾人麵前。
以為終於有父母疼愛,有一個溫馨的家。
隻見母親柔聲哄著懷裏哭得傷心欲絕的莊婉清:
「婉清不哭,婉清乖,你怎麼會不會是我和爸爸的女兒呢?我們隻有你這一個寶貝疙瘩呀。」
父親坐在主座上沉默不語,旁人全都用不善的眼光斜睨著我,竊竊私語。
我站在那裏承受著各種目光,雙手絞著染滿血汙的衣襟,全然隻是一個局外人。
直到父親緩緩開口:
「雨曦,我們生你下來,如今你長大成人也該回報我們。」
他們脅生恩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我,替莊婉清嫁給城主祁野。
隻因祁野出戰重傷,莊婉清尋死覓活鬧著不要嫁給一個殘廢。
原來父母尋親,隻不過是一出掩蓋陰謀的戲碼。
我抹去眼角卑微的淚,開口說道:
「我答應你們,在此之前刪毀我奴隸的基因編碼。」
「從此以後,我們再無任何瓜葛。」
他們應許了。
我就這樣嫁給了城主祁野。
來到祁野麵前,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
婚後,我得知他從小沒有父母關愛,自幼孤僻的成長經曆,對他生了惻隱之心。
人前,他用冷漠疏離強撐自己的驕傲。
可親眼看到他一人落魄時,無力捶打自己雙腿的絕望模樣,我竟有些心疼。
我還以為兩個缺愛的人,總是會相互取暖。
我想治愈他滿是創傷的內心,更不想本就苦命的我們總是生活在陰影裏。
為了盡好作為一名妻子的責任,我付出了很多努力。
但就是這樣,我陷得越來越深。
最後竟無力自保,讓我肚中的孩子還未來到人世就白白遭了罪。
3
祁老夫人哀聲長歎,眼底滿是悔恨。
「雨曦,是我們祁家對不起你,離婚的事情全部交給我來處理。隻是,我最後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能不能等阿祁的手術做完再走?」
她似乎也感覺這要求有點過分,急忙補充道:
「就三天,我怕小野他知道你不在了,我怕他情緒不穩定不肯接受手術。」
我看著她哀求的神色,沉默半晌。
終究還是心軟地點了點頭。
「是我不好,你是個好孩子,我不該強留你在小野身邊繼續受苦。」
說話間,祁老夫人摘下項鏈,放到我的手心。
接觸到我的皮膚時,那玫瑰的花樣閃著粉色的熒光。
「這是病毒肆虐的末世中唯一未被汙染的種子,裏麵加注了我修煉半生的異能。有了它,可幫你修煉異能,亦可培育許多已經滅跡的植物。我相信交給你,能夠發揮它真正的價值。」
「三天後我會派人護送你到安全的地方,這次走得遠遠的,誰也不能欺負到你了。」
祁老夫人摩挲著我的手背,我鼻頭一酸,眼淚溢滿了眼眶。
就像一直強忍著傷痛的小孩,無人關心時一直咬牙堅持,一旦有人關心詢問,堅強的偽裝便潰不成軍,委屈像洶湧的潮水衝擊著心頭。
哭累後的我睡著了,迷迷糊糊間,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我的手腕。
祁野憤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莊雨曦,你還敢去找奶奶告狀?你真是不長教訓,上次怎麼警告你的你全都忘記了是吧!」
祁野惡狠狠地把我從床上拽下來,扔到冰冷的地板上。
我的肚子磕到椅子的尖角,忍不住一聲悶哼。
祁野隻顧著憤怒地指責我:
「誰也不許給你送吃食,這幾天給我好好反省!」
要是以前,我會乖乖順從他,向他低頭道歉、解釋。
而現在,我猶如一潭死水,聲音沒有絲毫波瀾:「任你處置。」
祁野的眼神驟然一沉,顯然被我的態度激怒了。
他轉而冷笑一聲:
「你該不會以為現在這樣,我會對你手下留情吧?」
祁野折磨人的手段沒人比我更清楚。
第一次莊婉清在宴席上故意激怒我。
我沒有沉住氣,酒杯中的酒順著她的頭流下,不等她撲向我,我用力甩給了她一巴掌。
下一秒,祁野冷著臉過來嗬斥我跪下,掐住我的脖頸把頭撞向身側的魚缸。
流出的水將我渾身浸濕,一大塊玻璃紮進我的大腿。
我狼狽不堪,瑟瑟發抖。
