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世,我是太子蕭玨掌心乖巧的白月光,是大將軍裴烈心中聖潔的朱砂痣。
他們一個許我後位,一個諾我餘生。
直到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庶妹沈嬌,一句禍國妖妃,他們便親手剜了我的心,放了我的血。
閨蜜林晚意,為替我鳴冤,被裴烈親手送進暗娼館,受盡淩辱,凍死雪夜。
再睜眼,我與晚意竟雙雙重生在沈嬌落水前。
看著蕭玨心疼抱起沈嬌怒斥我惡毒,裴烈冷眼逼我道歉。
我與晚意相視一笑,眼中再無愛意。
1.
“沈半夏,你好惡毒的心腸!”
太子蕭玨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他跳入水中,將渾身濕透的沈嬌抱了上來。
他龍袍包裹著沈嬌,看我的眼神像在看肮臟的垃圾。
“嬌嬌若有半分閃失,孤定要你償命!”
償命?
前世被親手灌下毒酒的窒息感猶在,我攥緊掌心,強壓心底恨意。
緊接著,另一道威壓再次傳來。
大將軍裴烈,我年少時視若神祇的竹馬,一步踏前,堵死了我所有退路。
那雙曾讓我心動的鳳眸裏,此刻隻有冷漠的命令。
“道歉,立刻,否則,休怪我軍法無情。”
前世就是這裏,我被逼著當眾下跪,認下莫須有的罪名,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後來更是親自監刑,將我釘死在恥辱柱上。
直到我靈魂飄至上空,親眼看著閨蜜林晚意,為替我鳴冤,被裴烈親手送進暗娼館,受盡淩辱,凍死雪夜。
重來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這一次,誰也跑不了。
我強壓心底恨意,悄悄與晚意對視一眼。
再抬眸時,眼中早已蓄滿了淚水,聲音哽咽。
“殿下,將軍,我沒有推妹妹。是妹妹說池邊那株並蒂蓮開得罕見,邀我同賞,她不知怎得腳下突然一滑,我急忙伸手去拉,反被她帶得踉蹌。”
我適時抬起手臂,露出被衣袖下幾道刺目的紅痕。
“許是妹妹驚慌之下,抓脫了我的衣袖?”
“哎呀!”
晚意立刻驚呼上前:“沈姐姐,你手臂都抓傷了,沈二妹妹看著弱不禁風,落水時這力氣倒真是不小。”
她語氣裏的譏諷,毫不掩飾。
陰陽怪氣,晚意最是拿手。
就在這時,心口一陣刺痛。
【檢測到強烈的委屈能量,是否吸收?】
一道機械音傳來。
是沈嬌的係統。
前世就是這個東西,無形之中吸走了我的所有氣運,最終落得人人厭惡屍骨無存的下場。
直到死前,她為讓我死不瞑目才得意的坦白。
沒想到重來一世,我竟能與她共享。
我心中冷笑,意念立馬鎖定旁邊一直幸災樂禍,前世沒少幫著沈嬌踩我的堂妹沈蓉。
果然,心口的刺痛消失了。
下一瞬,正看戲看的起勁的沈蓉,突然嚎哭一聲,指著沈嬌的方向就撒潑。
“都欺負我,嗚嗚嗚......憑什麼沈嬌落水就都怪沈半夏,沈姐姐好委屈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狀若瘋癲,場麵頓時亂成一團。
裴烈臉上掠過一絲愕然,目光在我和沈蓉之間逡巡。
蕭玨眉頭緊皺,滿臉厭煩:“成何體統!”
他看向懷中蒼白柔弱的沈嬌,心疼更甚,對我厲聲道:“巧言令色,竟還教唆旁人,孤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禁足一月,抄《女誡》百遍為嬌嬌祈福,靜思己過!”
一句話,定了我的罪行。
裴烈沉默著,目光卻直直盯著我,沒有剛才的疑惑,隻剩下失望。
那表情像在無聲的說:沈半夏,你該逆來順受,你該低頭認錯,你離不開太子,也離不開我的保護。
前世他將刀架在我脖子上時,也是這種眼神。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低頭應是的瞬間,裴烈忽地逼近一步,壓低聲音道:“沈半夏,適可而止,再耍這些小把戲,就別怪我不念舊情,親自管教你。”
舊情?管教?
前世被他保護著走向斷頭台的畫麵再腦中一閃而過。
“裴將軍的管教?”
我冷笑一聲,“你也配?”
裴烈的瞳孔驟然收縮。
我看著他,麵無表情道:“你我之間,何曾有過情分?不過是我年少無知,錯把頑石當美玉,蒙了眼罷了。”
“將軍的情,還是留著好好嗬護需要保護的沈二姑娘吧。”
話音落下,裴烈愣了一瞬,又迅速被暴怒取代。
“沈半夏,你放肆!”
