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人們,今天來看‘廢物姐姐的100種社死瞬間’!”
妹妹鏡頭惡劣地對準我,彈幕在瘋狂嘲笑。
上一世,妹妹靠吸我的氣運爆紅,我越慘她越火,最後我被網暴逼得跳樓。
這一世,我怎麼可能慣著?
她故意讓我摔跤?下一秒她裙子崩裂!
她超絕不經意勾引我男友?直播時她當場劈腿!
她執著偷我氣運?我反手給她求了個“厄運反彈”黃符。
“姐姐,為什麼最近倒黴的總是我?”
她崩潰大哭。
我對著鏡頭輕笑:"因為你的百萬粉絲,正在替我罵你啊。"
1.
下班後我準備騎車回家,卻猛地“嗷”地一聲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家人們,這就是我姐。”
耳邊傳來熟悉又令人厭惡的聲音。
我妹妹為了紅,給我的電瓶車坐墊上放了針。
我回頭,妹妹正站在不遠處,手機對著我直播。
她語氣帶著刻意的無辜和滿滿的嘲笑:
“真的是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騎個車都坐不好,屁股上難不成長釘子了?”
直播間的彈幕刷得飛快:
“哈哈哈哈她姐是不是智商不太行啊?”
“這彈跳力挺好,像小青蛙。”
更過分的男網友直接開始調侃我身材。
我氣得臉發燙,腳步淩亂地準備離開,卻沒想到更狠的還在後麵。
回家路上,她又在我電瓶車要經過的轉角處撒了一地圖釘。
我毫無防備地騎過去,輪胎一炸,車身失衡,我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在水泥路麵上滾了好幾圈,最後紮進一片灌木叢。
耳邊傳來她笑到打顫的聲音:
“我經常懷疑我媽懷我姐的時候是不是吃了什麼,她怎麼能蠢成這樣子?”
灌木叢裏的木刺讓我意識到,我是真的重生了。
我妹妹從小成績不如我,長相也略遜一籌,爸媽嘴上不說,偏心得卻很明顯。
她總喜歡穿我的新衣服,拿我的文具,用我的東西。
然後裝成一副跟我感情很好的樣子,背地裏卻偷偷給我紮小人,燒亂七八糟的黃符。
我不知道她從哪裏得知我命格極好,是那種“得天命眷顧”的命。
她被所謂的“大師”點醒:
我們姐妹倆氣運相連,她越害我,我越慘,她就會越旺。
於是,她開始了漫長而殘忍的“反哺”,用我的痛苦為滋養。
這不,她直播間因為我的摔跤直接漲粉十萬。
屏幕上紅色禮物飛舞,她臉上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熟練地賣起貨來。
一邊感謝榜一大哥一邊還不忘踩我幾腳:
“我姐這人啊,就是愛出洋相,家人們都見怪不怪了。”
“讓大家開心就好啦~”
我渾身發抖地從地上掙紮起來,她的鏡頭立刻對準我,笑嘻嘻地說:
“姐姐,出個鏡吧,我的粉絲寶寶們想看你呢~”
我眼神渙散地被鏡頭懟了個正著,屏幕裏彈出一句:
“姐姐還挺好看看的呀。”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她臉色就是一沉,立刻把鏡頭挪開,狠狠瞪我一眼,再迅速對著直播鏡頭扯出笑容:
“那可不,我和姐姐還是挺像的。”
我看著她虛偽的表演,眼裏的恨意幾乎快壓不住。
上輩子就是這所謂的大師算命,讓我被妹妹捉弄一年,工作沒了還背上了天價違約金,最後被網暴逼死跳樓。
我摸了摸口袋,那裏有我求來的“厄運反彈”黃符,這是我上輩子就求來的東西。
自從我知道她用玄學扭轉命運之後我就求來了,能把我身上的厄運報應都再轉回到她身上。
程雨見我半天不動,直接一腳踹了我一下,低聲催促:
“裝什麼裝,繼續走啊。”
這動作,這語氣,和上一世別無二致。
那時我總想著父母偏心她太明顯,我就多讓著她一點,讓她覺得這個家是溫暖的。
可我換來的是什麼?
