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次回到那個大房子，我哆嗦著站在牆邊。

爸爸牽著我的手，把我領到桌子上，

“小滿，今天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排骨。”

媽媽給我夾了一塊排骨，許耀祖翻了個白眼難得沒有發火。

這天，我混著眼淚吃了五塊排骨，第一次感受到爸爸媽媽的疼愛，

第二天，爸爸把我和許耀祖送到了學校。

剛轉過校園，許耀祖突然一把揪住我衣服，

“我和周亞軒玩射槍，把你輸給了他，你去給他當狗吧。”

“明天是孫誌楊，後天是左飛宇。”

我震驚地看著許耀祖，結巴著說道，

“許耀祖，我是你姐，你怎麼能讓我給他們當狗。”

“廢話，你除了當狗還行，能幹嘛？吃排骨嗎？”

許耀祖說著一腳踹到我肚子上，

“老子說話你敢不聽，我讓爸打死你。”

說話間幾個小胖子圍過來，

“許耀祖，你讓她給我們打個滾啊？你可是輸了，要不然給我的二十塊錢。”

許耀祖立馬衝過來，把我往下按，

“快趴下，打幾個滾，叫兩聲給他們聽聽。”

我拚命往後退著，許耀祖小拳頭一下掏到我肚子上，

“媽說了，你就是我的狗，你要不聽話讓我揍你。”

瞬間，一股刺痛襲來，我彎下腰咳嗽著。

許耀祖一下撲到我身上，將我騎在身下，

“快叫！快！”

我看著越來越多的學生看過來，忍著屈辱汪汪叫兩聲。

幾名小胖子立馬哈哈大笑起來，

“好狗，好狗。”

我隻得忍著疼，弓起腰拖著他往前爬著。

沒一會又換另一個小男孩騎到我身上。

我隻希望時間快點過去，他們好放我離開。

這時，一個小胖孩突然說道，

“你們叫過狗吃屎嗎？要不讓她吃給我們看看。”

我頓時靈魂一顫，祈求地看向許耀祖，

“耀祖，我是你姐姐。”

許耀祖蹙著小眉頭，隨即大聲說道，

“好，誰讓我們是好同學呢？吃就吃。”

幾名同學立馬不知道跑哪裏挖了一勺狗屎還是貓屎。

許耀祖捂著鼻子接過屎，遞到我嘴邊，

“好狗，隻要你吃了，回去我就不和爸媽告狀，你要不吃，我就說你在學校不理我，還罵我是神經病。”

一股臭味鑽入我鼻孔，我當即吐起來。

許耀祖抓著我頭發就往我嘴裏送。

我一個揚手打翻屎，把許耀祖從身上推下來，。

“徐耀祖，你混蛋，我是人不是狗。”

我噙著眼淚，指著許耀祖。

許耀祖栽了一個屁股蹲，立馬惱怒起來，指著幾個同學說道，

“你們給我抓住她，今天必須讓她把屎吃了。”

在我被按趴下的那一刻，我的手正好抓在狗屎上。

積攢了數日的委屈害怕，此刻全化作一腔孤勇的憤怒。

我抓起屎，朝著麵前的小男孩嘴裏塞去，然後舉著滿手的屎瘋狂撲向幾人。

幾個小男孩被我嚇傻了，等回過神，每個人臉上都被我糊了屎，臭不可聞。

幾人哇一聲大哭著跑去找老師，許耀祖也惡心地跑到水池邊吐著。

我嗬嗬笑著，看著兩手的屎慢慢向學校外走去。

天黑了，外麵下起了小雨。

我不知道去哪裏，就那樣慢慢走著，不知不覺到了小區門口。

看著四樓窗口亮起的燈，我蹲在花壇邊看著雨中那散出的光暈。

保安爺爺走過來，

“孩子，你怎麼不回家？都淋濕了，快回去。”

我望著冰冷的門，最終坐到了門口，突然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聲暴怒想起，

“死丫頭，你還敢回來，你居然糊了你弟弟一身屎。”

“老師都打電話來家裏了，你居然把你弟弟同學身上也糊了屎，你是不想活了嗎？”

媽媽說著一巴掌拍到我頭上

爸爸出來了，拎起我衣服一把將我扔進屋裏，

“丟人現眼的東西，沒想到你這麼壞，你奶奶天天我們偏心，耀祖有病都是你刺激的。”

我被扔到地上，頭重重磕在沙發鐵腳上。

爸爸的皮帶拿了出來，狠勁抽到我身上。

血又流了出來。

我的身體忍不住抽搐起來，手指狠狠抓著地板，留下一道深痕。

這一刻，我的世界陷入永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