“將軍自重。”
晚意冷嗤一聲,撞開裴烈,擋在我麵前。
與此同時,昏迷的沈嬌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姐姐,別為妹妹生氣,要怪就怪妹妹。”
話音未落,她掙紮著想從蕭玨懷裏起身,卻又虛弱一晃,直直朝我撲來。
袖袍下的手,借著身體的掩護,直直朝我的臉頰扇來!
【緊急指令:當眾掌摑目標沈半夏,吸收屈辱能量,強製執行。】
她腦中的電子音,一字不差的落入我耳中。
沈嬌眼底飛快閃過惡毒。
裴烈的保護,沈嬌的毒手,蕭玨的偏袒。
四麵楚歌,殺機臨麵。
2.
電光火石間,我腳下像是被什麼絆住,身體一歪,不偏不倚,正好撞進旁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宗親懷裏。
“哎喲。”
老宗親嚇了一跳,下意識扶住我。
沈嬌那一巴掌落了空,身體失去平衡,自己反倒差點摔個狗啃泥,狼狽至極。
混亂間,我飛快轉動意念。
將沈嬌係統的掌摑指令指令,嫁接給了蕭玨身後那個一貫狗仗人勢的貼身太監身上。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在花園裏顯得格外刺耳。
被打的是站在王德全旁邊,一個低眉順眼捧著果盤的小宮女。
她捂著臉,懵了一瞬,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果盤摔在地上,瓜果滾了一地。
“王德全,你這狗奴才,反了天了!”
蕭玨的怒吼傳遍花園。
他正被沈嬌的虛弱和我的頂撞搞的心煩意亂,自己的心腹太監竟然當眾發瘋打人。
簡直是把他這太子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王德全嚇的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奴才這手它自己就......”
他語無倫次,臉色慘白。
【任務失敗,能量反噬。】
沈嬌偷雞不成蝕把米,計劃落空的反噬讓她心口猛地一抽,臉色鐵青。
她怨毒的剜了我一眼,絲毫不見柔弱。
蕭玨看著這場鬧劇,再看看在老宗親身邊一臉驚魂未定的我,又瞥見沈嬌還未來的及收起的怨毒眼神。
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裂痕,一股煩躁湧上心頭。
裴烈抓空的手僵在半空,看著我從老宗親懷裏站穩,目光掃過他時毫無溫度,心底閃過一絲慌亂。
沈嬌的心腹丫鬟翠兒,趁亂飛快扶住搖搖欲墜的沈嬌,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沈嬌眼中閃過瘋狂。
係統在她腦中瘋狂尖叫。
【能量嚴重不足,宿主瀕臨崩潰,啟動最終方案B,不惜一切代價!】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無聲醞釀。
3.
沈嬌被蕭玨親自送回了她的嬌蘭苑。
當晚,沈嬌的院子就傳出噩耗,說她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蕭玨心疼不已,命令整個太醫院診治。
太醫進進出出,很快傳出消息。
二姑娘驚懼過度,邪風入體,病情急劇惡化,嘔血不止,性命垂危。
老太醫束手無策,搖頭歎息。
翠兒跪在蕭玨和裴烈麵前,哭的肝腸寸斷:“殿下,將軍,求您救救我家姑娘吧,她昏迷前一直抓著奴婢的手,斷斷續續的說姐姐為何恨我至此要我的命......”
字字泣血,矛頭直指禁足中的我。
消息像長了翅膀飛遍國公府,也飛到了我這。
院門被粗暴的一腳踹開。
蕭玨一身殺氣,帶著裴烈和一群東宮侍衛,凶神惡煞的闖了進來。
“沈半夏,你這蛇蠍毒婦!”
蕭玨雙目赤紅,指著我,聲音暴怒:“連親妹妹都下此毒手,解藥呢?把解藥給孤交出來,否則孤今日就讓你血濺當場!”
裴烈站在蕭玨身側半步,堵著出口,緊握手中長劍。
“交出解藥。否則,休怪裴某劍下無情。”
又是這樣。
前世被構陷毒害皇嗣時,他們也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隻信沈嬌的一麵之詞,便對我執與刑法。
晚意像護崽的母豹,一步擋在我身前。
“殿下,將軍,太醫都查不出是何症狀,無憑無據,僅憑沈二妹妹昏迷前幾句胡話,怎能血口噴人汙蔑國公府嫡女下毒?”
“構陷?”
蕭玨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怒極反笑。
“林晚意,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滾開!否則孤連你一起......”
“咳咳咳......”
我立馬握住晚意的手,適時咳嗽起來,打斷了蕭玨的怒吼。
一方染鮮血絲帕從袖中滑落。
我抬起淚眼,聲音絕望。
“我自身染了惡疾,咳血不止,自顧尚且不暇,哪還有心力有毒藥去害人?”
