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死後第五年。
重生在一個溺水的女人身體裏。
一個自稱是我男友的人將我拽上車,逼我去派出所撈他的小三出來。
“安安又不是故意推你下水,你何必非要針對她。”
我死活不肯上車,差點跟他打起來。
直到不小心打翻副駕上的合照。
“她就是安安?”
我愣住幾秒後,重新坐了回去:
“不是去撈人嗎?開車吧。”
“她害你差點淹死,你怎麼突然答應她撈出來。”
我摸了摸照片上女人的臉。
笑了。
因為上一世,她是我一手養大的小妹。
……
“舒童,我就知道你不是小心眼的人,等下到了派出所,你一定要跟帽子叔叔說,是你自己跳下去的,跟安安沒關係。”
聽著陸明的話。
我腦海裏的記憶一下子湧上來。
我重生的這個身體,是影後薑舒童的。
今天原本薑舒童要拍一場落水的戲。
不等她向導演要求要替身。
就被人從身後推下池塘。
我穿過來時,已經被陸明拽到車上了。
見我沒說話。
陸明也著急了,開始責怪我。
“本來這事就是你自己不小心,誰讓你非要站在池塘邊的?被安安不小心推下去,不也隻能怪你自己?”
“你人現在好好的,安安卻被你連累去了派出所,薑舒童,你真是個害人精!”
所有人都告訴我,是楚安安推我下水的。
可我的安安,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到了派出所後。
陸明直接拽我走進調解室。
楚安安雙手被銬著,緊張地在摳手指。
見我和陸明一起進來後,她卻挺直腰板,像隨時要迎敵的戰鬥公雞。
“薑舒童,你現在滿意了?我馬上要坐牢了,陸明以後也是你一個人的,再也沒人會跟你搶了!”
“看到我這麼慘,你現在心裏一定特別得意吧?”
我盯著她看了好久。
“是挺開心的。”
我死的時候,她隻有十五歲。
如今長成大姑娘了。
陸明推了我一把,我往前踉蹌兩步。
“薑舒童,你按照我說的,複述給他們就行了。”
“警告你啊,別給我耍花招!要是安安落了案底,以後你這陸太太也別想當了。”
我轉身和帽子叔叔說明情況後。
他們很快打印了一份文件。
叮囑我考慮好,一旦簽了名,就等於撤銷案件了。
陸明怕極了我反悔,著急催促:“快簽!快簽!。”
我拿過陸明遞過來的鋼筆,直接簽下了名字。
“你就這麼放過我了?薑舒童,你又想耍什麼陰謀!”
不同於楚安安的戒備,陸明哼笑一聲,譏諷開口。
“她能怎麼辦,不學著乖一點,就隻能等著被我拋棄,這次就算她識相。”
像陸明這樣的渣男。
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也隻有原主才會被他蒙蔽。
我被推下水這事,陸明封鎖了消息,基本沒人傳出去,網上風平浪靜。
直到幾天後。
陸明帶楚安安來到劇組,不僅給她單開新角色,定位還是有重大戲份的雙女主。
所有人同情地看著我。
任誰都看得出來,陸明想讓楚安安踩著我上位。
他們都以為我會往常一樣,大鬧一場。
可我這幾天正愁接觸不到安安。
怎麼會放過這次機會。
於是,我點了點頭。
“可以,我沒意見。”
自從楚安安進了劇組之後。
陸明天天往這裏跑,但都是去看她比較多。
大多數時候,楚安安會把他們約會的日常放朋友圈。
我看到都會點讚。
這天,陸明突然氣衝衝地闖進我的保姆車。
一頓發飆。
“薑舒童,你有病吧,天天視奸我們有意思嗎?我去看安安讓你不舒坦了?到處找存在感。”
下一刻。
我的手機被他搶過去。
頁麵停留在還沒有發出去的評論。
楚安安分享了她的新衣服。
我評論很好看。
陸明看到後,譏諷地笑了:“怎麼還想學安安的穿搭,就你這樣上了年紀的,穿什麼都比不上我們安安。”
我也才29歲。
就成他嘴裏的老女人了。
見我沒反應,陸明幹脆坐在我對麵。
我正打算把他趕下去。
他卻突然在我麵前誇讚起楚安安。
“薑舒童,我承認你家庭比安安好,學曆也比她高,但又如何,除此之外,你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安安可以為了幫我拉投資喝到胃吐血,ICU都進去兩回了。你呢,我讓你給那些人敬酒,你卻把酒潑在人臉上。”
“你高貴,你爸媽是老藝術家,可是你知道那次我有多丟人嗎?不僅投資被死對頭搶了,損失了上千萬,還被他嘲笑我連一個女人都管不了。”
聽到這裏,我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陸明冷笑,故意炫耀。
“安安就不一樣了,她愛我,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情,我隻是說不想要孩子,她第二天就流掉了。”
“就連片場鬧事的時候,她也沒丟下我,甚至為了替我擋刀傷了右手,可她都不在乎。”
陸明看著我,譏諷一笑:
“你要是識相,看在你爸媽的份上,我可以把陸太太的位置給你。”
“隻要你願意和安安不分大小,一起伺候我。”
我眼睛一下紅了,腦子裏嗡嗡響,直接抄起旁邊那瓶紅酒,砸在了陸明的腦袋上。
陸明捂住腦袋的血,憤怒地看著我:
“薑舒童,你有病啊!我都願意和你結婚了,你還想霸占我一個人,像你這種善妒的人,除了我,誰還忍得了你!”
