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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剛下班走出公司寫字樓，又被趙衡堵了個正著。

“林薇！”他衝上來就想抓我的胳膊，“昨天參加辰辰家長會的那個老男人到底是誰？！”

“你怎麼能讓我兒子管那種粗俗不堪、滿身銅臭的暴發戶叫爸爸？！你這是在毀了我的兒子！”

我被他這番言論氣得想笑：“趙衡，辰辰不是你的兒子！我最後警告你，再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不是我的兒子？”他嗤笑一聲，眼神怨毒，“林薇，你騙鬼呢？年齡對得上，長相......”

“我看那小子眉眼也有幾分像我！你就是不肯承認！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我越不會放棄！”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語氣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狠厲：“好，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你不是仗著那個老男人有錢嗎？行！校董家的遊輪晚宴就在明天晚上！”

“我本來不屑於靠女人，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會接受校董千金的邀請！”

“等我成了林家的乘龍快婿，第一個就要回我兒子的撫養權！”

就在這時，那輛熟悉的邁巴赫再次精準地停在了路邊。

我爸疑惑地看著失態的趙衡，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下車走了過來，極其自然地將我護在身後。

“趙老師，怎麼是您啊啊？是我們家辰辰還有什麼學習問題嗎，要您親自來找家長？”

趙衡看到我爸，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他指著我爸，對著我大吼：“你就為了這麼個老男人？圖他老？圖他死得早好繼承遺產嗎？！”

我爸：“......”我：“......”

當天晚上，我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郵件。點開附件，是一段視頻。

王浩帶著幾個跟班，將我弟弟林辰圍在中間，用手指戳著林辰的胸口，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什麼。

林辰緊緊攥著拳頭，眼睛通紅，卻強忍著沒有還手。

一個身影走進了畫麵，是趙衡。他穿著那身人模狗樣的襯衫西褲，臉上不再偽裝溫和。

他沒有製止王浩，而是對著林辰，沉聲說了句什麼。林辰猛地抬頭看他，眼裏充滿了震驚和屈辱。

然後，最讓我心碎的一幕發生了——

趙衡竟然伸出手，用力按著林辰的肩膀，試圖強迫他向下跪！對著王浩的方向！

視頻裏，趙衡的嘴型清晰可辨：“我是你爸！你必須聽我的！跪下道歉！爸都是為了你好！”

林辰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倔強地抵抗著那股力量，淚水在裏麵打轉。

他的手無措地緊貼著褲縫，那副樣子，看得我心如刀絞。

王浩和他的跟班們在一旁發出哄笑，得意洋洋。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

我拿著手機，渾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止不住地發抖。

我衝出門，正好碰到剛放學回家的林辰。他低著頭，腳步有些拖遝，看起來異常疲憊和沉默。

我強壓下立刻衝上去抱住他的衝動，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小辰，回來了？”

他抬起頭，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嗯，姐。”

“今天在學校......還好嗎？”我的眼淚差點直接掉下來，聲音有些哽咽。

林辰迅速低下頭，躲開我的視線，聲音悶悶的：“挺好的啊。姐，我有點累，先回屋寫作業了。”

他轉身想逃，卻我一把拉住他。我再也忍不住，將他緊緊抱在懷裏。

“小辰，”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姐姐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林辰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身體微微發抖。

“對不起，姐姐沒保護好你......”我撫摸著他的後背，感受著他單薄肩膀下壓抑的顫抖。

懷裏的人徹底僵住，過了好幾秒，壓抑的、小獸般的嗚咽聲終於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姐......我不是你的親弟弟對不對......我跟王浩道歉了......你們別不要我......”

“沒有人會不要你！沒有！”我抱緊他，聲音堅定，“你從來都是姐姐和爸爸媽媽的驕傲！”

“你保護女同學沒有錯！你堅持不跪更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是那些仗勢欺人的混蛋！”

我想起他小時候，摔倒了都不哭，自己爬起來拍拍土，奶聲奶氣地說“姐姐，我勇敢”。

後來我經常出差，每次視頻，他都會炫耀學會了什麼新技能，說要做家裏的男子漢保護我和媽。

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憑什麼要遭受這些？

“沒有人可以這樣欺負你之後，還能安然無恙。明天，姐姐就給你討回公道。”

林家舉辦的遊輪晚宴，趙衡，王校長，王浩......該在場的人，都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