“妹妹病重,我亦心痛如絞,若殿下、將軍執意疑我,”
我深吸一口氣,顫聲道:“不如滴血驗親,以證我沈半夏血脈清白,絕無殘害手足之心!”
周遭瞬間安靜。
滴血驗親,這是對高門貴女最大的羞辱,更是對國公府門楣的踐踏。
蕭玨和裴烈的臉色瞬間變的極其難看,像被打臉。
他們被的我以退為進,成功架在了火上烤。
不驗,顯得他們心虛,無理取鬧。
驗,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奇恥大辱。
眾目睽睽之下,無數雙眼睛看著。
蕭玨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裴烈的目光在我慘白的臉和那染血的絲帕上來回掃視,眼中的的動搖和掙紮,清晰可見。
我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
周圍的侍衛,聞訊趕來的國公府下人,看向蕭玨和裴烈的眼神,全都複雜不已。
晚意偷偷在背後給我輸了個大拇指。
許久之後,蕭玨終於開口。
“好,滴血驗親。孤倒要看看,你這毒婦,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來人,設香案!”
裴烈沒有說話,但堵在門口的身體,微微側開了一步。
他緊抿著唇,臉色鐵青,看著我的眼神晦暗不明。
死局被我巧妙化解。
但更大的風暴,已然在頭頂彙聚。
香案很快在眾目睽睽中設好。
沈嬌被抬了出來,依舊昏迷不醒,臉色慘白,仿佛一碰即碎,讓立在一旁的兩人心疼不已。
我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銀針刺破指尖,一滴鮮紅的血珠落入清水中,緩緩下沉。
輪到沈嬌了。
翠兒顫抖著捧起她的手。
就在那銀針即將刺破沈嬌指尖的瞬間,變故陡生。
翠兒借著身體遮擋,眼中凶光一閃,將袖中的毒針,迅速紮進了我扶著桌案的手臂。
劇痛傳來,我險些站不住。
【吸收美貌與氣運!】
沈嬌腦海裏的電子音再次響起。
一股寒意傳遍全身。
我悶哼一聲,眼前瞬間發黑。
手臂上被刺中的地方,肉眼可見的青黑。
與此同時,沈嬌指尖那滴血,終於落入碗中。
在所有人探究的目光中,兩滴血在水中緩緩相融了。
“看!血融了,是親姐妹。”有人下意識喊出。
“看來真是邪祟作祟,冤枉大小姐了?”
蕭玨和裴烈徹底懵了。
他們看著碗中相融的血,又看看我中毒瀕死、麵泛青黑的慘狀,不可置信。
血相融證明是親姐妹。
那下毒害人的指控便是不攻自破。
可這毒,又是誰下的?
“半夏!”
晚意目眥欲裂,慌忙撲向我。
“抓住那個賤婢,她手上有毒針,沈嬌是裝的,她要還半夏!”
幾個仆婦立馬撲向翠兒。
“放開我,你們幹什麼,冤枉啊!”翠兒拚命掙紮尖叫。
場麵徹底大亂。
翠兒被死死按在地上,一直昏迷的沈嬌,卻為不可察的一抖。
蕭玨和裴烈如遭雷擊,看著氣若遊絲的我,再看看相融的血水。
臉色扭曲變幻,一直堅信沈嬌的執念,也不自覺坍塌。
靈魂被撕扯的劇痛中,我看著碗中相融的血,前世沈嬌得意時附在我耳邊的一句惡毒炫耀,劃過腦海。
“好姐姐,你以為你真是金尊玉貴的嫡女?你娘那個蠢貨,生下的死胎早被我娘換了,我才是真的......”
沈嬌根本不是父親的女兒,她的生母當年買通穩婆,玩了一出狸貓換太子。
這血有問題!
目光掃過眾人變化不停的臉,我強壓心底恨意,凝聚意識。
目標直直沈嬌的係統。
指尖一道冷光,倏然閃過。
4.
意識模糊間,似乎又回到了前世被灌下毒酒的那一刻。
但這一次,我掌握了生機,用眾人的複雜情緒,成功擾亂了沈嬌的的係統。
沈嬌慘叫一聲,身體不停顫抖。
她雙眼翻白,臉上精心偽裝的柔弱蒼白瞬間瓦解,露出底下迅速蔓延的青灰色。
【警告!未知情緒能量入侵,係統核心過載,邪能反噬!】
係統的機械因最終化作一片混亂的電流音。
而沈嬌頭頂隱約出現一個猙獰虛影。
它似乎在掙紮,想要掙脫沈嬌這具軀殼的束縛。
“鬼啊!”靠近的仆婦嚇的魂飛魄散,尖叫後退。
“妖術!”有人失聲尖叫。
下一瞬,沈嬌頭頂的虛影便化作一股黑氣,瞬間擴散。
“邪魔,是邪魔附體!”