是她的利用和毫不掩飾的貪婪。
是從頭到腳被榨幹的命運。
她剛踹我那一腳,又讓她順利漲粉十萬。
我神色變幻,沒想到這一世她的借運能力更強了。
那黃符我一直糾結是不是真的要給她用,心裏總是對她抱有一絲期待。
誰知事到如今再來一世,她絲毫沒有改變的覺悟。
我垂下眼睛,讓她看不見我眼裏的陰沉。
既然你依舊不仁不義,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咬著牙,從地上爬起,忍著痛重新跨上電瓶車,一路往家趕。
剛把車停好,樓道口的草叢裏突然“嗷”地竄出一隻半人高的大黑狗,我尖叫一聲直接撒腿就跑。
我怕狗,怕到發瘋。
因為小時候就是為了護著這個妹妹,我被一條瘋狗叼著跑了整整三公裏。
現在胳膊裏都有當時的鋼釘。
那場噩夢一樣的住院經曆,成了我這輩子都解不開的陰影。
我心跳得快炸,雙腿發軟,狼狽不堪地逃進樓道。
而身後,妹妹的嘲笑聲再次響起,仿佛一根根鋼針釘進我的骨頭裏。
2、
我被那條黑狗追著在樓下團團亂竄,喘得快斷氣。
可我妹妹的手機鏡頭從頭到尾就沒有離開我,還不忘和她的“家人們”互動。
“是的是的,我姐是比較怕狗。”
她邊拍邊笑,語氣像在說什麼有趣的冷笑話:
“欸誰知道她有什麼毛病呢,狗這麼可愛,怎麼還有人怕狗!”
彈幕笑翻了天:“
這怕狗怕得也太好笑了吧!”
“她姐是不是上輩子被狗附身了哈哈哈哈哈!”
而我已經被追著跑了整整五分鐘,腿像灌了鉛一樣都要跑不動了。
可這隻狗還在追著我。
不知是不是我身上沾了什麼味道,一直緊咬著我不放,越跑越興奮,哈出的氣都帶著濕熱的粘膩。
終於在我幾乎要哭出來,腳步踉蹌到快跪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口哨。
它“汪”了一聲突然停下,哈著舌頭看向聲音來源。
我身形搖晃著站定,差點直接跪地上。
我還沒緩過神,我妹妹就飛奔了來,裝作一臉擔憂:
“姐姐你沒事吧?這隻狗真是瘋了,嚇死我了都。”
她的聲音又軟又甜,語氣裏滿是無辜和心疼。
我攥緊拳頭想給她一巴掌,但是誰知道下一秒腳下一軟,崴了腳。
我整個人又重重撲倒在地,手掌和膝蓋立刻火辣辣地疼。
直播間立刻爆炸了。
“哈哈哈哈姐你是風中淩亂嗎?”
“我求求了主播,放過你姐吧......她這也太慘了哈哈哈。”
“主播真的好好啊,這都能忍,難道你真的沒有厭蠢症?”
“我要是你妹,我一天得翻八百個白眼。”
妹妹在背後輕輕一聲:
“沒事的,我姐姐很皮實~”
“她一直這樣子,我早就習慣了。”
程雨笑得輕柔,像在哄小孩,臉上掩不住得意。
直播間人數再度飆升五萬。
我一個人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和塵,不想理她,腿一瘸一拐地朝家走。
我滿腦子在盤算這輩子怎麼才能躲掉被網暴的命運。
我能感覺到身後的妹妹下播了。
果不其然,我還沒走到單元門,她剛才還笑得燦爛的臉,瞬間變得冷漠而陰沉。
她走到我旁邊,眼神一寸寸地掃過我狼狽的模樣,聲音低沉:
“姐,是你不會怪我吧?”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她直接打斷我,咬牙切齒地逼近,像吐毒蛇的信子:
“你別怪我,這都是小時候你欠我的!”
