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次懷孕,為了能平安生下孩子,我整整臥床八個月。
以為這樣就能平安無事。
可就在預產期的前一周,胎兒突然沒了胎心。
就像此前九次,每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保住。
我在傷心之際,卻聽到了老公傅時欽和私人醫生的對話。
“林韻懷著的好歹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忍心下得去手?”
傅時欽冷淡的聲音傳來:“楚然嫁進方家後一直沒有懷孕。如果林韻先有了孩子,方家一定會心生嫉妒,進而埋怨楚然的。”
“你知道,因為楚然是假千金,方家已經很不滿了。”
“如果不是林韻跑回來認親,拆穿了楚然假千金的身份,楚然又怎麼會陷入如今的境地。這都是林韻欠她的。”
原來在傅時欽的心裏,我的撥亂反正竟是一場錯誤。
那我想,這段滿含著虛情假意的婚姻,也是時候結束了。
......
傅時欽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寒針一般紮進我的身體,讓我渾身冷得發顫。
我的下腹也傳來劇烈的絞痛,疼得我幾乎要栽倒在地。
一時間,我開始懷疑,我剛才聽到的那些話,是不是因為疼痛而產生的幻覺。
我的丈夫怎麼會為了其他女人,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還是整整十次。
不過很快,我的僥幸心理就被他們接下來的對話給徹底碾碎了。
“你給她吃的打胎藥,藥性太過霸道。再加上她之前流產次數過多,子宮內膜早就薄得像一層紙,他以後都沒有辦法再懷孕了。”
傅時欽的聲音瞬間拔高,略帶慌亂地說:“不可能。那個藥是楚然給我的,她說很安全,不會傷害到林韻身體的。”
醫生無奈地說:“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不傷害身體。尤其像這次大月份引產,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她這次能保住命都已經是萬幸了。”
“你說你,既然不想要孩子,你就做好保護措施。再不濟在孩子月份小的時候就打掉。”
“拖到馬上就要生了的時候才下那種猛藥,她的身體哪裏會承受得住。”
傅時欽喃喃地說:“我看林韻這次這麼緊張,不僅一直臥床,就連翻身都不敢,就怕傷到孩子。”
“我其實......是想把孩子留下來的。可是楚然一直在我麵前哭,說她在方家抬不起頭,我這才沒辦法......”
醫生說:“反正你也不想和她有孩子,她能不能生,對你來說也無所謂了。”
傅時欽沉默了幾秒,但是很快又恢複了自信。
“不,我是想要和林韻有一個孩子的,隻不過要先等楚然先生下孩子才行。”
“沒關係,現在的醫學那麼發達,將來肯定會有辦法的。”
醫生又問:“那如果楚然一直都懷不上呢?”
房間裏突然陷入了死寂,傅時欽遲遲沒有做出回答。
我站在走廊裏,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心像被生生地撕裂成了兩半。
原來在傅時欽的心裏,我的存在從來都是一場錯誤。
我的孩子,隻不過是他用來安撫另一個女人的犧牲品。
我的痛苦,我的拚死守護,在他眼裏竟都比不上林楚然的幾滴眼淚。
我緩緩擦幹臉上的淚水。
這段從一開始就是錯付的感情,是時候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