祁野就在一邊冷眼旁觀,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我。
我在那堆玻璃碎渣中掙紮半天動彈不得。
最後,我咬著牙拔出嵌入肉裏的玻璃,一點一點撐起身子。
傷口的血汩汩流出,地板上的喪屍魚被血腥味刺激了神經,一個個跳著咬向我。
我慌亂地用手去抓,本就踉蹌的身體又重重摔在碎玻璃上。
耳邊縈繞著祁野和莊婉清的譏笑聲。
這天以後,不管莊婉清怎麼羞辱我,我都默默忍受。
祁野的臉逼近,熟悉的笑容近在眼前。
冷冷的氣息灑在頸邊,
「你的痛苦就是我的興奮劑。」
「從現在開始你就好好祈禱吧,手術後我的腿就能恢複,到時候我們繼續慢慢玩。」
他說這話時,語氣裏帶著幾分得意和期待。
他的笑容逐漸變得陰戾,盯著我的眼睛,沒有期待中惶恐害怕得畏畏縮縮的模樣。
我隻是一臉死氣沉沉,雙眼空洞。
這讓他索然無味,他收起笑容,推著輪椅轉身離開。
背影消失在門外,我輕輕地說了一句:
「祁野,我們不會再有以後了。」
4
出院這天,醫師多次叮囑我要好好休養身體。
我猶豫許久,還是回到了祁家。
剛走進房門,就看到祁野懷中摟著莊婉清,那雙冷漠譏誚的眸子裏,是我不曾感受到過的溫柔繾綣。
「姐姐出院啦,早知道我和阿祁哥哥應該去接一接的。」
祁野聽完這話,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別提這個賤女人來掃我們的興致。」
隨即寵溺地點了點莊婉清的鼻尖,兩張淬了毒的嘴吻在了一起,激情又癡狂。
我沒有憤怒,更沒有傷心。
也無趣欣賞他們激烈的戰況。
隻是靜靜地脫下鞋子走上樓,鑽進被子想要好好睡一覺。
任務還有三天,很快一切都要結束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空曠的房間傳來他們在客廳放肆的大笑。
那笑聲就像長了獠牙般,顯示著他們內心無盡的猙獰。
見我出來,祁野玩味地勾起嘴角,朝我勾勾手,示意我過去。
我平靜地走向祁野,抬頭看著牆上的大屏幕。
正在播放的正是這些年來祁野逼我被徒手挖晶核、丟進變異植物叢取解藥、一邊懸在萬丈崖壁一邊被喪屍撕咬的視頻。
我嚇得尖叫、同理一體、驚慌失措、絕望求饒、一次次在死亡邊緣奮力求生的模樣,在他們的眼中從來都是笑料。
視頻裏,繩索緊緊地綁在我的腰間,我死死抓住祁野的輪椅不放,腿腳發軟。
患有嚴重恐高症的我,被麵前深不見底的懸崖嚇得麵色慘白:
「祁野,求求你,放過我!」
祁野漫不經心地瞟著我:
「那你跪下來求我,跪下來向婉清道歉,說你詭計多端害得她不能嫁給我。」
我來不及思索,連忙跪下,卑微地乞求,瘋狂地道歉:
「我錯了,我不該嫁給你,是我不要臉,是我無恥。」
祁野滿意地揚起嘴角,推著輪椅靠近我,伸出手。
滿是淚痕的臉上粘著淩亂的發絲,我麵露欣喜,趕緊伸出手順著他的力度起身。
還未看見他臉上此刻的表情,霎時便感覺那力度把我猛地一推。
我震驚地望向祁野,他微笑著親手將我推下懸崖。
隻是幾秒鐘的時間,我終於看清了他陰險無常的真麵目。
失重的感覺快要將我拽入地獄,我尖叫的聲音響徹山穀,驚擾了黑暗裏埋藏的喪屍。
急躁不安的吼叫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
我甚至想象到下一刻我就會被撕咬得連骨頭都不剩。
繩索猛地繃直,我搖蕩在這一片死亡山穀之上。
我抓緊繩索,咽下恐懼。
大地傳來的轟動提醒我必須抓住這根救命繩索,馬上離開。
腳踩向崖壁都是鬆動的黃土,我的雙手被繩索磨得血肉模糊。
到地麵的時候,我整個癱軟在地上,臉上血色盡失。
我癱在莊婉清的腳邊無力掙紮,隻看到她整個人笑得前仰後合:
「姐姐,你可真厲害呢,沒想到我們還能活著見到你。你自己快來看看你被嚇成什麼樣子,嘴巴張得多大。」
我緊緊攥這拳頭,指甲嵌進手心的痛使我時刻保持清醒,不讓自己哭出來。
既然你們以我的痛苦取樂。
那我絕對不讓你們如願!
