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頭蛇看向了蠟燭，同樣他也看出了林青雲眼裏的不信任。

“林青雲，我之所以會幫你，是因為你救了那個孩子兩次，第一次我提醒你辦公室牆體裏的照片是想告訴你那個孩子不屬於這個副本。”

林青雲順著他的話開始思考，同樣也在思考羅暉為什麼會出現，以及人頭蛇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那這次呢？你想告訴我什麼。”

這次人頭蛇陷入了沉默，他似乎在猶豫什麼，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糾結，最後他把話題扯回到規則上。

“蠟燭結束之後處罰也就結束了，你仔細想想學生的規則和職工的守則。”

她腦海中立刻浮現起人頭蛇和其他動物頭的手則，已經一開始就公布的學生規則。

【7.請永遠相信，自己能獲得別人的幫助。】

林青雲頓時恍然大悟，自己下意識救下的那個孩子，恰好對應了第七條規則，永遠相信自己會獲得幫助。

這句話不單隻是作為玩家的既定規則。

“所以你才會幫我。”林青雲頓時心頭湧上喜悅，但同樣的她也意識到。

“不能說出來嗎？”

人頭蛇點點頭，林青雲也明白過來，眼前這條人頭蛇應該是中立的，但應該被某樣規則所限製。

或許就是校長製定的隱藏性規則，才導致他無法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會麵臨懲罰，後果不堪設想。

林青雲雖然不甘心，但是知道了人頭蛇是中立的後也就不再為難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但林青雲很顯然不是那種正常人。

她從安保的衣服裏麵掏出一把小刀，是那把用來割開床單的刀子，終於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人頭蛇剛開始還怔愣在那裏，但林青雲沒有多話，用小刀把手指劃破，在桌麵上留下痕跡。

（羅暉和這個副本有什麼聯係？）

人頭蛇勉強通過歪歪扭扭的字跡分辨出來林青雲想問的是什麼，既然受限於規則不能說出來，那就寫出來吧。

（他是校長的同學，但是死在學校裏，校長創建副本的時候，專門把他的意識還原到副本裏，所以他在這裏不會有任何的違和感。）

人頭蛇用林青雲的血在桌子上寫下回答，得到答案的林青雲興奮感不減，連手指上的微微的刺痛感都顯得無足輕重。

她繼續將其他手指劃開，並向人頭蛇提問問題。

（學校職工分別有什麼關係？）

（除了人類管理者，剩下的動物都有一套獨特的生物鏈體係，包括買賣。）

和第一個羅暉說的一樣，學校裏的動物頭人都是按照自然界的食物鏈來生存的。

包括羊頭人將人類玩家汙染成老鼠賣給蛇頭人，貓頭鷹會吃老鼠也會吃蛇，人頭蛇是動物，同樣也是人，擁有管理他們的職責。

（該怎麼對付校長？）

林青雲看著加速燃燒的蠟燭，意識到時間已經快結束了，她在桌麵上寫出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人頭蛇卻再次猶豫，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桌子上的血液也在慢慢氧化變幹。

最終他還是寫下了：等到了晚上，見到黑貓時，你會了解到過往和你想要的答案。

在林青雲看完這段回複後，蠟燭也到了盡頭，空間再次變回了學校裏，人頭蛇平靜的看著林青雲。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在另外一張空白的紙上寫下了一句。

【仔細思考，人和動物有什麼區別？】

他將紙條扔到空中，林青雲趕緊抓起，上課鈴也在這個時候突兀的響起，人頭蛇轉身要走，但林青雲先一步地朝著他道謝。

“謝謝你。”

人頭蛇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轉身離開了，林青雲心裏有一種說不明的感覺。

看來壞人做好事確實會有回報的，她不自覺的這樣子想著。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看著學校又恢複了剛開始來的樣子，秩序正在會慢慢的恢複。

她躲到廁所裏，等待夜晚的到來，這裏雖然沒有明確的時間，但還是依稀能通過環境的變化來看出區別。

林青雲擰開水龍頭衝刷著刀子上的血，清洗了一下手指上的口子，像針紮一樣的刺痛在手上蔓延開。

但她卻不以為意，現在還有些空閑時間，模糊的身影趴在廁所隔間的門上，竟然還有幾分悠閑的感覺。

她完全不在意這裏是危機四伏的現實世界還是被規則束縛的副本世界，對她而言好像都沒什麼區別。

“花知音，你說人頭蛇這張紙條上寫的人和動物有什麼區別是什麼意思？”

林青雲隨意坐在洗手台上，研究起那張字條，等著晚上去找人頭蛇口中的黑貓。

“對於我來說，它們的區別不大，隻是一種是會說話的動物，一種是不會說話的動物。”

“我是哪種動物？”

“你是精神病。”

林青雲倏然笑了，虛構的時間真假交替，黑夜代替黃昏的盡頭。

教室的燈光亮著，幸存的學生依舊在教室裏麵，林青雲用最快的速度來到樓下，她盡量放緩腳步，不讓任何東西注意到自己。

她偷偷摸摸的走向校醫室，準備偷兩瓶消毒水以備不時之需，沒有任何一條規則是關於貓的。

萬一這個貓很危險？林青雲身上還有傷，貓是群居動物，一對多沒有任何勝算。

白天被弄得亂七八糟的校醫室此刻已經被整理幹淨了，像林青雲剛來的那會兒一樣幹淨。

觀察過後發現，校醫室裏麵隻剩下一個羊臉醫生，林青雲知道羊臉醫生的自保手段是找貓頭鷹保安。

但現在那群鳥類安保和監控，應該都成了校長餐桌上的美味凍肉了。

想到這裏林青雲不再猶豫，她用最快的速度翻牆進入陽台，羊臉醫生看到她之後下意識的以為是貓頭鷹保安。

“保安？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不對！”

話還沒說完，它就猛然反應過來，今天學校安保大麵積死亡，現在的貓頭鷹安保早就不是正常東西了。

它後背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拿著東西想跑，林青雲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抓住它的羊頭就往牆上砸。

直到羊臉醫生昏死過去，她才鬆了口氣。

“羊臉人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