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公公一走,我爹立刻變了臉。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有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忌憚。
“你!你到底使了什麼狐媚手段!”
王氏也反應過來,指著我的鼻子尖叫:“一定是你這個小賤人!是你不知廉恥勾引了太子殿下!雲柔的婚事......我們雲柔那麼好的婚事,全被你毀了!”
我垂下眼,撫上小腹,不言不語。
我現在是太子的人,他們不敢真的動我。
【娘親,別理這兩個蠢貨。老妖婆等會兒要去求紀雲柔那個綠茶,讓她進宮去找皇後哭訴。老狐狸則在想怎麼把你弄死,偽裝成‘病逝’,這樣既能對太子交代,又能保住紀雲柔的婚事。】
【天真!我那便宜爹既然下了旨,就是鐵了心要保我們。他們現在蹦躂得越歡,將來死得越慘。】
果然,我爹厲聲嗬斥了王氏幾句,便甩袖匆匆離去。
王氏怨毒地瞪了我一眼,也扭身走向了紀雲柔的院子。
偏院裏,終於隻剩下我和我的貼身丫鬟。
第二天一早,宮裏的馬車準時停在了紀府門前。
我被送進了一處皇家別院,暫時住下。這裏的下人比紀家的勢利眼多了幾分規矩,但眉眼間的輕視,卻是一分不少。
一個庶女,即便成了側妃,也上不得台麵。
午後,紀雲柔來了。
她穿著一身華貴的衣裙,頭上的金步搖熠熠生輝,襯得我這一身素衣更加寒酸。
她摒退了下人,關上門,臉上那副溫柔得體的嫡姐麵具,終於撕了下來。
“紀晚寧,你還真是好手段。”她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過你別得意,你以為進了太子的門,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側妃之位,可不是那麼好坐的。尤其是......帶著一個父不詳的野種。”
她湊近我,聲音壓得極低,像毒蛇吐信。
“你猜,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你懷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會怎麼對你?是把你千刀萬剮,還是把那個孽種剖出來喂狗?”
我端著茶杯的手,穩如磐石。
【來了來了,經典反派發言。】
我兒子的聲音充滿了看戲的興奮。
【娘親,別怕,跟她演!她下一步就要帶你去院子裏的湖邊‘散心’,然後假裝失足,把你推下去。到時候,孩子‘意外’流掉,你這個‘不貞’的女人也就順理成章地‘病逝’了。】
【可惜啊,我那便宜爹這會兒正帶著人,躲在湖對麵的假山後麵看戲呢。他想看看,他未來的媳婦兒,到底是個包子,還是個帶餡的包子。】
我放下茶杯,抬起頭,臉上適時地露出驚恐和慌亂。
“姐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紀雲柔看著我的反應,滿意地笑了。
“聽不懂沒關係,跟我來,姐姐帶你去個地方,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她拉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腕骨。
我踉蹌著,被她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