祁野打量著我的反應,見我不動聲色,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他一把扯過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莊雨曦,你這是什麼表情?」聲音裏壓抑著怒火。
我冷眼看著他煩躁的眉眼,明明折磨人的是他,而這次是真的激怒他了。
祁野冷冷地凝視著我,似乎也察覺到我最近的異常。
好半晌,他才開口:
「既然你睡醒了,正好去為我和婉清準備晚飯。」
5
我沒有反抗,轉身默默走進廚房。
切切洗洗,忙了三個小時,我用發黴的麵粉做出了五種不同口味的蛋糕。
我給他們切好蛋糕,剛準備坐下開動,祁野卻突然將我麵前的蛋糕打落在地。
「你也配上桌吃飯?不用幹活了嗎?沒看到屋子裏這麼臟?」
我知道他是故意羞辱我的。
每次折磨我,他都能想出新主意。
我看著被他們翻滾得淩亂不堪的沙發,抬起頭冷眼看著祁野。
他衝我挑眉,那副挑釁的表情簡直讓人惡心。
「還有這棟樓裏每個角落,你都要給我打掃得幹幹淨淨。」
很明顯,他對我的態度不滿意,想讓我向他低頭服軟。
有時他喜歡我衝他服軟低頭的樣子,冷峻的臉上也會微微抽動嘴角,眉眼舒展。
以往這種時候,我肯定早就對他求饒了。
可這次,他的算盤落了空。
我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去衛生間拿了清潔工具,一點一點開始打掃起來。
明明已經按照他的命令做事,祁野卻氣得將手中的蛋糕甩在了地上。
咬牙切齒地說道:
「喜歡幹活是吧?好!那你就幹個夠,誰也不許幫你,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莊婉清幸災樂禍地想要依偎在祁野懷裏看我笑話,卻被他冷著臉推開了。
莊婉清麵露窘態,轉而掉頭開始譏諷我:
「莊雨曦啊莊雨曦,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真是夠可笑的!親生父母不愛你,老公不疼你,這輩子你就隻配當個奴隸!」
不想搭理她,身體有些體力不支,我扶著柱子歇息,幹脆閉上眼睛,不見心不煩。
出院後一直沒有進食,本就虛弱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可莊婉清依舊不依不饒:
「我調查過了,別以為你自己有多麼無辜!我的親生父親正是被你道貌岸然的爸爸下令處死的,而我母親一個孕婦也備受欺淩,怨恨而死!正巧兩家生的都是女兒,我媽媽就把我們兩個換了,我就成了聖女,而你這個真正的聖女淪為了囚中奴隸,而那兩個蠢貨稍微討好一下就被騙得團團轉,嗬這一切都是你們活該,是你們莊家的報應!」
她的聲音裏帶著得意:
「你說說你這一生有多麼慘吧。」
我猛地睜開眼,銳利的目光盯著她:
「你要是再在我麵前廢話,嘲笑我有多可憐,我就把你和不同男人上床的照片擺在祁野麵前。」
「讓他知道,當初究竟是我霸占了你的婚約,還是你嫌棄他是個瘸子不能人事!那時候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少張嘴狡辯。」
莊婉清臉色如灰,兩隻眼睛狠狠瞪著我,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祁野推著輪椅過來,看見我滿臉疲憊的樣子,冷著臉喝到:
「誰讓你停下來的!你不是很能撐嗎?」
我直起身,又開始拖地,擦桌子。
慢慢地,感覺身體越來越吃力,兩條腿發軟,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
莊婉清吃癟後緊緊黏著祁野,生怕我將她的秘密泄露出去。
祁野又來故意找茬:
「你怎麼動作這麼慢!打掃得這麼臟,你還能幹點什麼啊?」
我不想與他浪費力氣爭辯,隻是繞開他去換一桶幹淨的水。
直到莊婉清發出驚呼,原來我的腳下竟留下了血漬
鮮血順著小腿往下流,我的身體無力支撐倒了下去。
本以為會重重摔在地上,可卻在半空中被溫暖的雙臂接住了。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醫師的責備聲:
「家屬怎麼照顧病人的?上午剛剛出院,不是跟她說了要好好休養嗎?怎麼還讓她幹這麼重的體力活!」
祁野站在床邊,麵色緊繃,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
見我醒過來,麵色似有緩和。
「明天就是我的手術,你是想躲進醫院不想看著我好起來,是吧?」
是啊,明天就是祁野做手術的日子。
我離開的時候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