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剛敲了兩下,她突然轉頭指向我。
“錦晟哥,她在這兒盯著,我根本沒辦法專心。”
我頭也沒抬,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飛快飛舞。
剛剛黑客雖因憤怒暫緩了進攻,但等他們反應過來,必然會發起更猛烈的衝擊。
一旦防禦失守,華國網絡防禦的漏洞會被全世界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見我不理會她,趙語蘇裝出委屈的模樣,“晚瑜姐,麻煩你先到門口等我們好不好?就一小會兒。”
“我沒時間陪你過家家,而且你擋光了。”
我漫不經心丟下這句話,手並沒有停頓。
這話像是狠狠刺激到了趙語蘇,她突然用力攥緊手裏的奶茶杯。
下一秒,冰涼的奶茶便順著吸管猛地噴射出來,不偏不倚潑了我滿臉。
“哎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晚瑜姐你趕緊去洗洗。”
黏膩的奶茶濺到眼中,整個眼睛火辣辣痛。
可現在正是關鍵時候,我不能走,也沒時間去揉眼睛。
趙語蘇見我不動,更加火大,索性開始伸手要搶我的手機。
“晚瑜姐你在玩什麼遊戲這麼認真,讓我也看看,說不定我也有玩,可以帶你飛。”
我彎腰避開她的手,借機拉遠兩人距離,忍不住咒罵一句:
“趙語蘇,我和你不熟不吃你這套,你要撒嬌去找他,別在這礙眼。”
趙語蘇動作一僵,眼淚說掉就掉。
“錦晟哥,我就隻是想趕緊解決事情,省得你擔心。可晚瑜姐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根本不相信我能幫上忙......”
關錦晟想也不想,用手掐住我的脖子,讓我道歉。
“不就有點姿色,除了招蜂引蝶有什麼用,還看不起堂堂正正考進來的人。”
我父母都搞教育科研,常年忙得腳不沾地,我從小跟著外婆長大。
大一那年,外婆病重離世,爸媽偏偏帶隊在國外參加比賽,連最後一麵都沒能趕回來。
我心裏堵著氣,幹脆搬到學校住,連放暑假都不肯回家。
那天爸爸特意開車來學校找我,沒想到被一個追了我很久卻被我拒絕的學長撞見。
他偷偷拍了幾張角度刁鑽、似是而非的照片,轉頭就發到了校園網。
等我察覺不對勁時,“謝晚瑜被老男人包養”的謠言已經像野草一樣瘋傳,滿校園都是指指點點的目光。
我忍到極限,查出是那個學長搞的鬼,直接找他對峙。
可他非但不認錯,還當著圍觀同學的麵嘲笑:
“無風不起浪!你本性就騷,不然怎麼整天穿得花枝招展,到處勾引男人?”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那些刺耳的聲音像針一樣紮進心裏,我站在原地,第一次嘗到百口莫辯的絕望。
就在我快要崩潰時,是關錦晟推開人群站到我麵前,把所有惡意的目光和議論都擋在了身後。
他曾攥著我的手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用在意那些人的眼光。”
可現在,親手撕毀這份承諾,用最鋒利的刀往我心上捅的人,偏偏也是他。
我閉了閉眼,壓下翻湧而出的酸澀。
沒時間了,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想到這,我放棄抵抗,順著關錦晟的力道彎腰。
“對不起,我去門外等。”
關錦晟愣了一下,不由自主鬆了鬆手勁。
我摸著脖子,邊咳邊走到門外,迫不及待打開手機,卻發現原本已經打好的代碼在混亂中被刪除不少,還有些亂了碼,而入侵已經到了85。
如果還用正規流程,用手機輸好代碼再接機找內網同步來不及了。
我抬頭看向門內,趙語蘇終於不在鬧了,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關錦晟站在邊上一副好老師教學模樣。
“蘇蘇,DOS命令輸錯了,別緊張再來一次。”
拳頭鬆了又緊,再沒壓抑實力。
我直接用手機入侵係統,以入侵者身份與黑客正麵硬剛。
終於,入侵卡住85沒有再往前,可我並沒鬆懈,手指依舊在屏幕上點擊。
又過五分鐘,進度條倒退到70。
與此同時,關錦晟正在裏麵誇趙語蘇。
“看,我就說你有天分,這才第一次實戰就這麼厲害。”
趙語蘇故作矜持,“也還好啦,不過錦晟哥你待會要請我吃宵夜哦!”
說話間,她雙手脫離鍵盤去抱關錦晟的腰。
兩人眼神幾乎拉絲,絲毫沒注意到屏幕上有兩股力量在爭鬥。
剛進直播間的大四計算機係同學,認出機房,“靠”的一聲就往這邊趕,途中還不忘通知自家教授。
就在我以為能夠發起總攻,一舉擊退入侵者時,眼前突然一黑,眨眼手機就被被趙語蘇搶走。
她看了眼屏幕,立馬大聲叫起來。
“原來你就是間諜,就是你在黑我們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