我還想砸過去。
陸明連滾帶爬跳下車。
“不好了,陸總,剛才安安不小心從威亞上掉下來,現在昏迷過去了。”
陸明捂著腦袋:“沒看到我受傷了嗎?趕緊叫救護車啊!”
頓了頓他說。
“順便把安安帶上。”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安安隻是輕微腦震蕩。
不到半天,她就醒來了。
“怎麼會是你,陸明呢。”
我笑了笑,朝她伸出手:“他縫好腦袋之後,就滾回去了。”
楚安安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發現我隻是給她調整枕頭,才放鬆了身體。
也是這時,我才看到她右手上的刀疤。
整個深度,幾乎貫穿了半個手腕。
“疼不疼。”安安從小就怕疼,連打針都要躲半天的人。
那次, 怕是真要了她半條命吧。
“腦震蕩當然疼,你來這裏幹嘛?看我笑話嗎?我再疼跟你有什麼關係?”楚安安拿出手機,給陸明打電話。
可對麵卻提示陸明關機了。
楚安安立刻不自在說:
“薑舒童,你別得意,說不定陸明隻是手機沒電。”
以前的安安膽小卻柔軟。
可如今卻滿身長滿尖銳的刺。
看到她這樣的改變,我心裏就像是被刀子割開一樣。
“陸明不是什麼好人,你離開他吧。”
楚安安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冷笑:“你拐著彎就是逼我離開陸明,告訴你,我不會離開他。”
“你要是受不了你跟他分啊,反正我是不會分手的,陸明也不會,他愛我。”
看著她虛張聲勢的模樣。
我忍不住伸出手,像五年前臨終之時,那樣摸了摸她的臉。
這一次,楚安安沒躲開。
卻還是嘴硬道:
“薑舒童,陸明又不在,你演戲給誰看。”
她五歲的時候,我第一次把她從垃圾站撿回家。
她的眼神也是這樣。
防備,卻又心軟。
“可能因為你很像我的妹妹。”
楚安安半天沒接話,悶聲轉了身,隻是無措的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單。
安安住院期間,陸明一次都沒過來,隻是打電話說忙。
叮囑我要好好照顧安安。
和他見麵是幾天後。
他直接給我扔了車鑰匙,然後雙腳放在我吃飯的桌上。
“你幫我去機場接兩個人。”
求我辦事,他也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一腳將他踢開。
“我不是你的員工。”
“讓你去接人就去接,怎麼還這麼磨嘰呢,那是安安的爸媽。”
“你們都是我的女人,她爸媽就是你爸媽!”
要是以前,我一定一個酒瓶砸下去。
可聽到爸媽兩個字,我就全身血液幾乎凝固。
“哪個機場,我去。”
這句話讓陸明十分受用。
“薑舒童你越來越會討我歡心了,這才對嘛。”
我沒再理他,一腳油門踩去機場。
趕到機場後。
我幾乎認不出眼前頭發發白,眼睛渾濁的兩個老人。
五年了。
爸媽像是蒼老了十幾歲。
我忍住哽咽,眼眶卻慢慢變紅。
“叔叔阿姨,聽說你們在找醫院,我正好有認識的朋友,他們都是南城最好的醫生。放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謝謝你啊,小姑娘。”
爸媽習慣性要跪下來,這一幕刺痛我的心,緊緊地將她扶著。
“我先帶你們去醫院,以後安安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爸媽做了檢查後,媽媽隻是勞累了一些。
爸爸的情況卻不樂觀,醫院給出的診斷結果是尿毒症晚期,要換腎。
可是腎源難求。
醫生建議看看身邊親屬有沒有願意捐的。
我去抽血配型出來。
就看到了從劇組趕來的安安。
安安抿了抿嘴,聲音沙啞。
“你就真的這麼喜歡陸明?他讓你捐腎,你就捐腎?”
