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現季雲川小秘書懷孕的那天。
我瘋癲地捅爛了她的子宮,讓她當場流產。
季雲川以血還血,讓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我們彼此丟了身份和尊嚴,在員工和家人麵前互相撕咬對方整整八年。
後來,蘇婉月又重新懷上了他的孩子。
季雲川下定決心,要給心愛的女人一個家。
“她吃了八年的中藥進出醫院無數,隻為給我生一個孩子,公司股份六成以上都給你,隻要你能放手。”
我笑了笑,當場撕掉離婚協議書。
我寧可死了做一個厲鬼,也不會離婚成全你們。
季雲川憤怒地掐著我的脖子。
“我早就已經不愛你了,你越是這樣隻會讓我越恨你。
“薑悅,如果你不放手我會讓你好看。”
他無情地將我推倒在地,隻留下了一個背影。
我收了收從口袋裏滑落出來的絕症通知單。
季雲川,我們可能再沒有機會狗咬狗了。
......
手機不斷振動,我知道這又是蘇婉月。
這八年來,她和季雲川的私密照總是毫不遺漏地發給我。
隻不過這一次是她的孕檢報告。
跟隨而來的,是她習慣性的挑釁。
「八年前你害我失去了孩子,可惜啊薑姐姐我這次又要當媽媽了。」
「你不放手就覺得自己贏了嗎?」
「他早就不愛你了,你又何必死纏爛打。」
我極力地控製自己的情緒,握住手機的指節泛白。
八年了,麵對她的挑釁,我還是沒有辦法平心靜氣。
我拿起氧氣瓶努力地深吸了一口又一口。
車內隻剩下了我粗重而艱難的呼吸聲。
過了好久才覺得緩過來一些。
主治醫師兼閨蜜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要求我盡快辦理住院。
我知道這是垂死掙紮,但我拗不過她。
關上車門,走進公司。
電梯裏走廊上布滿了慶祝董事長榮升準爸爸的海報。
海報裏,蘇婉月穿著孕婦裝滿臉幸福,驕傲地曬著自己的大肚。
季雲川單膝跪地耳朵貼著她小腹一副幸福的模樣。
比起我日漸消瘦的臉頰,他們更像天生一對。
公司上下也似乎被這種幸福的氣氛所感染。
喝著蘇婉月請的咖啡吃著她買的蛋糕,大家立馬改口叫她老板娘。
早已忘記這裏是我和季雲川一手打下的天下。
人就是這樣,見風使舵順風張帆。我早已見怪不怪。
辦公區裏表麵上大家在工位上忙碌著,看到我走過都忍不住交頭接耳。
我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收好私人物品,戀戀不舍地環顧一周。
時日無多,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站在這裏了。
我手拿辭職信輕推開季雲川辦公室的門。
透明的落地窗前,季雲川正摟著蘇婉月深情地擁吻。
兩人看見我並沒有驚訝,鬆開彼此的時候蘇婉月不忘對我白了一眼。
“薑姐姐,你怎麼來了......雲川我好害怕,我的孩子......”
她一邊說一邊摸著自己的小腹往季雲川身後靠。
嘴裏還不忘念念有詞。
“感情是你情我願的,你雖然不答應離婚,但這些年這樣耗著對誰都不好......”
看她裝模作樣的樣子,我實在不想再忍耐下去。
“呼”的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
“聽說你這個孩子要得不容易,當小三最好就收斂一點,你是不是忘了上一個孩子是怎麼沒有的。”
蘇婉月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
此刻她臉上泛起的恐懼,讓我發自內心的爽快。
她眼神怨毒地看向我,又貼到季雲川的懷裏假裝微微發抖。
季雲川瞳孔微縮,心疼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將她扶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他用厭惡至極的語氣說道,“薑悅,你過分了!你變得有多討厭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如果知道你是這麼惡心的人,我當初就不該答應將你娶回家。”
答應?
也許他早已經忘記當年是怎麼死纏爛打地追求我了。
我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遞上了辭職報告。
他隻瞟了一眼就扔在一邊。
“你現在已經用到這種方法吸引我的注意了嗎?”
蘇婉月重整狀態一臉得意,對上我殺紅的眼。
“雲川,你也可憐可憐薑悅姐吧,畢竟年紀那麼大了,一個人也怪不容易的。”
季雲川冷笑道:“既然你辭職了,就不是公司的人了。”
他當著我的麵撥通了保安的電話。
“這裏有個無賴在我辦公室,給我把她拖出去。”
沒幾分鐘兩名保安人員推門進來,強行要將我拉走。
拉扯間我包裏的東西灑落一地。
其中幾瓶藥格外顯眼。
我下意識地彎腰去撿,季雲川卻比我更先一步。
看到藥瓶的包裝時,他愣住了。
他太熟悉這個瓶子了,那是他當年得胃癌的姐姐常吃的。
他拿藥瓶的手微微發抖,神色凝滯了幾秒。
“你不舒服?”
我沒有回答,他卻笑了。
“薑悅,要吸引我的注意,已經需要動用到這些手段了嗎?”
“你越是想提起過去,我就越不想再見到你了,如果你還要點臉就請出去吧。”
我死死地拽住裙角,喉嚨裏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是他犯了錯,我卻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