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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沉浸在對昨天事情的回憶之中,緩緩說道:「昨天你弟也看到了,你反正會回來,他們讓我回去休息兩天。」
他說得繪聲繪色,那神情仿佛真真切切地目睹了我返回店裏的全過程。
人群中一位旁觀者高聲提醒道:「這裏不是安裝了監控嗎?」。
眾人紛紛附和:「對呀,查看監控,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設備調試妥當後,弟弟的表現一反常態,格外積極地自己操作著調出監控視頻。
「你們瞧,我哥9點多離開,9點半就回來了。」
他扯著嗓子大聲嚷嚷,試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我一下子愣住了,死死地盯著視頻畫麵,盡管那人一閃而過,但陳地爾特地暫停了畫麵讓我們仔細端詳,那個人就是我。
阿姨依舊堅定不移地選擇相信我:「就算回來了,也不能證明藥就是陳醫生抓的藥。」
隻見藥櫃區域的監控畫麵裏,一個身著唐裝的人晃晃悠悠地走進來,可臉部卻模糊不清,難以辨認。
有人滿心疑惑地問道:「怎麼外麵攝像頭和裏麵攝像頭的清晰度差這麼多啊?」
陳地爾滿臉興奮,像是已經把我捶死:「看,開始抓藥了!這次,陳天義!你可沒什麼可狡辯的了吧。」
阿姨的兒子毫不留情地質疑道:「這根本看不清人臉,誰知道是你還是他!」
另一位圍觀者也跟著說道:「就是,這畫質,我要是穿上唐裝站上去,你們也會把我錯認成陳醫生。」
就在這時,另一個攝像頭清晰地捕捉到陳地爾正悠閑地坐在一旁玩手機。
陳天義趕忙提醒:「你看,我在這兒,很清楚,所以抓藥的人根本不可能的是我。」
人群中傳來了不滿的聲音:「這麼多人等著抓藥,你卻在那兒玩手機?怎麼這麼不負責?!」
「就是啊!這麼多人排隊拿藥,你非但不幫忙,還在一旁看熱鬧,好像早就知道陳醫生會抓錯藥似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對陳地爾隻顧玩手機的行為表達強烈不滿。
陳地爾卻是一臉得意:「起碼這已經證明了抓藥的不是我,那既然不是我,隻能是我哥了!」
「況且,我沒有玩手機,我這是在記錄生活,想要剪輯成短視頻的,手機裏還有當時的錄像呢!」
說著,他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視頻裏的人確實是我。
此刻,手機裏的我,和監控攝像頭下正在抓藥的「我」,動作竟然是完全同步,甚至連帶刀大哥和他父親也被拍了進去。
繼母見狀,立刻跳了出來,咋咋呼呼地叫嚷著:「這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陳天義,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話好講。」
繼母一邊火上澆油:「你草菅人命,血債就得血償!」,一邊時不時斜眼瞟向旁邊的帶刀大哥。
陳地爾也在一旁瘋狂煽動:「還好我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了,你這種人就不該活在世上!」,試圖慫恿帶刀大哥動手。
他們一言我一語,恨不得自己拿著刀就把我捅死。
帶刀大哥明顯已經被他們提醒到了,手中握著的刀在不停的顫抖。
不能再被他們帶著節奏,我趕緊提議:「視頻裏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我覺得還是讓警察來鑒定最為妥當。」
我自己昨天就沒有來怎麼可能就是我,鎮定自若地說著,同時伸手就要撥打110報警電話。
我爸突然一個箭步衝過來,搶奪了我已經撥通110的手機,並立刻按下了關機。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