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呢?
這個問題,他確實從未認真地問過自己。
在他的夢裏,那個看不清麵容的姑娘應當是有個性、有才能的,她臨危不懼,麵對邪惡時嫉惡如仇。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在執行任務時遇到的胖姑娘。她看起來明明溫柔無害,可做起事來卻手腳利落,麵對邪惡毫不含糊。
此時,負責檢查的醫生看著X光片,一臉驚歎地說:“陸同誌,給你縫合傷口的那個姑娘可不得了啊!你這傷,離主動脈和神經很近,稍有差池,就算你的腿不廢掉,也很可能會落下殘疾,就連生育功能都說不定會受到影響。”
一旁的薑雪雲也湊過來,震驚地說:“這姑娘可以啊,今年多大啦?長得好看不?你這孩子,怎麼都不問人家要個聯係方式呢?嬸娘可以去特招她呀。咱們二軍大正缺這樣的外科女醫生搞科研呢。”
其實這兩天陸彥秋心裏也有些懊惱,到了最後都沒來得及問。
他輕聲說了句:“對方是個姑娘,我怕太唐突嚇到她。”
這時,護士長過來,告訴薑雪雲各地推薦的醫生陸續來報道了。
薑雪雲輕聲囑咐侄子要好好休息,腳步從容且優雅地走出了房門。
這邊,陸彥秋前腳剛躺下,找了張報紙,愜意地翻閱起來。而後腳,陸君陌便提著一袋子蘋果,走進了房間。
他的臉上洋溢著幾分討好的笑意,諂媚地叫道:“哥。”
陸彥秋頭也不抬,全神貫注地看著報紙上的新聞,漫不經心地問道:“喲,小黃鼠狼給我拜年啦?說吧,有啥事?”
他心如明鏡,這個弟弟自幼便是個跟屁蟲,心智向來不夠成熟。平日裏,若非有求於他,斷然不會送東西給自己。
被當麵看穿心思,陸君陌微微紅了紅臉,不好意思地開口:“哥,你怎麼這麼看我呀?我聽說你受傷了,特意來看望你呢。”
“是嗎?那看完了,走吧。”陸彥秋淡淡地說道。
“啊呀,你這人真沒意思。好吧!我實話實說,如玉成了這裏的實習醫生。她家離得遠。我尋思著,能不能讓她借住咱家那套樓房?”陸君陌急切地說道。
他口中所說的樓房,是國家為嘉獎陸彥秋父母在軍師科研領域攻克諸多難題而特意獎勵的。
隻可惜,父母常年在外忙碌,被保護起來,所以鮮少歸家。
而陸彥秋自從考上軍校之後,也隻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回去。
樓房裏實際上隻有嬸娘和陸君陌常住。
陸彥秋想著也不是多大的事,估計嬸娘也知道,就不掃興拒絕了:“你注意分寸就好。”
可眼前的蠢貨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扭捏地搓著衣角,支支吾吾道:“哥,其實我還有件事......我打算送如玉一輛自行車,就是錢還差點兒。”
這下,陸彥秋總算放下報紙,皺起眉頭說:“你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你送她的東西還少嗎?不說她家條件本身也不差。我認為,一個有分寸的女孩子,是不會一再收下別人的貴重禮物。”
陸君陌卻搖了搖頭,眼神認真地維護:“哥,如玉不是那樣的人。她善良又單純,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看著弟弟那副哈巴狗的模樣,陸彥秋不禁在心裏暗自感慨:這小子,遲早要在許如玉手裏栽跟頭。
可男女關係的事,第三人總歸不能多說什麼。
有些路必須要走,有些苦一定要吃。
所以,不管這是一段美好的緣分,還是一場孽緣,他並不想過多幹涉,一切就隨緣吧。
想到這裏,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問:“你還差多少?”
“一百。”陸君陌小聲說道。
“給你。下不為例!”陸彥秋從錢包裏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了陸君陌。
“哥,你最好啦,回頭我再來看你!”陸君陌接過錢,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滾!”
“好嘞。”
正當他滿心歡喜,打算去討女神的歡心時,路過了一間辦公室。
裏麵傳來薑雪雲和副院長王叔的聲音
“你覺得怎麼樣?”
薑雪雲正仔細翻閱著新來醫護人員的資料檔案。
副院長王叔推了推眼鏡,認真羅列:“這批新人裏有幾個能力很拔尖的,不過也摻雜了幾個關係戶。雪雲,你一向行事雷厲風行,怎麼卻在這次響應國家的醫院改革上......”
薑雪雲輕輕一笑:“老王,該給的麵子自然是要給的,能不能待下去就看他們自己了。”
“畢竟,你我從醫多年,救過無數的人,背後也不是沒有靠山的。”
王叔略帶驚訝地說:“原來你是先禮後兵啊。”
薑雪雲淡定地回應:“時代在變,我們也得與時俱進嘛,何必你我做這個壞人?”
她剛把資料檔案輕輕放在桌上,不經意間眼角的餘光瞥見陸君陌正鬼鬼祟祟地想要溜走。
立刻提高音量,大聲喊道:“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