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師」跑了,王晴卻沒死心。
她開始用更原始的方法對抗我們。
她買來了一大堆錫紙,把她家所有朝向我這邊的牆壁和窗戶都糊了起來,企圖屏蔽信號。
陸哲看到了,樂了。
「姐,她這是在給自己造一個法拉第籠啊。不過就她這手工水平,漏洞百出,沒什麼用。」
果然,王晴的錫紙大法並沒有什麼效果。
她依舊每天精神萎靡,黑眼圈堪比熊貓。
幾天後,她想出了新招。
她開始在樓道裏燒艾草,說是能「淨化磁場」。
整個樓道烏煙瘴氣,嗆得人睜不開眼。
物業上來協調了好幾次,她都振振有詞。
「我在保護我的家!你們聞聞,這輻射味兒,多衝啊!我再不淨化,整棟樓的人都得得癌症!」
其他住戶不堪其擾,紛紛向物業投訴。
但王晴就是個滾刀肉,誰說都沒用。
那天晚上,我跟陸哲被嗆得實在受不了,隻能開著窗戶通風。
陸哲看著樓道裏煙霧繚繞的景象,突然有了個主意。
「姐,你說,如果消防警報響了會怎麼樣?」
我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
「她不是喜歡煙嗎,那就讓她玩個夠。」
陸哲回到房間,搗鼓了一會兒。
半夜,樓道裏的煙霧濃度達到了頂峰。
突然,一陣尖銳的警報聲劃破了深夜的寧靜。
整棟樓的消防警報都被觸發了!
紅色的警示燈不停閃爍,自動噴淋係統啟動,冰冷的水從天花板上澆下來。
王晴第一個從家裏衝出來,瞬間被澆成了落湯雞。
樓裏的住戶們也紛紛驚慌地跑出來,看到樓道裏的情景,都明白了過來。
「王晴!你是不是有病啊!在樓道裏放火!」
「你想燒死我們嗎!」
大家七嘴八舌地指責她。
物業和消防員很快趕到,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也是哭笑不得。
最後,王晴因為在公共區域違規用火,引發消防警報,被警察帶走,處以行政拘留五天,並罰款五百元。
世界終於清淨了。
王晴被拘留的五天,是我和陸哲過得最舒坦的五天。
沒有騷擾,沒有咒罵,也沒有烏煙瘴氣的艾草味。
陸哲趁此機會,對他的設備進行了全麵升級。
他稱之為「賽博堡壘2.0版本」。
「姐,現在別說隔壁了,咱們小區的Wi-Fi信號,我能承包一半。」他自豪地向我展示成果。
我看著那堆閃著幽幽藍光的機器,由衷地佩服他。
「對了姐,我這幾天閑著沒事,分析了一下隔壁的能量場。」陸哲忽然說。
「什麼能量場?」
「就是她那盆『綠寶』。」他指了指牆壁,「我用頻譜分析儀掃了一下,發現那盆植物附近,有一個非常穩定且規律的電磁波發射源。」
我愣住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陸哲推了推眼鏡,「你這位鄰居,天天嚷嚷著別人有輻射,其實她自己家裏,才藏著一個最大的輻射源。」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那是什麼東西?」
「暫時還不清楚,信號被加密了,頻率也很奇怪,不像是一般的家用電器。不過可以肯定,那東西功耗不小,而且是24小時不間斷運行的。」
我心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王晴如此歇斯底裏,真的是為了一盆植物嗎?
還是說,那盆植物隻是一個幌子?
五天後,王晴回來了。
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但眼神裏的怨毒卻更深了。
她沒再來敲我家的門,也沒在樓道裏搞什麼小動作。
一切都平靜得有些反常。
我反而覺得有些不安。
果然,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