她就差把“你趕緊離開那個死渣男”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我笑了:
“那你呢?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安安沒說話,目光落在我抽過血的烏青上,眼尾慢慢紅了。
沉默片刻。
她開口了。
“我姐姐五年前車禍死了。姐姐死後,爸媽的身體一下垮掉,我的家支離破碎。”
“我需要掙錢,很多很多錢,陸明可以給我這個機會。”
這是重生後,她第一次對我主動坦白。
她語氣很平靜,可攥著拳頭的手卻慢慢變白。
我心中一慟,將她抱在懷裏。
“都過去了,肇事者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了,你也長大了。”
她的身體在我懷裏緊繃起來。
驀地歇斯底裏地大吼。
“不,永遠都不會過去。”
“被抓進去的就是個替死鬼而已,真正害死我姐姐的人是陸明!”
“我留在他身邊,就是為了替我姐姐找回公道,五年了,他手上樁樁件件的肮臟事,我都留了證據,一旦公開,足夠讓他身敗名裂。”
我看著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安安眼裏有些迷茫。
“我也不知道,但我的本能想信任你。”
“過兩天就是他爸爸的生日,南城所有達官貴人都會參加,到時,我要讓整個陸家,給我姐姐陪葬。”
但這天之後。
安安就失蹤了。
連劇組也沒有去,手機也打不通。
陸明不僅沒去找,還讓導演按照第一版的劇本拍攝,取消安安所有戲份。
他明明之前那麼愛安安。
一夜之間,好像不愛了。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打算跟我訂婚。
“便宜你了,要不是我爸說讓我結婚才能繼承家業,我才不會那麼。”
“安安呢?”
“以後別再我麵前提這個人。”
“禮服你就穿她剩下的吧,想要新的就自己出錢買,別跟我要錢就行。”
我冷冷地看著他:“既然你不喜歡她了,那把她交給我。”
陸明頓時笑了:
“你這心眼也太小了吧?楚安安不就是當初推你下水一次,至於記到現在,都要和我結婚了,還想著要報複她。”
我伸手拽著陸明的領帶,將他拉到自己身前。
“對,我跟你一樣,想要她死。”
陸明上下打量我:
“有意思,這才是我陸明的女人,夠狠。”
“行,我帶你去,但楚安安,也不會白給你。”
陸明開車帶我去到地下拍賣會。
巨大的籠子推上的瞬間。
安安就蜷縮躺在裏麵,身上全是傷。
陸明一臉輕蔑:
“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這群男人,都是衝著安安來的,他們可都不差錢。”
“薑舒童,你想要楚安安,就看能不能搶贏他們了。”
為了迎合拍賣的男人,安安被穿上特殊材質的衣服,勾勒出完美的女性身材。
這一幕看得底下的男人麵色潮紅,甚至連身體都往前傾過去。
“五十萬!”
“一百萬!”
“兩百萬!”
“兩百萬第一次,兩百萬第二次!”
看著那群男人如狼似虎,我緊緊地攥緊手指,耳朵嗡嗡響。
下一秒。
就在陸明以為我要放棄時。
我舉起了牌子:“一千萬!”
“一千萬第一次,一千萬第二次,一千萬第三次,成交!”
隨著一錘定音,我的恨意到達頂峰。
隨後拿出手機:
“五分鐘後,拍賣會門口等我。”
走出拍賣會後,十幾個保鏢整整齊齊站成一排。
陸明先是愣了片刻,隨後嗤笑出來:
“薑舒童,你為了我居然要狠狠教訓楚安安?你真是對我最衷心的一條狗。”
看著安安身上皮開肉綻的傷口,我喉嚨慢慢發緊。
“給我往死打。”
此刻的陸明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還在一邊幸災樂禍:
“你愛打就打,反正她對我來說沒有用了,別把人弄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