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保哥哥魂魄不散,我跪在閻王墨玄麵前,求他留哥哥一線生機。
整整99天,我被囚在他身下,折騰到意識都要潰散。
可他剛在我身上得到滿足,就笑著撕碎哥哥的靈魂。
“靈汐月,你忘了?”
“當年你哥哥劈碎我全家魂魄,連我尚在繈褓的小妹都沒放過。”
“我忍辱負重當你的仆人,任你肆意玩弄,等的就是將你踩在腳下那天!”
我眼睜睜看著哥哥的魂魄化作飛灰,心如死灰。
傳聞種一千朵彼岸花,能凝聚消散的魂魄。
當我種下地九百九十七朵花時,他的愛妾被邪祟衝撞,心口發疼。
他神色淡漠地下令:“你的陽壽留著也沒什麼用,抽出來給舒瑤補補吧。”
鬼差按住我的時候,我沒掙紮。
我種下第一千株彼岸花魂飛魄散後,墨玄卻瘋了。
那個恨我入骨的閻王日日跪在忘川河畔,求我回來。
......
雕花的木門縫裏水聲嘩啦,掩不住白舒瑤軟膩的嬌嗔,和墨玄低啞的嗓音。
“玄哥哥,你又欺負我!”
“誰叫瑤兒聲嬌體軟,讓人欲罷不能。”
我垂著眼,全身僵硬地站在浴池邊的玉磚地上,視線落在地麵玉磚的縫隙裏。
那裏還沾著我今早被推倒時蹭出的血跡。
就因為白舒瑤說我昨天給她洗的寢衣不夠香。
“遞帕子。”
墨玄的聲音帶著事後的慵懶,冷颼颼地飄出來。
我咬著牙推門進去,水霧撲麵而來。
墨玄閉眼靠在浴池邊,搭在池邊的手骨節分明,虎口處還有一道淺疤。
那是當年他在我家當仆人時,替我擋刺客留下的。
可現在,這隻曾為我縫補裙擺的手,正握著白舒瑤的腰,將她往懷裏帶。
白舒瑤掛在他胸前,正挑釁地看向我。
兩人皆是一絲不掛,毫無遮掩。
我立馬壓下頭,強忍住心裏的酸澀,伸手去拿旁邊架子上的幹巾。
剛準備遞出去,白舒瑤忽然輕呼一聲,手臂搭落到水裏:
“啊~玄哥哥剛剛太大力了,身子乏得一點兒力都沒了......”
墨玄睜眼,指腹摩挲著她的後背,眼底是我從未見過的寵溺。
轉頭瞪向我時,那溫柔卻蕩然無存:“沒看見瑤兒累了?過來給她擦身子。”
我錯愕地僵在原地,緊摳著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腦中閃過的卻是那年桃花落,他蹲在我院裏洗我的裙擺,指尖凍得發紅,卻笑著說:
“大小姐的衣服不能碰皂角,我用米湯搓”。
可現在,他卻讓我,去伺候他的女人?
“靈大小姐當年可是讓玄哥哥端茶遞水都要挑時辰的,如今來我這兒當仆人,卻連給我擦個身子都不願?”
白舒瑤靠在墨玄懷裏,慢悠悠地補刀。
墨玄嗖地起身走到我麵前,指尖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靈汐月!”
他眼底的一片冰冷,吐出的話更狠:
“你早就不是那個高高在上靈家嫡女了,現在隻是我的階下囚,是瑤兒的藥罐子。”
“你的命,你的一切,都掌控在我手裏。”
他鬆開手,一腳踹在我膝蓋上,我 “咚”地跪在池邊,膝蓋砸到玉磚上,疼得我眼前發黑。
“還不擦?”
我喉嚨發緊,卻隻能撐著眼不讓眼淚掉,慢慢踱向池邊。
剛蹲下身,白舒瑤突然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胳膊上按:
“好痛!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啪!”
墨玄揚手的一耳光,力道大得讓我嘴角瞬間溢出血絲。
“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還沒回過神,墨玄一腳就將我踹進浴池。
浴池裏的溫水還殘留著兩人歡愛的氣息,腥甜又膩人,直衝鼻腔。
我趴在池邊忍不住幹嘔起來。
“不過是沾了點水,就受不了了?”
墨玄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厭惡:
“是不是還想裝病逃脫抽陽壽?沒門!”
他揚聲喊來鬼差,兩個青麵獠牙的鬼差立刻出現,架起渾身濕透的我。
鬼差叉起一根燒得通紅的鐵鏈直接穿透了我的琵琶骨!
“啊!”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我眼前一黑,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皮肉被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
鐵鏈上的寒氣順著骨頭往我的四肢百骸鑽。
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陽壽正順著鐵鏈被抽走。
每流一分,就感覺到後院的彼岸花在凋謝,那是我要聚哥哥魂魄的花啊。
墨玄看著我痛苦扭曲的臉,眼神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更冷:
“還不服軟?靈汐月,你和你那個殺千刀的哥哥一樣,心都是黑的!他當年殺我全家六十七口,你是不是也想報仇?那你得先學學,怎麼像我當年那樣,忍辱負重當仆人!”
墨玄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在我心上,可我現在連喊疼的力氣都快沒了,隻能發出破碎的呻吟。
可我還不能死。
幽宮後院種的花,已經開了 997朵了,我要再等 3朵。
“種千朵彼岸花能聚魂”。
三天後哥哥的魂魄就能聚齊,就能重新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