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扯了扯嘴角，諷刺地看著許嘉文。

他還是那樣做作地笑著："銘瑞哥，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話音未落，蘇倩知已經大步走近。

"嘉文，我不是讓你在圖書館等我嗎？怎麼跑來教室了？"

"我、我隻是不確定該不該答應和你出去......"許嘉文假裝不安地拽住衣角，像是生怕惹她不高興，"所以想來問問銘瑞哥的意見。"

蘇倩知神色立刻柔和下來："我想讓你陪我散心，還需要經過別人同意嗎？"

"但是......"許嘉文低下頭，唇角幾不可見地彎了一下，卻仍擺出猶豫不決的姿態。

蘇倩知看向我。

目光裏帶著不耐煩："許嘉文已經夠尊重你了吧？連陪我出去散心都要來征求你同意。反觀你呢？連個玩笑都要斤斤計較。"

她還是認為，她們擅自提交我的交流生申請，是個不值一提的玩笑。

而我，才是那個不懂事的人。

可憑什麼？

憑什麼我要接受這樣的玩笑？

我冷嗤一聲。

"尊重我？這半年來，他明裏暗裏跟你演了多少曖昧戲，你是真的不懂嗎？"

"當著你班上同學的麵，天天給你送早餐寫紙條，貼著你撒嬌，這叫有分寸？"

"死纏爛打非要認你當什麼姐姐，自己不覺得尷尬，別人看了都覺得惡心。"

"這種虛偽的做派，你是真一點都看不清楚嗎？"

許嘉文的臉色白了。

他的肩膀開始輕輕發抖，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蘇倩知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楚銘瑞，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刻薄？"

她突然嗤笑一聲，語氣譏誚。

"就你這樣，別說正牌男友了，連普通朋友你都當不好！"

心口像是被尖銳剪刀猛然刺穿，泛起一陣鈍痛。

我從未想過，蘇倩知會這樣羞辱我。

她把我當什麼了？

可有可無的人嗎？

還說什麼正牌男友當不好。

言下之意。

是在跟我說分手？

我一眨不眨地盯著蘇倩知看。

她表情微微鬆動，不自然地別過了視線。

我知道她和我一樣，想起了我們朝夕相處的時光。

這些年。

我們一直是彼此最堅實的依靠。

從未真正傷害過對方。

可這次，蘇倩知真的變了。

她的心完全偏向了許嘉文。

"嘉文這麼懂事，不會真往心裏去，你簡單給他道個歉，這事就翻篇了。"

隻這一句。

五年來構築的所有信任與親密，都驟然崩塌。

我平靜地搖了搖頭："我不會道歉。"

蘇倩知的語氣陡然冷厲："楚銘瑞，你非要這樣是嗎？"

我微微一怔。

我哪樣了呢？

她現在說的一切都讓他覺得荒謬。

忽然之間，所有爭辯的欲望都消散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說完，我轉身砰地一聲關上了教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