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珊珊病了。
是一種罕見的血液病,急需輸血,但她的血型是Rh陰性,俗稱熊貓血。
醫院血庫告急。
整個秦家,隻有我是這個血型。
醫院的病房裏,秦珊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看上去脆弱得一碰就碎。
秦母抓著我的手,哭得幾乎昏厥。
“雨沫,媽求你了,你就救救珊珊吧!她是你妹妹啊!你要是見死不救,你的良心能安嗎?”
秦父在一旁沉著臉。
“秦雨沫,我命令你,馬上給珊珊輸血!秦家養了你二十多年,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秦浩更是直接威脅:“你今天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我打斷你的腿!”
他們每一個人,都理直氣壯地要求我用我的血去救他們的寶貝。
我看著他們一張張猙獰的臉,覺得無比可笑。
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傅謹言身上。
他從我進來開始就一言不發,隻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我走過去,站在他麵前。
“傅謹言,你也覺得我應該救她嗎?”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
然後,他開口了,聲音幹澀。
“雨沫,那是一條人命。珊珊是無辜的。”
無辜?
多好的一個詞。
“如果我不呢?”我問。
他的眉頭瞬間擰緊,眼神變得銳利。
“秦雨沫,你不要這麼冷血。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重複著他的話,忽然笑了,“我想聽你求我。”
他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瘋了!”秦浩怒吼著就要衝上來,被秦父攔住。
傅謹言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是啊。”我點頭,笑得更開心了,“你看,我現在也就隻有這點用處了,不是嗎?”
我的身體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和住在陰冷的閣樓,本就虛弱。
醫生說過,以我現在的狀況,大量抽血會有危險。
可他們誰在乎呢?
病床上的秦珊珊,忽然虛弱地開口。
“姐姐......求你......我還不想死......”
她的聲音氣若遊絲,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我見猶憐。
傅謹言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巨大的妥協。
“好,我求你。”他看著我,眼神裏卻全是厭惡和屈辱,“秦雨沫,我求你去救她。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看著他。
看著這個我愛了整整八年的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對我低頭。
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就在這時,秦珊珊忽然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走到她床邊。
她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惡毒地笑著說:
“你知道嗎?我根本就沒病。”
“我隻是想看他為了我,是怎麼求你的。看你這副被他拋棄的樣子,真是......太爽了。”
我猛地回頭,看向傅謹言。
他以為我還在猶豫,臉上最後一絲耐心也消失殆盡。
他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秦雨沫,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最後問你一次,捐,還是不捐?”
他的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如果你不捐,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我傅謹言,絕對不會要一個見死不救、蛇蠍心腸的女朋友。”
我看著他決絕的臉,又看看病床上秦珊珊得意的笑。
護士拿著抽血的針管,已經站在了旁邊,等著我的回答。
我忽然對著傅謹言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然後,我開了口。
“好,我捐。”
我的回答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傅謹言鬆開我的手腕,上麵已經多了一圈紅痕。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歉意,隻有一種解決了麻煩的疲憊。
“算你識相。”他冷冷地說。
我沒有看他,而是轉向護士,臉上依然掛著那個奇怪的笑容。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秦父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爸,別急啊。”我慢悠悠地說,“救珊珊這麼大的事,我總得要點回報吧?”
我看向傅謹言,目光灼灼:“謹言,下周就是珊珊的生日宴了,對嗎?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要以你未婚妻的身份,作為你的女伴,出席那場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