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捧紅了盛寧遠八年。
把他最愛的蝴蝶蘭紋在手腕。
他終於鬆口娶我,卻在外麵養了個8歲的小演員。
合約到期前,他縱容女生的懷孕直播。
陪她試鏡,走紅毯,去戛納看首映。
可他不知道,我活不久了。
我轉移了他所有代言,捐了他全部簽約費,洗掉了紋身。
他算著演唱會的每一天,我都在計劃著離開他。
......
確診腦瘤那天,盛寧遠養在外麵的小演員主動找上了我。
“姐姐,我知道我是小三。”
小姑娘一臉真誠。
“可是,盛寧遠已經不愛你了。”
我沒說話,隻是看著她。
她從名牌包裏拿出一張疊好的紙,推到我麵前。
林初見,B超單,懷孕六周。
“我懷了他的孩子。”
“我們在一起三百一十二天,他陪我過了兩個情人節,一個生日。”
“他給我寫歌,帶我去看海,他說我是他唯一的繆斯。”
每一句,都像是在我心上淩遲。
我捧紅了盛寧遠八年。
這八年,我是他的經紀人,是他的助理,是他的保姆,也是他的女人。
我把他從一個地下樂隊主唱,捧成了頂流巨星。
我以為,我們會結婚。
可他轉頭,就給了另一個女人所有我幻想過的浪漫。
“江晚星,你老了。”
她上下打量著我。
“寧遠哥說,看見你就覺得累。”
“他說你像個冰冷的機器,隻知道工作,一點情趣都沒有。”
我搓著手指示意:
“還有什麼,繼續。”
林初見以為我怕了,嘴角扯出一抹笑。
她掏出手機,給我播放了一條視頻。
“你看,這是他陪我產檢的樣子。”
視頻裏,盛寧遠穿著我昨天才給他熨燙好的襯衫。
小心翼翼地扶著林初見。
醫生在說話,他認真地聽著,時不時低頭,在林初見耳邊輕聲細語。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的溫柔。
八年,我陪他跑了無數個醫院。
胃病發作,累到暈倒,被私生飯推下樓梯摔斷腿。
每一次,他都隻是站在病床邊,皺著眉。
“江晚星,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跟你說過多少次,照顧好自己,別給我添麻煩。”
視頻還在放。
盛寧遠的手,輕輕搭在林初見的肚子上。
他說:“寶寶,要乖一點,別折騰媽媽。”
我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林初見等著看我崩潰,看我哭鬧。
可我隻是看著她,笑了笑。
“你說完了?”
她愣住了。
“有句話你說錯了。”
我站起身,看著她那張和我年輕時有七分相似的臉。
“盛寧遠不是不愛我了。”
“他愛的,從來就不是你,也不是現在的我。”
“他隻愛回憶裏那個十八歲的江晚星。”
那個陪他在地下室吃泡麵,會為他一首歌哭得稀裏嘩啦的江晚星。
“你不過是個替代品。”
我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她臉色煞白。
“等過幾年,你老了,不再像我了。”
“他會毫不猶豫地找到下一個,更年輕,更像我的女孩。”
“到那時候,你的下場,隻會比我更慘。”
我騙她的。
我都快死了,她怎麼可能比我更慘。
林初見走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房間裏終於安靜下來。
我脫力般地坐回沙發,低頭,看著手腕上那朵蝴蝶蘭紋身。
盛寧遠最愛的花。
八年前,我為了他,把這朵花紋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現在,它像一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