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愧是赫赫戰神,就連威脅人都是拿一國的人命來威脅的!
可是我父兄親眷都已經不在了,如今的南詔與我又有何幹係呢?
板子一下又一下地重複落在我的身上。
盡管不到半刻鐘就滲出了鮮血,我卻早已麻木了,全程連一個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隻有翠翠不停地在我耳邊哭泣:“公主,公主再這樣打下去,會死的!”
會死嗎?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見到父王和兄長了呢!
或許有那麼一刻我也在期待著死亡的來臨,期待著死了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
可惜下一秒,地牢的大門就被謝辭安用力地踹開。
他憤怒地衝到我麵前,揪著我的衣領讓我被迫和他對視:
“賤人,我就知道是你搞得鬼,你到底對晚晚下了什麼毒?為什麼她會一直喊疼!”
“你現在立刻給我把她身上的毒解了,否則......”
“否則就怎麼樣?殺了我?”我有氣無力地甩開謝辭安的手:“你......敢嗎?”
看著謝辭安青筋暴起的樣子,我就笑得越開心:
“我就喜歡看你這副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啪地一聲,左臉被謝辭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們這種下三濫的歪門邪道手中,我當初真是後悔沒有早點滅了你們全族。”
“不允許詆毀我的父兄!”
“明明是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用卑劣的手段騙取我父王的信任!”
“明明他們是來祝福我的,明明他們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卻沒有防備地被絞殺在現場。”
父王那張永遠笑意滿滿的臉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他們以為聯姻真的可以換來兩國和平,他們以為子民也不用再受戰亂之苦了。”
“那也是他們愚蠢!”
“根本就不是!”
他們隻是想親眼看到我幸福而已!
謝辭安冷哼了兩聲,根本不在乎我說了什麼就拽著我的衣服往季卿晚的院落拖。
一路上留下了不少斑斑血跡,就連平日裏耗不起眼的石子都能隔得我生疼。
隻有翠翠一個勁地跟在後麵哀求:“將軍,求求你別再折磨公主了!”
可謝辭安根本充耳不聞,隻一味粗魯地將我扔在了季卿晚的院子裏。
“要是晚晚和他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
可警告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丫鬟急匆匆從裏屋跑出來:“將軍,季姨娘沒事了!”
謝辭安眼裏閃過一抹詫異,又不確信地看了看我便頭也不回地跑進了屋。
見謝辭安離開,翠翠趕忙將我扶了起來。
兩個人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公主您也太不愛惜自個的身子了!”
“您看看您身上的舊傷還沒好就又添新傷了,您就算再怎麼鐵打的也經不住這樣的反複折騰啊!”
我沒忍住吐了口血出來。
翠翠緊張地看著我:“公主你沒事吧!”
我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跡。
應該沒事......吧?
當初學同命蠱時父王就千叮嚀萬囑咐,此蠱雖厲害但對施蠱人傷害極大。
一般人隻能勉強維持三個月左右,身體就會開始衰竭,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能用這個秘術的。
眼看著就要到三個月了,也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我怔怔地看著翠翠,不知道是真的擔心我還是怕我死了完不成她主子交代的任務。
不過這對我來說並沒有差別。
“告訴你們主子,今晚我就可以拿到謝家的布防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