我腳還沒站穩,她伸手就用力一推。
我“啊”地一聲跌坐在地上,後背撞到樹上,落地的那一瞬間身下一聲黏膩的響動。
一股惡臭瞬間撲鼻而來。
我低頭看去,正好坐進了一攤狗屎裏。
我的腦子直接一片空白,整個人都麻了。
眼淚不爭氣地湧上來,卻又在眼眶裏硬生生被我逼了回去。
人真的可以倒黴到這種程度嗎?
我還在恍惚地想著這個問題,就聽見她的手機“叮咚”一響。
她猛地一喜,打開手機屏幕,臉上的憤怒和怨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狂喜。
“五十萬的超大訂單,哈哈哈哈!”
她當場笑出了聲,轉頭看向我,眼睛彎成一輪勝利的月牙:
“姐,沒了你我可怎麼辦呀?”
她笑得甜美如春風,語氣卻毒如寒刀。
我一動不動地坐在那灘狗屎裏,手指扣進掌心,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唇角卻緩緩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你確實少不了我,但我也再不會成全你了。
3.
那個五十萬的超大訂單需要實地考察貨源,我妹程雨像是中了大獎一樣激動。
出門時,她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幽深得像是在琢磨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下一秒,她直接衝進我房間,抓住我胳膊把我從床上拽起來。
“走!”她命令一樣地吼,“和我一起去!”
我還穿著睡衣,頭發散亂,她眼裏的貪婪赤裸裸地閃著光。
她根本不是要我陪她談事,她隻是想帶我這個“厄運擋箭牌”。
我咬牙拒絕:
“我不去。”
她笑了,臉上那種嘲諷的輕蔑讓我一瞬間以為她的五官都扭曲了。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她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別忘了,這是你欠我的。”
火氣從我心底直衝腦門。
我欠她?
前些年爸媽偏心的錯,本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事。
那時候我也不過是個孩子。
她怎麼不去恨爸媽?偏偏隻拿我出氣。
而我一直在盡力彌補退讓,她卻變本加厲。
她到底還想我怎麼樣?
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她強硬地拖出了家門。
一路上,她神采飛揚地炫耀著自己的成功。
“你看吧,我就是天選直播人。”
她說得理直氣壯:
“我簡直是為了自媒體而生!怎麼以前沒人提醒我啊,自媒體太賺錢了!”
我垂著眼簾不去看她,靜靜聽著她的炫耀。
她得意過了頭,發現我沒搭話,臉色一下子沉下來,轉頭就一拳砸在我肩膀上。
“給你說話呢!”
她不耐煩地吼:
“給我點回應!”
我翻了個白眼,伸手撫了撫衣袖,握緊藏在袖口的黃符。
嘴角一點點勾起,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我本來還在猶豫這輩子要不要用那點手段對付她,但既然她先不仁,那我也沒必要講義氣。
她隻許借我命格去轉運,我就不能反擊,不能自保了?
真是笑話。
進了工廠,王經理親自接待,一邊寒暄一邊打量我們。
她熱情地把程雨迎了進去,然後眼神落在我身上,一臉困惑:
“這位是......?”
我剛想開口,程雨搶先笑著說:
“是我姐姐呀王總,您應該見過她的,視頻裏出現過幾次。”
王總的臉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又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味。
“原來是你啊。”
她上下打量我幾眼,忽然笑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出來單幹?我們公司......”
她話還沒說完,程雨的臉“刷”地一下黑了,插話打斷:
“王總說什麼話呢?我們姐妹是一體的!”
王總訕笑了幾聲,趕緊轉移話題:“是是是,是我唐突了,這邊請。”
我能感覺到她在我身後的視線像刀子一樣紮著我。
她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聲威脅:
“姐姐,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你真想單幹,嗬嗬,你肯定幹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心思。”