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汪思雨的死,沈依依冷漠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鬆動。
她眼底帶著一絲沉痛,雙手都在顫抖。
我知道,這一生她都不會原諒我。
果不其然,她開罵了。
“趙靜,你還好意思回憶!思雨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這個包庇犯!死的人為什麼不是你啊!”
我在一旁衝她皺了皺鼻子。
我這不是如你所願,死了嗎?
沈依依舉家搬遷半年後,我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我開始原因不明的發熱,頭痛乏力。
更可怕的是我開始怕風、怕水,甚至異常狂躁,把欺負我的一個男生咬傷了。
大家這才驚覺,我得了狂犬病。
醫生告訴奶奶,狂犬病一旦發作,無藥可醫。
我最終會死於呼吸肌麻痹或循環衰竭。
夜裏奶奶抱著我痛哭嗚咽。
她不能看著她的小孫女長大成人了。
沈依依的媽媽不知道從哪裏知道這件事,托人給我送了一筆錢。
她托人帶話:
“小靜,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
“你可以原諒依依嗎?”
我捏著錢沒回答。
我想著自己死了,奶奶怎麼辦?她需要錢。
可是第二天奶奶把錢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她說我們有誌氣,不要別人的施舍。
你,你也需要去原諒誰!
讀到這裏,沈依依麵部有些抽 動,嘴唇抑製不住地顫抖,胸腔都在劇烈地起伏:
“你,你竟然得了狂犬病......”
轉瞬她哈哈狂笑,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活該!現世報!”
“這都是你的報應!”
我翻著白眼,鼻子沒來由地一陣酸澀。
“真是惡毒啊!到現在都還在咒我死!”
意識到自己命不久矣之後,我開始每天在家捏泥塑。
沒辦法,活到12歲,什麼都不能留下。
好冤枉啊!
我從沈依依親戚那要來了她的電話,電話接通,我聽到了她的聲音。
攥緊話筒的手不自覺冒出了汗,我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捏完最後的泥塑之後,我寫下了最後一篇日記。
“沈依依,當你看到這個筆記本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
“恭喜你啊,你贏了!我不能和你鬥下去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害死思雨的那個人是誰嗎?我藏在你家老屋床底下了,你自己去找吧!”
沈依依臉色一白,大步流星地朝她家老屋奔去。
可當她在她臥室床底下找到我留給她的東西時,當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