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受人供奉長大的,
小時候沒能力,隻能靠身體幫人吸收怨氣,久而久之,怨氣滲透到了骨頭裏。
這也是我不願意捐骨髓的原因。
黑氣在蘇傾城的身上亂竄,
不過短短幾天,
她把頭發抓得淩亂,拿著桌子上的水果刀亂揮,儼然一個瘋子。
可是這些黑氣,已經糾纏了我十八年。
無數個日夜,它們在我的血液裏蹦躂,教唆我殺人犯法。
要不是師父給我找了九十八門工作,害我每天沒有精力搞破壞,我早就進監獄吃牢飯了。
我歎了口氣,掏出八卦鏡,用朱砂血往蘇傾城額頭一點,
源源不斷的黑氣冒了出來,又被八卦鏡反射的光消滅了幹淨。
在最後一絲氣體被消滅後,蘇傾城安靜了。
她撲進爸媽的懷裏,像一個受了驚的小孩,哇哇大哭。
爸媽圍著她,見她好了,發自內心的高興。
師弟做完預約的手術,路過病房,想安慰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抬頭和他對視,把手裏的支票遞到他麵前,晃了晃。
“嫉妒吧!師姐又發了一筆財,正好你要下班了,師姐帶你出去吃。”
他張了張嘴,到了最後隻剩一聲,
“好。”
晚上,黑雲遮蓋,
月亮變得血紅。
所有人都在驚歎,
隻有我和師弟把頭埋得低低的,
他是在克製身體的躁動,
我是在檢查維修暴動的羅盤。
吃完燒烤,我一個人回了家。
門鎖依舊沒有錄入我的人臉信息,
我本來想自己撬,想到自己是個好公民,
我打了個電話,找來了開鎖匠,敲鑼打鼓,讓爸媽起床來付錢。
反正是郊區的別墅,周圍沒人居住。
爸媽本來想當看不見我,可動靜太大,他們不能忽視。
何況家裏還有客人。
蘇傾城拎著華麗的禮服出來,皺著眉頭付了錢,陰陽怪氣的看著我,
“才騙走幾十個億,沒錢付開鎖費?”
“再說了,你沒鑰匙不會翻牆啊,敲鑼打鼓的折騰誰呢?”
我沒理她,轉頭看向爸媽,
“哪有家人回家翻牆的?”
透過他們,我看見家裏人不少,像在開宴會。
隻是人群上空圍繞的黑氣,和喜慶的氛圍截然不同。
爸媽揮揮手,一個保鏢走了出來。
“回你的鄉下吧,這裏不適合你。”
蘇傾城不同於往常,拉著爸媽的手,勸他們留下我,
“爸媽,妹妹才回來多久?讓她在家裏再多呆幾天吧。現在趕她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虧待女兒呢!”
爸爸吸了口煙,將煙頭踩在地上,撚滅。
“還是傾城你想得周到。”
我撐著腦袋看向他們,翻身上了屋頂。
“她說得對,現在想趕我走,不行。”
屋頂上除了寒冷的風,啥都沒了,很無聊,我準備找點事做,
掏出功德簿,發現爸媽的數值已經扣的七七八八了。
再扣一點,就會倒黴一生。
沒事情做,也沒有老板給我下單工作,
我趴在屋頂,昏昏欲睡,
就在我差點睡著時,人群喧鬧起來,
他們四竄而逃。
隻有人群中的蘇傾城不動如山。
黑氣爭先恐後的鑽進她的身體裏,爭奪她身體裏的控製權。
爸媽想到了我,跪在地上求我想想辦法。
“小狐仙,求你了,救救你姐姐吧。”
我晃蕩兩條腿,啃著趁亂拿的雞腿,
“求我啊,好說好說,村民們求我都會給我上香送禮,二位是準備......用什麼交換?”
他們抬起頭,
“用我們的二女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