“天啊,沈二姑娘被妖魔附身了。”
“快跑啊!”
院子裏瞬間亂作一團。
家丁仆婦嚇的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嬌嬌?”蕭玨臉上滿是恐懼。
他離得最近,看得最清。
他下意識後退,差點被地上的果盤絆倒,龍袍上沾滿了泥土,狼狽不堪,眼中隻剩恐懼,再不見昔日愛意。
裴烈再也壓製不住,一口鮮血湧出。
他拄著劍,單膝跪倒在地,才勉強支撐住身體。
他們心中對沈嬌的執念徹底崩塌。
往日對沈嬌的信任,對我的厭惡,在腦中不停浮現。
“半夏!”
蕭玨最先回神,踉蹌著就想撲過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卑微。
“孤錯了,孤被妖物蒙蔽了雙眼,孤對不起你,解藥!太醫,快救她,孤什麼都答應你!後位,孤的命都給你。”
他語無倫次,哪裏還有半分太子的威儀。
裴烈心神恍惚:“是我裴烈有眼無珠,罪該萬死,負你負蒼生......”
他看著半空中不人不鬼的沈嬌,再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我。
前世今生的一幕幕在腦中瘋狂閃回。
他奉若神明的保護對象,竟然是如此邪惡的存在。
而他親手打壓,甚至間接推向死亡的沈半夏,他以為聖潔卻被自己親手推開的林晚意,無盡的悔恨讓他痛的幾乎窒息。
晚意緊緊抱著我,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我臉上.
她根本沒看那兩人一眼,隻是衝著外麵嘶吼:“府醫,死哪去了!拿我的紫玉解毒丹,快!”
我虛弱的靠在晚意懷裏,視線掃過蕭玨涕淚橫流的狼狽,掠過蕭玨嘴角刺目的鮮紅和跪地的身影,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我扯了扯嘴角,聲音微弱:“殿下的深情,比爛泥更令人作嘔。”
“裴將軍的膝蓋,還是留著回去跪你的神女去吧。”
“晚意,臟東西看夠了,我們走。”
蕭玨和蕭玨慌忙伸手向來抱我,被晚意厭惡躲過。
“看清楚了?”
晚意扶著我站起,小心護著我。
“看清楚了你們捧在心尖上的柔弱解語花是個什麼東西了嗎!”
“一個靠吸食他人氣運、害人性命修煉的邪魔,半夏前世就是被它活活剜心放血害死的,我林晚意被你們這對狗男女害得身敗名裂、凍斃街頭。你們的眼盲心瞎,你們的自以為是,就是這邪魔最大的幫凶!”
字字泣血,徹底摧毀了蕭玨和裴烈的認知。
蕭玨臉色慘白,看著晚意懷中昏迷的我,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裴烈更是拄著劍的手抖得厲害,那口堵在胸口的血,再次噴了出來。
就在這時,被仆婦按在地上的翠兒,在眾人壓力下,終於崩潰尖叫。
“不關我的事,是二姑娘,是二姑娘讓我做的,毒針是她給的,水裏的藥也是她讓我提前下的,她說隻要血融了就能證明大小姐是妖孽,她還說大小姐根本不是老爺的......”
話音未落,翠兒便被一巴掌打斷。
是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國公爺沈巍。
他臉色鐵青,渾身顫抖,指著翠兒,又驚又怒的看向軟榻上已不成人形的沈嬌。
“住口,你這賤婢,胡說什麼!”
“父親,她沒胡說。”
“沈嬌的生母當年買通產婆,用自己生下的死嬰,換走了父親您真正的骨肉,沈嬌,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野種。這碗水,早就被下了能混淆血脈感應的藥。”
“至於這毒和吸魂的邪術,”我抬起中毒發黑的手臂,指向沈嬌頭頂那尚未完全消散的虛影,“便是這妖孽最後的反撲。它,還有它的傀儡沈嬌,才是真正該被挫骨揚灰的禍害。”
真相水落石出,瞬間席卷了整個國公府。
沈巍如遭雷擊,踉蹌後退,指著沈嬌,又驚又悲:“不、不可能。”
蕭玨徹底癱軟在地,失魂落魄。
裴烈拄著劍,看著沈嬌非人的慘狀,再看看我決絕的臉,喉頭滾動,徹底絕望。
“來人!”
沈巍終於從打擊中找回一絲理智,暴怒嘶吼,“把這邪祟和這賤婢,給我拖下去!嚴加看管,再去請高僧,快!”
一場滴血驗親,揭開了血淋淋的真相。
沈嬌,徹底廢了。
她的係統,煙消雲散。
而屬於我和晚意的複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